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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瓜田蜜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2

分卷閱讀192

    財般霸道的樣子,滿殿之中,能與他相比的,大約也就只有孔成竹了。

    文貞郡主穿著件白底,水紅色交衽的襖裙,站在皇帝的另一側(cè),見夏晚隨著朝臣進殿,遠遠便投來目光,頜首微笑了笑。

    安國公顫危危上前,還未說話,郭嘉兩步下了臺階,卻是送了一只錦杌過來。皇帝面前賜坐,這是極高的榮譽。

    不得不說,李極雖說性子沖動暴燥,但能叫朝臣心服口服,與他嚴以待內(nèi),寬以待臣的行事少不了干系。

    坐在了錦杌上,安國公一把鼻涕一把淚,便開始訴說自己的冤屈了。

    得虧倆孩子離他離的遠,否則的話,那拐杖絕對得落到孩子身上。

    安靈圣連孩子都沒有,而安國公到七老八十的年紀(jì),便想再生也生不出來了,好好一份家業(yè),鐵券世襲的國公之外,就要絕在安國公的手里。

    指著倆個孩子,把自己從仆人那兒聽說的,安靈圣叫郭添一拳打起,騰飛到半空的事情栩栩如生的形容了一遍。

    李極耐著性子的聽,聽罷之后問道:“以國公爺?shù)囊馑?,您想怎么辦?”

    安國公還未語,皇后先道:“本宮的兒子不過稍稍動了點惡念,都不曾對晉王造成一丁一點的傷害,皇上便下諭旨當(dāng)眾斬了他的人頭。

    如今事發(fā)到了晉王府,以皇上的偏見偏愛,只怕正在絞盡腦汁,為這倆個孩子脫罪了?”

    夏晚不曾見皇后也有月余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她鶴發(fā)雞皮,老態(tài)龍鐘,瞧著比八十歲的安國公還老,緩緩坐到了杌子上,她又道:“本宮就在這里看著,要看皇上如何為這倆個小小惡徒脫罪?!?/br>
    喪子之痛,若非還有個皇太孫李昱霖撐著,皇后是熬不過來的。終于,今天叫她等到晉王府的人倒霉,不親眼看著皇帝處死一個,她心里怎么能舒服呢?

    皇帝耐著性子聽罷了糟糠妻的嘮叨,喚來大理寺卿邵遠,問道:“邵卿以為,此事當(dāng)如何處置?”

    邵卿與孔成竹是多年的知交,遙遙掃了一眼站在晨曦公主身側(cè)的孔成竹,見他緩緩抱起雙拳,立刻道:“雖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況且郭添小兒,不過揮了一下拳頭,經(jīng)臣尸檢,并非造成安靈圣死的致命傷,孩子而已,不當(dāng)嚴處。”

    李極側(cè)首,再問坐的位置比他稍低的李昱霖:“昱霖的意思呢?”

    李昱霖正襟而坐,雙手搭膝,垂了垂眼眸,淡淡道:“畢竟不過兩個孩子而已,也是孩子皮了些,想試試自己的拳頭夠不夠硬,這種事情,國公爺自認倒霉即可,誰會跟孩子一般見識呢?”

    他這話,聽著像是在辯解,可安國公聽了,氣的直接就跳起來了:“皇太孫簡直放屁,徜若死的是你兒子,你也能自認倒霉?”說著,那柴木拐杖飛起,就朝著李昱霖砸過去了。

    夏晚瞧著兩個孩子在朝臣們的爭吵聲中頭垂的越來越低,甜瓜的頭簡直要貼到了地上,心猶如叫一只強有力的手撕扯著,所有的希望全寄托在郭嘉身上,卻不期他就那么筆直的矗在皇帝的御座側(cè),一雙秀致的眸子冷冷的,掃著廷中諸人。

    而文貞不知何時,也跑到他那一側(cè)去了,就在郭嘉身后,叫郭嘉高大秀挺的身體罩著,唯露裙擺在外,不知在作甚。

    夏晚微微翻了個白眼兒,便聽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孔成竹說道:“當(dāng)時,孔某確實不知郭添會是公主的兒子,徜若早知,孔某必定替安靈圣受了那一拳,死之前,還得書一紙給孩子,必不叫孩子受今日的難堪?!?/br>
    夏晚微微往前挪了一挪,不愿意聽他多說。

    “徜若我說那安靈圣在死之前就已經(jīng)虛弱不堪,瀕臨垂死,而且到找到真正的兇手,公主是否就會考慮咱們的婚事?”

