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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知道劉謹(jǐn)和青夭前世有一段纏綿恩愛的□□,可她未曾想過劉謹(jǐn)今夜過來竟然會是為了青夭?如今淮陽王起兵在即,劉謹(jǐn)并不是貪戀美色之人,又怎么會在這個時候… 何況她明明記得—— 這一世青夭只有在前次進宮的時候才見過劉謹(jǐn)…可她還未說什么,就已經(jīng)被陸意之拉走了。 等到了外頭,王昉看著陸意之才開了口:“陛下他…” “別怕…” 陸意之輕聲安慰著人:“她不會有事的。”他這話說完是攬著王昉的肩,坐在了廊下…其實就連陸意之這會也還是有幾分怔楞。他想起先前在宮中陛下與他說起的那些話,跟著是垂了眉眼看著王昉。 這緣之一字,還真是有些妙不可言啊。 … 書房之中。 青夭仍低垂著眉眼—— 她即便平素性子再是沉穩(wěn),可這會卻還是忍不住有幾分懼怕,這是一種普通人對皇權(quán)與生俱來的害怕。她不知道這位天子為何留下她,也不知道他為何一直看著她…她袖下的手緊緊攥著衣角,那張弧度極好的紅唇也緊緊抿了起來。 劉謹(jǐn)自然察覺出了她的害怕… 他看著她緊攥著衣角的手,眼中是泛開幾許笑意??伤裁炊嘉凑f,只是邁步朝那半開的菱花窗走去…菱花窗外是無邊夜色,好在那樹上掛著的大紅燈籠與那清冷的月色交映在一道,倒是也能瞧出幾分原先的景致來。 他便這樣負(fù)手而立,眼看著外頭的景致,緩緩而道:“過來,陪我賞月。” 青夭聞言是一怔—— 可也不過一會,她便輕輕應(yīng)了一聲,跟著是邁步朝人走去…她也未敢靠得太近,在離人三步有余重新止住了步子,仍低垂著眉眼露出一副謙卑恭順的模樣。 劉謹(jǐn)朝身后看了她一眼,待見到她這幅模樣,他也未說什么… 他只是松開了負(fù)在身后的雙手,而后他伸手握著青夭的胳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待見到她眼中的怔然和那一閃而過的倉皇時,劉謹(jǐn)眼中的笑意是又深了幾分…他重新收回了手,聲音卻帶了幾分懶散笑意:“你離這么遠,怎么陪我賞月?” 青夭在人收回手的時候已經(jīng)回過了神… 即便她這顆心跳得還有些厲害,可面上卻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先的從容…她低垂著眉眼屈膝一禮,跟著是恭聲說了話:“奴知錯?!?/br> 待這話說完—— 她才抬了眼朝那菱花窗外看去。 八月的夜里較起往昔不算冷卻也不再熱,那晚風(fēng)打在人的身上甚是舒爽…天上的那彎月亮因著還未至十五便也未曾全滿,可瞧著卻也有著一股別樣的意味。自打爹娘沒了,這還是她頭一回這般閑情雅致得賞起月來。 許是因為這一份難得,青夭心中原先的緊張和倉皇…在這個時候竟然也消散了幾分。 窗欞并不算大,兩人挨得極近… 劉謹(jǐn)?shù)痛怪佳鄢韨?cè)看去,此時青夭已抬起了臉,菱花窗外的月色打進了屋中,伴隨著那恍如白晝的燈火…她的面容再未遮掩盡數(shù)顯露在他的眼前。他看著她眉心之處的那一顆朱砂痣,開口說道:“朕這么多年,還是頭一回有這樣閑適的時候?!?/br> 自從他開始懼怕衛(wèi)玠、開始計劃掌政之后… 他便再沒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 劉謹(jǐn)一面說著,一面是把眼從她那顆朱砂痣上收了回來,他仍舊看著窗外的景致,身形較起先前卻顯得松弛了幾分:“這樣安安靜靜得站著,能看著月賞著景說著話…還真是難得啊?!?/br> 青夭聞言是一怔,天子也有煩惱的時候嗎? 她抬了眼朝身側(cè)看去,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此時此刻,她身邊站著的這個男人仿佛散去了全身的威嚴(yán)氣勢,透露出幾分尋常人的味道。其實這樣看著,她身邊的這位天子其實也才只有少年郎的年紀(jì)啊。 劉謹(jǐn)仍舊絮絮說著話… 這些年,這些日子,他已很少在處理政事外說這么多話了。 夜色越深… 而他開了口:“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劉謹(jǐn)說這話的時候,即便面上未有什么變化,可放在窗欞上的那雙手卻還是收緊了幾分。 青夭聞言卻是一愣,她有些未曾明白這話的意思… 可也不過這一瞬,她便又低垂著眉眼開了口:“您是天子,天下子民都記著您。” 劉謹(jǐn)聞言卻是笑了笑,他仍抬眼看著那抹月色,先前收緊的雙手松開負(fù)于身后…是啊,都過去這么久了,她又怎么會記得?他笑著搖了搖頭,而后才又開口說道:“罷了,你愿意跟我走嗎?” ☆、第一百零六十二章 次日清晨。 陸意之早早去上朝了, 王昉因著心中有事也就未曾再睡… 她披了件外衣半坐起身,跟著是把靠近床頭這塊的床幔掛到了金鉤子里, 她手撐在眉心處輕輕揉著,一雙杏眼是微微抬起朝那覆著白紙的菱花窗看去…外頭的天色還有些昏沉,瞧著半暗不明的,估摸著時辰還早。 玉釧聽見里頭的聲響便打了簾子走了進來, 待見到王昉已半坐起身,她一面是伸手把另一邊的床幔放到了金鉤子里,一面是取來一盞溫水奉給人, 口中是跟著一句:“主子今兒個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 她這話說完看著王昉眼下的烏青卻是比往日還要深一些, 便又輕輕嘆了一口氣:“您昨兒個又沒睡好?” “嗯…” 王昉的確有些渴了,便取過茶盞喝了口溫水… 等喉間稍稍潤了些, 她才把茶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