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6
前這架勢,頓時呆了,驚訝得連該上前請安也忘記了。瞅了一眼大門外兀自黑著的天,愣愣地問道:“大奶奶。這天兒都還沒亮,你帶著這么多人過來太夫人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這話我倒是想問問你呢,方霏她人去哪里了?”宋大奶奶在一旁冷冷地反問道。 “太夫人……”周mama想了一下,抬手往內(nèi)室一指,有些不確定地回道:“這個時辰,太夫人自然是在睡覺,還能去哪里……” “你自己看!” 宋大奶奶突如其來的爆喝一聲,將手上的字條迎面砸到了周mama臉上去,又吩咐自己的婆子:“去前院叫上二十個家丁,跟我去追!” 話一說完,長袖一甩,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帶著人出去了。 看完字條,周mama半天合不攏嘴,待反應(yīng)過來,連滾帶爬的從榻上下來,連鞋也顧不得穿,跌跌撞撞的就往內(nèi)室沖過去。 屋中一切如常,沒多什么東西,也沒少什么東西,圍子床上的被子還是她昨早疊好后的模樣,屋中的一切,絲毫都不曾變動過,只是屋子的主人不見了而已。 周mama一顆心砰砰砰的亂跳,抬手抹了把淚,轉(zhuǎn)身飛快的就往屋外沖了出去。 宋大奶奶早已經(jīng)集合完畢,帶著一隊家丁,舉著火把從角門上出去了,周mama好不容易追上去,卻被人給扭著送了回去,交給角門上的人看管,宋大奶奶回來之前,不得放她離開門房半步。 “大奶奶,要不要去大少奶奶那里說上一聲兒?”宋大奶奶身邊的婆子提醒道,好歹陸思琪現(xiàn)在是趙家的當家人,這么大的事兒,不讓她知道說不過去。 “不用?!彼未竽棠塘T了罷手,道:“思琪那孩子向來心軟,這幾天為家里的事兒又cao碎了心,這件事,我這個做婆婆的替她擔(dān)著就行了,沒必要去驚動她?!?/br> 對這個兒媳婦,宋大奶奶是打心眼里的喜歡,此番趙榮昭若是能一舉奪魁,趙家勢必會重振旗鼓,不論趙榮昭是在京任職,還是去外省,陸思琪都是名正言順的當家主母,若是被人知道她有個年紀與她相仿的祖母,將會是個天大的笑話,她不能讓自己的兒媳婦淪為笑柄。 從趙家到上游的渡口,不到小半個時辰便能趕到。 天色灰蒙蒙的,東方露出的魚肚白扯開濃厚的夜幕后,天色漸漸明亮起來,早起的漁船已經(jīng)出水,寬廣的河面上,濃霧像是從天上垂下的帷幔,影影綽綽,罩著整條河道。 凌晨的風(fēng)冷的刺骨,吹散了漫天的迷霧,方霏靠坐在草亭一角的柱子上,瞇著眼,怔怔地望著濃霧散去后的河面,再過不久,太陽即將從水天交接的地方升起,東來西往的人也會來到渡口渡河。 渡口上方是一望無垠的蘆葦蕩,順著河岸往上游蔓延,足足兩人多高,正逢初夏,蘆葦抽枝發(fā)芽,綠瑩瑩的一片,青翠欲滴,河水倒映著岸上的翠綠,靠近沿岸的地方,河水被渲染成了縹碧色,深不見底。 一個灰撲撲的人影行色匆匆地從鎮(zhèn)口出來,走到渡口附近,卻一貓腰鉆進了蘆葦蕩中,很快,蘆葦頭上便是一陣晃動,朝著前方蔓延,漸漸深入,像是一條小蛇乘風(fēng)破浪,穿梭在翠綠的海洋中,正朝著整片蘆葦叢中的至高點游過去。 “大公子,趙家的人很快便會過來?!