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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兩眼翻插,眼看就要暈過去了。 此時李昱霖已經(jīng)坐立不安了。 他的東宮侍衛(wèi)長李夯,昨日莫名其妙叫人下了黑手,沒有焚毀掉的藥方不知何時居然落到了郭嘉手中,此時還呈交給了皇帝。 他兩手握著椅背,屁股已經(jīng)離開了那張象征著儲君的椅子,正準備要站起來,便聽郭嘉又道:“安靈圣在晉江藥行開的藥之中,經(jīng)有人指使,郎中替他加了整整十克的靈貓香和二十克的水銀進去,安國公您說,這兩種東西加在一起,吃上十天半月,人的內(nèi)臟會不會化成一灘血水?” …… “本官昨日派人從安國府拿到一份煎過的藥渣,如今由安靈圣的小廝和晉江藥行的東家郭旺一起捧著,便連指使他們害安靈圣的幕后兇手,他們也可當(dāng)場指認,皇上可要宣他們覲見?” 這時候李昱霖再也坐不住了,站了起來指著郭嘉道:“郭侍郎,你這是在污蔑本宮?!?/br> 郭嘉灑網(wǎng)良久,才算釣到了魚,轉(zhuǎn)過頭來,對上氣急敗壞的李昱霖:“本官一字未提太孫殿下,又何談污蔑于您?” 朝臣的目光同時又轉(zhuǎn)向李昱霖:顯而易見的,孩子殺人,雖不問當(dāng)時的情形怎樣,分明背后的原因,不過是東宮報復(fù)郭嘉的手段罷了。 第131章 李昱霖是真沒想到郭嘉能刨到郭旺。藥中的靈貓香是他授意的。 但他可沒授意放過水銀。 所以,他想都不想,立刻就站了起來,因為這真的是污蔑,是郭嘉要把安靈圣之死栽到他頭上。 但就在站起來的那一刻,站于低處的郭嘉忽而翹唇就是一笑。 笑的就跟狐貍一樣。 拍了拍椅背,李昱霖竭力緩著自己被耍后的羞憤,咬牙道:“本宮的意思是,讓大理寺嚴查此時,尤其安靈圣的惡仆們,為了脫罪,他們可能會亂咬人?!?/br> 郭嘉隨即抱拳,對群臣深深躬禮:“什么郭添素有神力,什么一拳過去打垮了孔府的墻,鬼扯而已。他要真有神力,何至于瘦成如今的樣子?” “犬子不過一個弱質(zhì)小兒,所謂神力也不過以訛傳訛。昨日確有爭論,孩子也曾出過拳,但安靈圣確實乃是藥物中毒而亡,大理寺的尸檢亦是這個結(jié)果。 若不信,大家可以去看看,孔府的墻是否真的被砸穿,再問問大理寺卿,看安靈圣體內(nèi)是否含有大量水銀,便不得而知了?!?/br> 那墻早在出事之后,就叫孔府的人圈擋,砌起來了。 當(dāng)場看到打死人的畢竟不過幾個家丁,又皆是拿銀子就能改口的墻頭草,就在昨天下午,郭嘉早叫人花銀子買通了。 所以便大理寺審人的時候,家丁們也沒人說看到郭添有什么神力,不過是搗了安靈圣一拳而已,安靈圣的死,是因為食了太多水銀,中毒而亡。 正所謂欺上瞞下,上下一通運作之后,此事已嚴嚴實實瞞了過去。 就在這時,又急又忿的老國公終于兩眼翻插,暈了過去。 穹頂高闊的大殿之中,忽而響起一聲刺耳的尖叫聲,是安貴妃,她不知何時,于懷里藏著一柄利刃,撲向跪在地上的小甜瓜,不過就在刀逼近孩子時,叫郭嘉一把撈住。 紅著眼睛的郭嘉就像一頭獅子一樣,兩只眼睛怒瞪著安貴妃,恨不得吃了她的樣子,瞬時竟把安貴妃給嚇的直發(fā)抖。 皇帝站了起來,聲如雷動:“此事暫且壓下,容后再議,退朝?!?/br> 李昱霖氣的面色鐵青,卻始終不發(fā)話叫證人進來。 