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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卻也不再多說什么,依舊和陸棠之邁步往前走去。 “陶陶!” 王昉步子尚未邁出幾步,便聽到身后傳來一道熟悉的清潤聲音…她停了步子側(cè)頭看去,便見一襲白衣的程愈正眉眼含笑邁步朝她們走來。她握著絹扇的手一頓,眉眼也有幾分怔楞,可也不過這一會便彎了眉眼,笑著喚他:“表哥?!?/br> 她說完這話是看了看程愈的身后,也沒瞧見什么人,便又問他:“表哥怎么獨自在這?” 程愈沒一會就走到了她們跟前—— 琥珀拉著流光朝他屈膝一禮,口中是恭聲跟著一句:“表少爺?!?/br> 程愈笑了笑,眉眼是一如既往的清雋… 他看著王昉笑著說道:“原是和幾個朋友在喝茶,瞧見你便下來了。” 這話一落程愈看向陸棠之,眉眼含笑,帶著幾分周到的禮節(jié)…而后是與王昉繼續(xù)說道:“你們這是要去哪?” 王昉聞言便也未再多說什么,只是笑著回人:“聽說金陵城中新開了一家皮影社,我們打算去那看看——”她說完這話,想起兩人雖見過兩回恐還不認識,便側(cè)頭與陸棠之說道:“這是我表哥程愈,在家行四?!?/br> 因著女子家的名諱不好隨便告知… 王昉便只是簡單介紹了句:“表哥,這是陸家三小姐?!?/br> 陸棠之早先看見程愈的時候已是一怔,她只見過程愈兩回…一回是在金香閣門前,他身穿白衣眉眼含笑,明明是臘月寒天,可他的身上卻恍若帶著三春月的溫暖,令人見之便心生親切。 另一回是在元宵佳節(jié)… 她與他一起找尋王昉,也是在那個時候她看到了不一樣的程愈。 原來這個似九天仙人一般的人也會著急、也會擔憂…她看著他滿頭大汗、衣衫不整,原先的風光霽月、溫潤儒雅全化為遮掩不住的擔憂和急躁。 那個時候她尚還不知道… 直到她在大哥的臉上也看到這樣的神情。 那是心中有所系之人,即便明知道她不會有事,卻還是忍不住為她擔憂、為她害怕。 陸棠之聽著耳畔傳來程愈的溫潤一聲:“陸三小姐?!?/br> 她回過神,卻依舊垂著頭,匆匆與他屈膝半禮,口中跟著一句:“程四公子?!?/br> 眾人都未曾察覺出她的失態(tài)… 陸棠之輕輕松了一口氣,她抬了頭看著燈火下的王昉和程愈…兩人皆是出色之姿,在這夜色里星空與燈花的照映下,一個明艷恍若牡丹、一個清雋恍若清風,即便只這般站著便已經(jīng)吸引了不少目光。 她心中有幾分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 想隱于這黑暗之中不愿旁人瞧見,卻又渴望與他們一道站在這盛世燈輝之下。 可也不過這一會… 陸棠之的面上便又流露出素日里的笑,她心中的那幾分不為人知的情緒皆被這晚風吹散,睜著一雙水波瀲滟、毫無雜質(zhì)的桃花眼笑看著他們…不必躲藏,也不必覺得羞愧。 能認識他們,是她最高興的事。 即便她樣樣不如他們,可那又如何? 他們是那樣的好… … 酒樓之上。 陸意之倚窗半坐,外頭是喧鬧人市,就連酒樓之中也有歌姬唱歌跳舞,傳來一陣又一陣靡靡之音…而他手握一盞醇酒,未飲,只是這般握著,神色卻有幾分說不出的平靜。 一個身穿白衣,腰間佩香囊玉環(huán),稍有幾分娃娃臉的男人看著他這般倒是有幾分驚奇… 他擱下手中的酒,取出腰間的折扇輕打起來,一雙鳳眼半瞇起來:“九章,你近日不對啊?!蹦腥诉@話一落,伸手磨著下巴細細端詳了陸意之一回,湊近他低聲說道:“你不會看上哪家姑娘了吧?” 陸意之聞聲是淡淡瞥了他一眼… 他抬手飲盡手中酒,擱在桌上,才與白衣男子淡淡說道:“你不去找你媳婦,非把我叫出來做什么?” 白衣男子被他這話一噎,手中的折扇也跟著一頓,好一會才委委屈屈說道:“她說要繡嫁衣,嫁衣還能有我重要?”他說到這,忍不住又哀哀嘆了起來:“哎,還沒成親呢就對我這么冷淡,以后成親了還了得?” 陸意之實在懶得理會眼前人… 自打尤子旭和禮部尚書家的姑娘定了親后就成日在他耳邊嘟囔這些,說什么“以前是朵解語花,自打定了親后卻是連個正眼也沒瞧過我”、還有什么“要是任由著她這般無視我,往后夫綱還如何振?” 這話說得委實好聽,偏偏禮部尚書家的那位姑娘一個眼神就能讓他屁顛屁顛跟過去,連句多余的廢話都不敢。 陸意之往日最瞧不起他這般作態(tài)… 可如今竟覺得有幾分羨慕。 他想起今兒個去慶國公府轉(zhuǎn)悠了好幾圈,就連那人的院子他也偷偷翻進去過瞧了幾回…偏偏王昉就跟消失了一般,怎么尋也尋不見。他覺得自己當真是魔障了,竟真跟個紈绔似得翻起了姑娘家的院子。 若是讓老頭子知道他教得那些東西,他都用在了這,不知該怎么埋汰他了。 尤子旭見他不說話,也覺得有些無聊… 有些事還得一起說才有味道,不過九章這樣的孤家寡人的確是不會懂他的心。 他想到這便搖頭晃腦,繼續(xù)晃打起了手中的折扇,眼從窗外望去看著那外頭的景致,看到一處卻是輕輕咦了一聲:“喲,這不是王家那位四姑娘嗎?九章,你妹子也在?!?/br> 他這話剛落… 便見原先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