    因著夏晚明顯的抗拒,孔成竹略略往后退了一步,在之頂穹高闊的大殿中,緩語道:“皇后眼中只有仇恨,皇太孫隔岸觀火,而安國公只想為子報仇,公主的先夫郭六畜,據(jù)此為挾,還想讓公主與他再續(xù)前緣。此時唯一心痛孩子的尊嚴,孩子所經(jīng)受的痛苦和恥辱的,只有公主您了?!?/br>
    這話到說進了夏晚的心坎里。

    “二舅您不也一樣?隔岸觀火?!奔毤绻P挺的公主終于側(cè)首,線條圓潤優(yōu)美的下頜微動了動,一捋青發(fā)撩繞在瑩色的肌膚上,叫孔成竹想起耳廝鬢磨四個字來。

    他深知凡女子者,最厭的就是男子毛手毛腳,或者離的自己太近,是以,仍舊穩(wěn)穩(wěn)的站著,闊朗的大殿中,安國公的嘶吼聲中,皇后的哭泣聲中,優(yōu)雅醇和的聲音仿似悅耳的音符一般:“徜若公主肯點頭,郭添就是孔某的兒子,為他而出頭,或刀山火海,或赴湯蹈火,孔某也在所不辭?!?/br>
    “這就是所謂的,據(jù)此為挾?”她再側(cè)首,紅唇輕掀,投以孔成竹冷冷一瞥,眸中帶著股子血絲,那意思是:你跟郭六畜又有何不同?

    能針鋒相對,能旗鼓相當(dāng),有妻如此,夫復(fù)何求?

    孔成竹笑了笑,忽而大步往前,出列,抱起雙拳喚道:“皇上……”

    “為何所有人都一心認定郭添有罪,并且殺了人?”是孔成竹想說的話,但響起的,卻是郭六畜的聲音。

    他信步下了臺階,道:“就沒有人想過,安靈圣在遇見郭添和李昱瑾之前,內(nèi)臟已然腐化成一灘血水,而郭添的一拳,不過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有人的目光集體投注在郭嘉身上。

    他從懷里掏出一疊紙來,呈給皇帝,道:“這是安靈圣在死之前,于晉江藥行開的藥方,臣已請來晉江藥行的東家和郎中作證,證明他一直在晉江藥行,用藥物蒸洗及內(nèi)療的法子治療自己的花柳病?!?/br>
    要說世間的事可笑就可笑在于這個,安國公一世英明,還不知道兒子好男風(fēng),所以乍然聽郭嘉說他兒子有花柳病,斷然道:“不可能,我家靈圣一心學(xué)圣賢,每日除了讀圣賢書便是習(xí)圣賢字,怎么可能得花柳???”

    郭嘉一笑,道:“既沒得花柳病,為何您家總留不住小廝,便留著的,也皆有個拉稀的病,還永遠好不了?”

    說白了,沒叫安靈圣染指的皆跑了,染指過的皆叫他害了。

    安國公心中一直隱隱覺得兒子似乎有點不對,但因他不近女色,整日拉著侍童們關(guān)門陪讀書,曾一心認定他是個勤奮愛讀書的好孩子。

    這層窗戶指不戳也就罷了,一經(jīng)戳開,老爺子想起昨夜替兒子換喪衣時,那腐爛成一團腐rou的東西,當(dāng)時就曾懷疑過怕是花柳,乍乍然聽郭嘉直面挑開,頓時之間明白了為何安靈圣妻妾成群卻沒有孩子,只喜歡拉著些男童們讀書的原因了。

    合著,關(guān)起門來圣賢書一扔,自己兒子是個只會往男人身上撲的,難道怪他等了這么多年也抱不到孫子呢。

    哎喲一聲,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