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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意之素來知道王昉聰慧,可也未曾想到她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笑擁著她說道:“是,只是衛(wèi)玠行事素來縝密,我們?nèi)缃襁€找不到證據(jù)…”他說這話的時候,眉心也跟著輕輕攏了一回。 衛(wèi)玠手中握著的到底還有多少底牌,他們至今還一無所知。 只是這些話他卻不愿與陶陶說起,他不想讓她擔(dān)心,也不想讓她害怕… 他仍握著王昉的腰肢,口中是柔聲一句:“別多想了,你也累了,早些睡吧?!?/br> 王昉張了張口,她想說如今的衛(wèi)玠擁有了前世的記憶已更加難對付了,可是這些話即便說出來又有什么用?她心下輕輕嘆了口氣,頭卻朝人的懷中又埋了幾分過去,把面上的情緒與神色盡數(shù)埋在了人的懷中。 她仍握著陸意之的手—— 耳聽著他那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開口說道:“衛(wèi)玠此人不可小覷,你一定要小心?!?/br> 陸意之聽著王昉話中未加掩實(shí)的擔(dān)憂,伸出的指根把她微亂的頭發(fā)重新攏到了耳后,口中是應(yīng)了人:“我知道…”若是以前,單槍匹馬也不必懼,可如今他的身邊有了陶陶、有了滿滿,自然要小心謹(jǐn)慎,做足萬全準(zhǔn)備。 … 八月—— 淮陽王起兵謀反的事終于還是傳到了金陵城,無論是朝中的官員還是城中的百姓都未曾想到當(dāng)年那個救先帝于危難之中的淮陽王竟然會起兵謀反,一時之間這金陵城中自是人心惶惶。 同月… 朝中有官員揭發(fā)言太師實(shí)為淮陽王的心腹。 天子當(dāng)場下令搜查,從言太師的書房之中尋到了不少與淮陽王來往的書信,其中不乏有提到此次謀反之事…證據(jù)確鑿,天子震怒,言家一族當(dāng)日便被盡數(shù)打入天牢之中,而那位被寵冠六宮的言貴妃亦被打入冷宮。 王昉知曉這些事的時候已有些晚了… 她看著菱花窗外的夜色,夜色深沉,月色卻極為清明…即便時間不對,可這些事卻還是按著前世的步驟在進(jìn)行,淮陽王起兵謀反,言家一門打入天牢。只是如今有了衛(wèi)玠的襄助,那位淮陽王還會這么快就死嗎? 她想到這便又從喉間漾出一聲嘆息。 青夭聽著這一聲嘆息,便停下了手中的女紅,她抬了臉看著王昉口中是跟著一句:“主子是在想二爺?” “是啊…”王昉仍舊側(cè)著身子看著外頭的夜色,因著淮陽王起兵之事,陸意之近日回來的是越發(fā)晚了…她每每想起那人往日那張風(fēng)流面容上如今卻是遮掩不住的疲態(tài),心下止不住便又疼了一回。 青夭剛想開口說話… 簾外便傳來了玉釧的聲音:“主子,徐管事來傳話,說是二爺回來了,這會正在書房等您?!?/br> 王昉聞言卻是一怔,今兒個還早他怎么回來了?何況,書房?她擰著眉心想了一瞬,只是這一時半刻她也著實(shí)想不到什么,便也未再耽擱,讓青夭重新替她修整了一番便由人扶著往外走去。 徐亥仍在外頭候著,待瞧見她出來便拱手一禮,口中是喚她一聲:“二奶奶?!?/br> 王昉看著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看了看夜色才又開口說了話:“大晚上的,二爺怎么會在書房?” “有貴人來了…” 徐亥這話說完是看了眼青夭,而后才伸手領(lǐng)路,恭聲說道:“二奶奶,您小心腳下?!?/br> 貴人? 王昉擰著眉心,這世上能讓徐亥稱為貴人,又能讓陸意之如此珍重對待的…她心中一凜,難不成竟是那位來了?她思及此便也不敢再耽擱,由青夭扶著重新邁了步子往書房走去。 書房。 徐亥至門口便停了步子,他輕聲往里通稟了一聲,而后他是側(cè)頭朝王昉說道:“二奶奶,您進(jìn)去吧。” “嗯…” 王昉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后仍由青夭扶著往里走去。 書房之中點(diǎn)著燈火,王昉在外頭走了一路,乍然瞧見這如晝的燈火,一時之間眼睛自是有些吃不消…她是些微閉了一會,待緩過來那光線才重新睜開眼往前看去,陸意之仍舊穿著一身一品官服站在一側(cè),而他的身邊站著一個穿著一身醺色常服的男人。 男人負(fù)手背對而站,并不看真切他的面貌,卻還是能從其中察覺出幾分尋常人身上看不見的氣勢。 王昉瞧見這個身影便已知曉先前她的猜想是對的… 她心下一凜,手從青夭的胳膊上收了起來,跟著是又朝人那處邁了幾步:“臣婦給陛下請安,陛下萬歲金康?!?/br> 青夭聞言是怔楞了一回—— 她看著眼前這個醺色的身影,臉上是未曾遮掩的驚疑…可也不過一會,她便又重新垂下了眼睛,好在她性子沉穩(wěn)也未曾失禮,只一道請了大安。 劉謹(jǐn)轉(zhuǎn)過了身—— 他仍負(fù)手而站,眼睛卻是低垂了幾分,他看著伏跪在身前的兩個人,口中是跟著一句:“起來吧,你是九章的妻子,按著輩分我還得喚你一聲堂嫂?!彼恼Z調(diào)即便柔和,可那聲線之中卻還是帶著幾分帝王的氣勢。 “謝陛下…” 王昉不敢托大,她是又謝了恩典才重新站了起來,跟著才立在了陸意之的身側(cè)。 屋中無人說話,一時顯得格外靜謐…劉謹(jǐn)垂眼看著眼前這個低垂著眉眼的青衫丫鬟。即便她如今低埋著頭,可他還是能從她那下頜的弧度記起她的面容來,他想起她眉心那一顆朱砂痣,卻是過了一瞬才和王昉開了口:“我與堂嫂的丫鬟有幾句話要說。” 什么? 心中怔楞得除了青夭,自然還有王昉。 王昉若不是還記著規(guī)矩,只怕這會便要抬臉朝劉謹(jǐn)看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