直到皇帝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趕過去扶老皇帝。 他眼睜睜看著郭嘉就這樣一通抹,把自己的兒子從事件中剔了出去,摘的干干凈凈,而他甚至不敢出聲指責(zé),因為郭旺和小廝捧著藥渣就在大殿外,只要進來,肯定會指認他才是幕后黑手。 再一戰(zhàn),又敗了個一塌糊涂。 李昱霖扶上李極的胳膊,不停的安慰自己:畢竟還有最后一張底牌,不怕不能把晉王府和郭嘉一起踩到永世不能翻身。 給拉到宮里,綁在朝臣們面前晾了一回,昱瑾和甜瓜兩個明顯蔫了不少。 皇帝親自列的單子,賞來給孩子們壓驚的點心,除此之外,還給昱瑾和甜瓜一人賞了一份御用的文房四寶,一套宣紙,另還有一人柄彎羊角弓。 這彎羊角弓,是天山以西的胡人們制成,進貢的,在大魏國內(nèi)極為希有,也就皇帝打獵時才舍得用。它由胡桃木鑲著犀牛筋制成,胡桃木光滑,犀牛筋明亮,彈性好,射程又遠,倒是引得兩個孩子略笑了笑,一人抱著一張弓,就不撒手了。 夏晚支著一只手,望著兩個格外乖巧的,一口茶一口點心的孩子,柔聲道:“便郭侍郎在朝堂上那樣說了,朝臣們信了,可你們自己經(jīng)過的是什么樣的事情,自己不要忘記就好?!?/br> 拍了拍自己的胸房,她道:“人的性命有多脆弱,你們也是瞧見的不是,往后有任何事,三思而行,我不責(zé)你們,你們自己也該知道恥的?!?/br> 昱瑾心思粗些,倒沒覺得什么,生來頭一回嘗餓的滋味兒,埋頭就是一通猛吃猛灌。 甜瓜頭一回打死人,從昨天到今天沒有吃過一口飯喝過一口水,剛吃了兩口點心,想起安靈圣吐血的樣子,默默將那點心放到了盤子里,站起來道:“娘,我想回家了?!?/br> “娘送你回王府?”夏晚問道。 郭添垂頭想了想,緩緩搖頭,撇著小嘴兒說:“我想回我大伯家?!?/br> 于夏晚來說,晉王府是她的家,但于甜瓜來說并不是,那只算他的外家而已。他自以為的親爹郭興在年后有了新妻子,一個又粗又黑的婦人,而且那婦人已經(jīng)懷孕了。甜瓜知道郭興不是自己的親爹后,當(dāng)然也就跟他生分了。 不必夏晚說,他也意識到郭嘉才是自己的親爹,雖說這些日子兇巴巴的,可在朝堂上忽而撲過來,攔刀子的樣子,他永遠也忘不了。 那才是親爹啊,甜瓜心里又覺得感激,又慚愧。如今覺得,最能叫自己自在的,大約就只有普寧寺后那個大院子了。 郭嘉一直在太醫(yī)署,陪著楊喜給老國公診脈,直到老國公醒來才大松了一口氣。 老國公宦海沉浮多年,兩朝交替時,天下大亂,他力求保百姓,保蒼生,兢兢業(yè)業(yè)一世,在朝堂上也侍奉了精明至極,但又不可一世的李極一生,全身而退,算得上是個賢臣了。 不期晚來兒子竟遭人陷害,死的那樣慘。 以他的聰明,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曲折,握過郭嘉的手,他道:“李昱霖不堪大用?!苯o人下毒,利用孩子,當(dāng)然非是帝王該有的手段和胸襟。 此時床前唯有郭嘉。他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老國公的意思。 “李燕貞我前些日子探過一回,只怕身子不行了,做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