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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靠到大少爺懷里,一張口,卻是風(fēng)馬牛不相及,“我心里難受得很!” 權(quán)伯紅微微一怔,“怎么?是因為歪哥……” 大少夫人搖了搖頭,“人家能生,怎么不生?我犯不著妒忌這個……繼母也就罷了,我是覺得,你爹也太心狠了一點。” 說到良國公,權(quán)伯紅沒話了,林氏也像是看不到他復(fù)雜的神色,她輕聲說,“這過了五歲再起大名,擺明了就是讓我們兩房來爭。承繼爵位,本來是長幼有序,就是長輩偏心,直接指定了二弟繼位,我們除了服從,還有什么話好講呢?可偏偏卻什么都不說,只是營造出種種氛圍,令兩房龍爭虎斗……” 她有幾分哽咽,“二房爭輸了,不過是分家出去另過完事,可我們呢?東北邊境窮鄉(xiāng)僻壤,一輩子再不能進(jìn)京了,和坐監(jiān)有什么區(qū)別?繼母把二房養(yǎng)大,一心指著仲白給養(yǎng)老,處處偏心,也就不說什么了??呻y道真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也許是產(chǎn)后心情特別容易浮動,大少夫人捧著栓哥,雖未放聲大哭,但也已經(jīng)是珠淚盈睫,“要就我同你兩個人,過去東北也就過去了,可現(xiàn)在還有栓哥呢……” 她一有抱怨的意思,底下人自然全退了出去,屋中只得一家三口,權(quán)伯紅的神色也極為復(fù)雜,他只好寬慰大少夫人,“你也別想太多了,這二弟妹雖然有些想法,可這一年間,你也看到了。二弟疼她是疼她,但大事上可從不由著她做主——” “我就不信你還沒看透?!贝笊俜蛉艘Ц呗曊{(diào),可看了兒子一眼,又把聲音給壓了下來?!凹依锔緦χ侔滓呀?jīng)絕望了,全是看焦氏一個人而已!” 她顯然非常介意此點,“這是在逼你、逼我,也是在逼二弟。一家人不好好過日子,非得這么鬧騰,有意思嗎!” 要不是大少爺本身才具,和權(quán)仲白相比,的確是有所不如,起碼在和皇室的聯(lián)系上,弱于權(quán)仲白許多,權(quán)家上層也許還不會如此安排,可這話,大少夫人不提,大少爺提出來也只是自怨自艾,對事態(tài)不會有任何幫助。大少爺輕輕地拍了拍大少夫人的肩膀,“該做的也做了,該添的堵也沒少添,焦氏雖然機靈過人,但我看你和她比,也沒差到哪去。就是看在兒子的份上,你也別再委屈了——這都是做娘的人了,眼看著等她出了月子,家里肯定會把職司給安排下去,考驗她管家的能力,你還是多琢磨琢磨這事吧,別浪費了大好的機會?!?/br> 到底是知妻莫若夫,軟語安慰大少夫人,對她的情緒根本就不會有什么幫助,反而是這一番似勉勵似期望的鼓舞,讓大少夫人止住了感傷,她望著懷里已經(jīng)漸漸迷糊過去的栓哥一笑,語氣已經(jīng)冷靜了不少。 “你說的是!”她說。“都是做娘的人了,也不能同從前一樣著三不著兩的,就為了兒子,也得振作起精神不是?” # 和臥云院的凄涼感傷相比,立雪院的氣氛無疑是熱鬧而喜慶的——雖說一般人家,沒有姨娘登門做客的道理,但四太太心眼好,也就愣是把三姨娘給帶來了,現(xiàn)在兩大長輩正圍著蕙娘噓寒問暖的,三姨娘手里抱著歪哥,平時多知禮的人,眼下也顧不得分寸了,打從眼底放出喜悅的光來,掂著孩子的分量,嘖嘖地道,“真沉!