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7
太過輕敵了,憑你一己之力,能奈我何?”陳譽身上的傷勢尚未痊愈,但氣勢上絕不輸人,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態(tài),手中的鞭子一圈一圈地繞上自己的手腕。 兩人當(dāng)下所處的方位,正是先前陳譽和程奇先前談話時所站的地方,能俯瞅整個渡口,以及整片蘆葦林的動靜。 “我是來跟你談交易的?!彼幕首油硕煽诜较蛞谎邸D貜膽阎腥〕鲆粋€小小的包袱來,正是前幾日從陳譽手上搶去的那個,“用它換方霏一條命,如何?” 趙家的人已經(jīng)在押著方霏往回走,長長的隊伍,像是一條長蛇臥在浮橋上,慢慢蠕動著。方霏被反剪了雙手。用繩子五花大綁的捆住了上半身。 不管是大家族,還是小戶人家,在處置紅杏出墻和私奔的問題上方法大同小異。絕不會輕饒,一旦開了祠堂,十個進去,有九個是活不了的。 陳譽微瞇著眼打量四皇子。不屑地道:“這東西本來就是我的,你不過是奉還原主而已。何來的交易!再者,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拿的假物來糊弄我?!?/br> 這東西對四皇子有多重要,陳譽再清楚不過,四皇子為了它。連性命也可以不要,但如今卻為了一個方霏,他居然舍得拿出來?陳譽有些不敢相信。寧可相信四皇子手上的東西是假的,也不愿意相信他會為了救方霏而拿出來交換。 四皇子抿唇不語。輕輕解開包袱頂上的活結(jié),古意盎然的黃梨木暗鎖錦盒便出現(xiàn)在四皇子手心,鎖上的銹跡還在,不像是有人開啟過,盒子上的鎖是暗鎖,除了用鑰匙開啟外,其余的方法都會觸動盒子里的機關(guān),盒毀人亡。 陳譽有些措手不及,袖中的手一圈一圈地轉(zhuǎn)著握在手里的鞭子,似是在遲疑著,該不該去接四皇子遞過來的盒子。 在兩人僵持不下時,趙家的隊伍正從浮橋上下來,經(jīng)過岸邊高高的河岸,岸下驚濤拍岸,水流湍急,濺起高高的浪花。 ‘噗通’一聲。 隨后,趙家的隊伍正當(dāng)中的地方便是一陣sao動,不少人趴在岸上,朝著岸下的浪花伸出手去,徒勞地往水中撈著什么。 “太夫人掉河里去啦!太夫人掉河里啦!”有人高聲喊道。 整個隊伍停頓下來,紛紛往后面涌過去,宋大奶奶一驚,當(dāng)即吩咐落轎,從轎子中出來,疾步往后面過去,趙家的護衛(wèi)立時讓出一條道來,讓宋大奶奶上前查看。 “怎么回事?”宋大奶奶身邊的婆子護著宋大奶奶上前,忙不迭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啊,走得好好的,忽然人就掉下去了……”趙家的護院攤著手說道。 “怎么會忽然掉下去?”宋大奶奶柳眉倒豎,怒道:“這么多人都沒掉下去,怎么偏生就她方霏就掉下去了?我回去怎么跟家里人交代!” 常言抽賊拿臟,捉j(luò)ian要雙,現(xiàn)在拿住的只是方霏一人,方霏輩分本就比宋大奶奶高,再加上宋大奶奶又不是趙家的當(dāng)家,更沒權(quán)利去處置她,只能是將她交給族里的長輩審問,再決定如何處置。 現(xiàn)在人沒了,可謂是死無對證,宋大奶奶難辭其咎! “大奶奶,我們真的不知道啊,小的們都沒怎么注意,是太夫人自己失足掉下去的……”離方霏最近的幾名護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擅自改口,一口咬定是失足落水。 宋大奶奶被氣得頭疼,直拿手按壓太陽xue。 “你們這群廢物!還愣著做什么,趕緊下去救人?。 彼未竽棠躺磉叺钠抛映鴰兹撕鹊?。 若換在平時,失足落水還有的救,但現(xiàn)在方霏是被反剪了雙手,五花大綁的,別說是在渡口水流最湍急的地段掉下去,就算是前方的靜水灣,也能要了她的命! “mama,這水這么急,人早就沖走了……”一名護院看著河岸下一個接一個的漩渦,雙腿直打顫,死也不想下水去救人。 “是啊是啊,mama,你看這才漲水沒幾天,現(xiàn)在河水這么渾,下去了也沒用,您老行行好,別讓我們下去送死了!”另幾個護院也跟著求情,七嘴八舌地說道。 宋大奶奶面色慘白,一言不發(fā),靜靜地盯著河面,半響后,才道:“吩咐下去,方才誰也沒見過太夫人,是從漁夫口里打聽來的,看見她跳河尋了短見,若有人敢泄漏半個字,休怪我無情!” 周圍的人年年點頭。紛紛稱是,一行人稍適整頓一下,才又啟程,回鎮(zhèn)上去了。 當(dāng)時的變故來得太快,只在眨眼間的功夫,陳譽一回頭,便見到趙家的護院撲倒一片。紛紛趴在岸邊上。伸出手去,像是在從水里撈什么東西,趙家的護院都是青衣小廝。一身紅裳的方霏走在人群中,分外眨眼,現(xiàn)在,那一抹耀眼的紅卻消失不見了! “阿霏!”四皇子陡然瞪大雙目。咆哮著便從小山丘上躍下,鉆入了蘆葦叢中。 陳譽一愣。這才回過神來,緊隨其后躍下小山丘,跟著鉆入了蘆葦叢中,一路跌跌撞撞。分枝拂葉,漫無目的地朝著蘆葦林邊緣前行。 從山丘到渡口,這條路只需一炷香的時間便能抵達。陳譽卻覺得像是過了一年那么長,長得像是沒有盡頭。讓人無來由的覺得絕望,有想將整片蘆葦蕩都付之一炬的沖動。 等他終于走出那片讓人憎恨得想要毀滅的蘆葦林時,趙家的人早已經(jīng)離開,岸邊空無一人,像是從來不曾有人來過一樣。 一輪橘紅色的日頭從洛河盡頭的水面上升起,晨光驅(qū)散所有的陰霾,河面升起淡淡的青霧,蘆葦林中的露水還未散去,從林子中出來,陳譽身上的衣裳被露水打濕,清晨的陽光灑在他身上,濕潤的衣裳冒著濕氣。 從林子邊緣到出事的高高岸邊,不過百十來步的距離,陳譽卻走了很久,一步一個腳印,步履沉重,像是腳下纏滿了鎖鏈,走了許久,才踱步到了出事的岸邊,凝望著湍急的河面,久久無語。 半響后,程奇提著長劍從蘆葦林中鉆出來,也是被露水濕了半身衣裳,快步走到陳譽身后,單膝跪地,抱拳道:“大公子,屬下辦事不力,讓四皇子遁走了,請大公子責(zé)罰!” 陳譽闔上眼,眉頭緊緊皺成一團,半響后,才緩緩睜開眼,長長吐出一口氣,道:“起來吧,四皇子是在我手下逃走的,與你無關(guān)?!?/br> 四皇子就在他面前,就算是他身上有傷,四皇子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這一點,陳譽對自己很有信心,他本來有絕佳的機會拿回東西,擒住四皇子,但被他自己放棄了,只因那一抹陡然消失在湍急河道中的紅,擾亂了他的心。 程奇站直了身子,抱著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