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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合,道出兩個微弱的字眼:“不孝……”殿子期咚的一聲,雙膝跪地,扒著床邊去拉殿母干瘦冰涼的指尖:“兒子不孝!還望母親早日康復,狠狠的責罰兒子!”“我……盼你,早日成家,盼到今日,你……你,跑去雍州,拖到今日,我都要死了……也,也沒盼到……”殿母話雖狠厲,一雙渾濁的眼睛卻充滿慈愛,反手扣住殿子期的手背,殿母斷斷續(xù)續(xù)的說:“沒能……沒能看到,你,你和汐兒成家……我不甘……”一陣毫無生氣的干咳,殿母嘴角上揚,帶著一絲笑,打趣道:“我……還想,還想抱孫兒呢……你這臭小子……”在殿子期頭上輕輕磕了一下:“你心思極重……也不知道,你整日里想些什么……殿家,殿家那塊匾額……”殿母緩緩抬起手,朝著門口的方向指了指。“這匾額……如同一座大山,我知道,這些年,你辛苦了……”去雍州之前,殿子期曾指著那塊金燦燦,沉甸甸的匾額告訴殿母:殿家這塊匾額有多重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給殿汐鋪好路,待他成親,生個一子半女,往后日子過的也舒服些,殿家也不必擔心后繼無人,這就成了,我若現(xiàn)在成親,往后這匾額難不成要壓在他身上嗎……可如今一屋子人烏央央站在一側(cè),都偷偷抹著眼淚,殿母輕輕拂上殿子期的頭,干燥的手順著他的發(fā)緩緩下滑:“不是盼你傳宗接代……為母的一點私心,想看看我兒這樣聰慧的人……生出的孫兒得有多么聰明伶俐,惹人憐愛……”知子莫若母,原來殿母僅有的一點點私心,也只是怕殿子期老來寂寞,無人送終,不盼他光耀門楣,不盼他繼承香火,不怕九泉之下愧對先祖,曉他為殿家這塊牌匾兢兢業(yè)業(yè),知他為殿汐竭盡所能塔橋鋪路,懂他畏手畏腳,小心謹慎,頭頂著殿家這塊如山的匾額,如履薄冰,老祖宗白手起家,幾代人的心血,都壓在殿子期的身上,這二十多年來,可曾喘過一口氣?原來,這一切,母親都知道……“母親……”殿子期話一張口,一滴淚便順著臉頰流下,迅速用手背擦掉,殿子期仿若想起什么,一把從身后拽來了小耳朵:“這是兒子在雍州結(jié)識的孩子,秉性純良,聰慧過人,兒子有意將他收為養(yǎng)子,入殿家家譜,母親意下如何”“快來,讓我瞧瞧……”殿母嘴角帶笑,摸了摸小耳朵頭上的一對總角,和藹的說:“是個立整得孩子,你瞧著好的,肯定不會錯”“快叫祖母!”殿子期使勁拉了一下小耳朵的袖口,小耳朵二話沒說,咕咚一聲就跪下了,行了個大禮,頭在地上精精究牧巳個響頭,每一聲都十分響亮,生怕殿母聽不見,大聲喊:“祖母!”殿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帶著幾聲干咳,隨即手往枕頭下面一摸,摸出一根她平日里總帶的那根素簪,遞給小耳朵:“你這臭小子……來的不巧……祖母要走了才看著你,沒工夫給,給你準備紅包,這簪子給你,日后要多聽你父親的話,好好讀書……”“孫兒記住了!”跪著上前接過簪子,小耳朵一把拉住殿母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好孩子……”殿母摸了摸小耳朵,又抬頭望向殿子期:“兒啊……”渾濁混沌的眼睛里夾雜著一片氤氳不清的慈愛:“若是太累了,就放手吧……”聲音越來越小,殿母好似用盡了全身力氣,緩緩道:“老祖宗……不會怪你的……”齊天十一年,秋。京城殿家夫人,黎婉蓉歿,享年五十歲。殿家大少爺?shù)钭悠谟H自為其母入殮,絲綢裹衾,口含珠、璧,其壽材刻有“福祿壽”三字,由殿家大少爺及長房長孫著斬衰執(zhí)紼,殿家二少爺挽柩唱挽歌。送殯當日,白茫茫的紙錢從天而降,仿若一片冰天雪地中無聲的雪花,殿家在京城頗有名望,前來送葬吊唁的人不再少數(shù),那日,送葬的人群穿過城隍廟,又走了石子橋,繞足了六個關(guān)口,直到下葬時,殿子期的耳邊還回蕩著母親臨終是說的最后一句話:若是太累了,就放手把,老祖宗,不會怪你的……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辛苦了~鞠躬】☆、劫今年的中秋剛過,殿家就匆匆忙忙開了鋪子,殿子期依舊在居喪,所以也不適宜大cao大辦,便吃了幾個酥皮月餅,就算是過了中秋了。殿子期整日里忙前忙后,聽過母親臨終一語,倒像是更加勤奮了一般,連平日最喜歡坐在院中假寐的習慣也改了,有時間便往鋪子里跑,事無巨細,每一件事情都要親自過目,有時忙到天擦黑了才回府。勤奮好學的小耳朵自從被收為養(yǎng)子之后便更名為殿安,殿子期說,他前半生顛沛流離,過的太苦,希望他日后能平平安安,不求同他一樣,只求能跟阿叔一般,做個殿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繡花枕頭即可。殿安還算懂事,讀書也勤奮,偶爾跟著學徒房里學著打打算盤,只是閑散淘氣的秉性改不掉,沒事會在院子里爬爬樹,捅捅鳥窩,有時候殿家老爺看到了,讓殿子期管管,殿子期只會低頭一笑說:“小孩子皮,爬爬樹而已,多讓幾個人看著,別傷著就好”日子一天天過,發(fā)往南胡的救災糧和救災銀上路了,殿子期整日掰著手指頭算日子,盤算著什么時候能到雍州,就怕一觸即發(fā)的事情傳來,一看見城門貼告示就趕緊湊過去看,有時候?qū)嵲谙氲眯臒驮偃ヤ佔永镛D(zhuǎn)一圈找點事做,好打發(fā)時光,只是可苦了鋪子里的小伙計,一個個背后發(fā)涼,想得閑偷個懶都不成,生怕大少爺來查崗,有時候殿子期前腳剛走,終于得閑偷個懶,不到半個時辰殿子期又回來了,轉(zhuǎn)的掌柜的都實在忍不住陪著笑臉直拱手,讓他們歇歇吧,哪有東家一天幾個鋪子輪著轉(zhuǎn)八回的,小伙計們嚇得飯都吃不下了。殿子期心煩意亂,不能去鋪子里,便多了個毛病,每天一睡醒,睜開眼不管看見的是順財還是順意張口便問:發(fā)往南胡的救災錢糧有信了嗎?“沒有”順財順意整日里答著一模一樣的話,都不知道自己家少爺什么時候cao開著憂國憂民的心了,救災錢糧和咱們家有什么關(guān)系?一連問了好幾日,直到順財順意每天端著洗漱的銅盆進了屋,一看見殿子期睜眼,嘴還沒等張,先答上一句:“還沒信呢”秋時,天高云淡,明月高懸,京城里的不夜天比雍州熱鬧萬分,一墻之隔的殿府內(nèi)卻是一片寂靜,待所有人睡去,殿子期屋內(nèi)的燭火還隱隱亮著橙光,窗外一樹斑駁的影子落在墻上,看不出半分綠意,灰蒙蒙一片,好似掉落了不規(guī)則的墻漆。嘭一聲,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