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1
,都讓人一見之下,眼神自然而然,流連難去。 劉徹也不遑多讓,他雖然未曾穿得如陳嬌那樣不像話,但也沒有戴冠,衣服袖子還卷到了手肘,赤著腳大步進(jìn)來,頓時就有一股微微汗味混合了澡豆香傳過來:年輕的女子,美色惑人,而年輕男子亦可以僅憑嗅覺,便令人心思浮動,暗起春心。 見到妻母,劉徹微微一怔,他滿臉的笑為之一斂,客氣地招呼,“姑姑!” 才一進(jìn)殿來,眼睛里就只看得到阿嬌,一臉的笑,就要脫口而出的私房話——是要阿嬌眼神丟過來,才轉(zhuǎn)頭看到了自己…… 大長公主比吃了一杯冰飲還要愜意,她笑瞇瞇站起來,“正好要走,你們不用送、不用送?!?/br> 劉徹居然也真的不送,坐在陳嬌身邊,手圈住她說,“姑姑慢行,日頭毒,留意中暑?!?/br> 夏天說來也就是一轉(zhuǎn)眼的事,賈姬肚子都還沒顯懷,長安城就熱得不行,椒房殿、清涼殿還好,永巷殿里最近就病了幾個宮人,陳嬌唯恐賈姬中暑滑胎,還特地每天都讓人送了冰過去,并使她無須日日過來問好。所以大長公主一走,劉徹還先問,“剛和母親在說什么——賈姬肚子還好吧?” 陳嬌都不曾天天見到賈姬,劉徹就更是十天半個月碰不到她的面了。他又年輕心野,放心陳嬌能照顧好這個懷孕的美人,便也懶得過去探望,想起來問上一聲,就很夠意思了。 “還好,就是成天惦記著吃酸。正好下了青梅,她一天能吃兩斤!”陳嬌比劉徹還有興致,言笑晏晏,扳著手指和劉徹說起來,好像在說一只挑嘴的貓。“肚子漸漸地也大了一點點兒,穿上衣服倒是真看不出來……哎喲,你做什么!” 劉徹聽著聽著,手就滑到了陳嬌衣下去,就連挨了陳嬌的嬌嗔,都還不屈不撓,手指漸漸往上,去挑逗陳嬌的身體,讓陳嬌的幽靜好像春冰,薄得只剩一層剔透的殼??粗€晶瑩剔透,其實底下早已經(jīng)暗潮洶涌,個中微妙,卻只有身側(cè)劉徹,能夠細(xì)察。 他欣然地、志得意滿地望向陳嬌,好像第一次挨近她,用眼神貪婪地索取陳嬌每一滴反應(yīng),她驀然酡紅的雙頰,微微抽緊的身子,口中似乎是邀請,又似乎是拒絕的低語……劉徹把身子壓到陳嬌身上,在她耳邊輕聲說,“這幾天沒有回來,想我沒有?” 雖然依然是椒房獨寵,但陳嬌和劉徹倒是時不時小別數(shù)日,現(xiàn)在是行獵的好時機(jī),劉徹又反常地迷戀上了弓弦間的感覺,他往往帶上伴當(dāng)們,甚至?xí)谏搅珠g露宿幾天,才帶回大頭小頭的戰(zhàn)利品。還是陳嬌和太后提起,太后才命人在上林苑里整頓了一小片屋宇,給這群少年貴族們歇腳。 這一次,劉徹甚至去了五天之久,才回到未央宮來。 陳嬌一時顧不得回答,就算她素來冷靜自持,此時也已經(jīng)心慌意亂,只能極力并攏了雙腿,略帶無助地嗔怪,“天子——” 拉長的尾音之中,不免帶了絲絲縷縷的嫵媚,與難得一見的央求。 劉徹不禁哈哈大笑,他隨手就扯下了帳子,任由輕薄的紗帳被穿堂風(fēng)激起,又刷過了陳嬌□的脊背。 云收雨住,就已經(jīng)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才半下午,一回來就著急……”陳嬌面上潮紅還沒退,就在劉徹耳邊半是抱怨,半是撒嬌地抱怨,“天子你呀,荒唐!” 冰霜融為春水,是任何一個男人所不能拒絕的誘惑,成就感就好像之前每一次,從劉徹心底涌上來,他半閉著眼睛,唇邊不禁就躍起了一絲微笑,懶洋洋地說。