鼻宄?,蘆葉上積滿了露珠,一路分枝拂葉過來,程奇渾身上下的衣裳濕了個透,黏糊糊的貼在身上,冷的刺骨,卻不見他哆嗦一下。 “知道了?!背快F中,陳譽負手而立,站在被蘆葦覆蓋住的高高山丘上,像是睥睨天下的王者一般,俯視著整個渡口。 “大公子……”程奇小心地脧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半響后,才憋出一句話來:“趙家的人定不會輕饒了方大姑娘,用不用屬下過去報個信?” 方霏是私自跑出來的,又是在渡口,除了是與人私奔,找不到更好的解釋,再加上宋大奶奶手里的那張字條,此番方霏在劫難逃,現(xiàn)在趙家的人還未到來,去通知她離開也為時不晚。 “不必?!痹掃€未完,便被陳譽冷冰冰地打斷,“四皇子可能已經(jīng)潛伏在這附近,盯緊一點,決不能出任何差錯。” “是。”程奇應(yīng)了一聲,站到了陳譽身后,用目光巡視整片蘆葦林。 一炷香后,天色已經(jīng)大明,一隊青衣打扮的家丁護著一頂青色小轎出了鎮(zhèn)口,直直往著渡口邊上疾步行來。 與此同時,蘆葦林中的某一處蕩開一個極小極小的漩渦,正朝著蘆葦林的邊緣蕩漾過去。 此時風(fēng)收霧散,這一點點輕微的動靜,在靜如止水的蘆葦蕩中顯得分外明顯,陳譽眸中閃過一抹精光,抬手沖身后的程奇做了個手勢,道:“收網(wǎng)!”說完,袖中的長鞭一抖,轉(zhuǎn)身便鉆進了身后的蘆葦林中。 程奇緊皺著眉頭,最后看了一眼草亭中靠著柱子坐在亭子邊緣的方霏背影,長長嘆了口氣,也跟著鉆入了蘆葦叢中。 渡口邊上用木板搭著寬大的浮橋,對方來的人太多,聲勢浩大,嘭嘭嘭的腳步聲響徹渡口,繞著渡口巡視一遍后,直直往著最上方的草亭中走去。 轎簾被人掀開,妝容精致的宋大奶奶貓著腰,優(yōu)雅地從轎中出來,帶著趙家的人踏上橫臥在水上的甬道,長長的隊伍朝著草亭中進發(fā)。L ☆、150 墜河 “方霏,你還有什么話可說的?”步入草亭中,宋大奶奶頓住步子,靜靜地看著亭子邊緣臨水而坐的方霏。 深宅大院中的女人,夜里獨自一人偷著跑到渡口來,總不會是為了看風(fēng)景吧! “沒什么可說的?!狈仅B頭也沒回,扶著亭角的柱子,慢吞吞地站了起來,回轉(zhuǎn)身子平靜地望著宋大奶奶,語氣波瀾無驚,像是早就預(yù)料到會有這一刻的到來,從而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 宋大奶奶微怔,在來路上,她預(yù)想過無數(shù)種方霏可能會用來開脫的借口,卻沒料到她根本就不屑替自己開脫,倒像是盼望著這一刻的到來。 “給我綁了她,回去開祠堂,交給族中長輩處置?!彼未竽棠汤淅涞胤愿赖馈?/br> 立時,便有兩個家丁拿著繩子上前,說了聲‘得罪’后,便將束手待擒的方霏綁了起來,推搡著著她往回走。 與此同時,綠油油的蘆葦蕩中,一場實力懸殊的追逐戰(zhàn)正如火如荼,陳譽勝在人多,而四皇子則在熟悉地形上占了優(yōu)勢,雙方勢均力敵,僵持不下,誰也奈何不了誰。 一番巧妙的退繞過后,四皇子成功避開了陳譽所有的部下,獨身一人出現(xiàn)在陳譽面前。 “你未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