看著像你——眼睛像姑爺。” 權(quán)仲白坐在蕙娘床邊,微微笑道,“兒似母親嘛,是更像蕙娘?!薄补杂X,平時稱呼蕙娘,不是叫焦氏,就是二少夫人,在娘家人跟前,他就親昵地稱呼為蕙娘了。 因為胎兒橫位、難產(chǎn)等事,在蕙娘同意下,都是瞞著焦家的,兩位長輩并不知底細(xì),只含糊聽說了產(chǎn)程不大順利,開了產(chǎn)門而已。因此都并不太后怕,只顧著開開心心含飴弄孫。蕙娘靠在床頭,望見三姨娘又掂了掂孩子,便忙道,“娘,你別這樣,嚇著他吐奶了怎么辦,這才剛吃了幾口呢。” 被親生女兒數(shù)落幾句,算得了什么,四太太和三姨娘都笑了,“真是人眼朝下,有了孩子,對長輩說話都不客氣了?!?/br> 說著又問,“給安排了幾個乳母?養(yǎng)娘準(zhǔn)備好了沒有?” “請廖姆媽重新出山帶她,”蕙娘含笑道,“相公讓他好歹吃我半個月的奶,說是孩子得吃幾天娘的奶才好。乳母是預(yù)備了有四個,奶肯定夠吃。都是才下奶沒有多久,這會都正喝湯催奶呢。我這奶不夠吃,吸得我疼呢,他也懶得很,不愿意吃!” 權(quán)仲白對焦家人,自然要比對待別的病人家屬更和顏悅色,見四太太和三姨娘都看過來了,便笑道,“孩子才下地,頭幾天吃不了多少奶的,多吃也是積食。別看我們這樣的人家,據(jù)說別看初乳色黃,臟,其實那是最營養(yǎng)的,吃了初乳,頭半年都不會生病,并且就是親娘的初乳才最有效用?!@也是別人告訴我的,未經(jīng)試驗,我倒信了幾分,別家的孩子不好說,自家的孩子,便讓他吃點吧。” 四太太最是隨和的人,當(dāng)下便道,“你是神醫(yī),自然比我們懂得多,你安排就是了?!比棠镫m然眉頭暗皺,但也就不便多說什么了,兩人又說了一會話,只聞見一陣臭氣,養(yǎng)娘上來把歪哥抱去換尿布,權(quán)仲白也指一事告辭出去,方便母女說話。四太太四周一看,見屋內(nèi)都是可以絕對信任的自己人,這才壓低了聲音問,“竟要請你養(yǎng)娘出馬……是害怕府里有人對孩子不利?” “大嫂……”蕙娘輕聲說了兩個字,便不往下說了,四太太和三姨娘對視了一眼,都流露出沉吟之色。四太太道,“孩子出了滿月以后,還是回沖粹園去吧,這個地方——” 她含糊地?fù)]了揮手,多少心疼,只凝聚在一句話里,“是太小了點!” 三姨娘關(guān)懷點又和四太太不一樣了,剛才權(quán)仲白在,她也不方便細(xì)問,權(quán)仲白一走,她立刻把四太太請到他的位置上坐著,自己也就能坐到蕙娘身側(cè),仔仔細(xì)細(xì)地將產(chǎn)程問了一遍,蕙娘輕描淡寫,“開得久了一點,別的也沒什么?!?/br> “孩子這么大,恐怕產(chǎn)門有撕裂吧?”兩個長輩都是生產(chǎn)過的,三姨娘一問就問到點子上了,四太太也說,“從前……” 她面色有一瞬黯然,“從前生你哥哥jiejie們的時候,有兩次都是撕裂了的,在床上足足將養(yǎng)了兩個多月呢。” “是裂了,”蕙娘只好承認(rèn),“末了還是相公開了一刀,現(xiàn)在縫上,說是無事的話,半個月就能拆線了——他從側(cè)面給開的,還給上了藥,只有微微的疼?!眱蓚€長輩都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