“你還不知道我?三天不吃飯都算了,一天沒有我的嬌嬌,我就不行!” 陳嬌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想到這一次韓嫣、韓說等眉目俊秀之輩,都隨侍在側(cè),便不禁微微一笑。旋即又覺得,按劉徹的急切來說,這幾天他似乎也的確沒有享樂,居然真的忍耐到回了椒房殿內(nèi)。 自己的癸水就快到了,正是受孕的好時日。劉徹口中不說,也許心底還是有指望的……不宣諸于口,對她是體貼,卻也平添了幾分莫測,在他的善意之前,加了一個也許。 陳嬌卻也沒有挑明了細(xì)問,同劉徹又說了幾句話,便直起身子,由得菲薄的麻衣堆在腰際,露出了她白瓷一樣嬌弱而勻稱的上半身,她探手拿過玉梳,懶洋洋地梳理著為汗水沾濕的秀發(fā),和劉徹提起了館陶大長公主的來意?!啊蠼闼餍跃桶研l(wèi)家人送過來了,恐怕還是怕我多想?!?/br> 多想的,自然是一見衛(wèi)女,人就暈迷過去這一件事。劉徹唔了一聲,倒是很滿意,“大姐做事倒是體貼得都了?!?/br> “還不是看你一直沒有好臉色對她,心底發(fā)慌?”陳嬌笑著看了劉徹一眼,見劉徹笑吟吟地望著自己,胯間似乎又有動靜,便連忙穿上了衣裳,“好色鬼……我腰還酸著呢!” 小夫妻之間柔情蜜意,劉徹早就把衛(wèi)女給拋到了九霄云外,也不曾細(xì)問陳嬌如何處置了衛(wèi)家人,便興致勃勃地同陳嬌說起了狩獵中的趣事?!吧:胙蛑鴮嵅欢靡?guī)矩,見到了野豬也要拔箭去射,為我喝住了,回頭他同我請罪,說是不知道避諱我的舊名——” 陳嬌不禁都要被逗得失笑連聲,“這個桑弘羊,機(jī)靈的時候好機(jī)靈,傻起來也真是傻得厲害。” “東方朔當(dāng)場就做了一首詩笑話他?!眲亟o陳嬌背出來一首長詩,又笑著說,“也不知道桑弘羊是什么出身,捏著箭就要去射野豬,這首詩嘲笑他,嘲笑得不冤枉?!?/br> 東方朔是最近漸漸得寵的郎中,因為言語滑稽可笑,很得劉徹的喜愛。尤其是這幾個月,劉徹就是在清涼殿里,漸漸也不見大臣們,改為召喚這樣滑稽可笑的俳優(yōu)陪伴。 到了后宮,更是幾乎只在椒房殿內(nèi)打轉(zhuǎn),偶然去永巷殿過一夜。卻也已經(jīng)有很久沒有向兩宮問好請安了。 陳嬌覺得劉徹就好像一個大大紙鳶,風(fēng)緊一點的時候,他就漂得很遠(yuǎn),的確令她有時候感到些許寂寞。可沒有風(fēng)可以借力的時候,他又靠得太緊了一點,近得她很擔(dān)心他會就這樣掉落在她懷里,再也飛不起來。 他可是還有無數(shù)的豐功偉業(yè)要去完成,怎么能就這樣將壯志和意氣,消磨在一場又一場的游樂里呢? 雖然劉徹似乎終于有了閑情逸致,來和她你儂我儂,建立起一點感情,但陳嬌有時候也不自覺在想,那聲音說得究竟對還是不對,眼前這個半大不小還猶帶青澀的年輕人,真的會是將來揚(yáng)威萬里,將討厭的匈奴人驅(qū)趕到千里之外的九五之尊嗎? “想不到吧?”那聲音話里終于也帶了一絲驕傲?!爱?dāng)年的我,又何曾想得到呢?” 是啊,對曾經(jīng)的她來說,他是親近的丈夫,卻也因為親近,她難以了解他的雄心,更難以尊重他的野心,她沒想到他真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