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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穿到明朝考科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8

分卷閱讀248

    起了教學(xué)經(jīng)。他還拿了崔燮給崔衡出的考卷作例子,精神奕奕地說:“學(xué)生就是要勤學(xué)苦練!我那學(xué)生自己早前雖不大做卷子,給弟弟出題時,豈有不過心的?他再是天賦高、過目不忘,也得憑著‘勤苦’二字才能出息!”

他這教育經(jīng)可是經(jīng)了太子和東宮講官們認證,豈有不好的?

嚴知府聽得津津有味,也贊同地說:“可不是要嚴抓!本府有時到府學(xué)講課,見那些學(xué)生一年進不了幾次官學(xué),甚至有只來分一回丁祭胙rou就走的。那樣不用心的學(xué)生,縱歲科兩試能考在一二等,到舉試時又如何能過?”

他們府城學(xué)生雖然不敢比太子的課業(yè),但也該沒事出幾道題考較學(xué)生。就是那請了假外出的,也該在請假的時候預(yù)留下題目,等他回來上交……

兩人聊起教學(xué)來,真是越說越投契、越說越周密,倒把他們文人本業(yè)的詩詞酬唱忘到天外去了。

雖然陸舉人心系教化,說到興起能把詩詞忘了,但不搞教化時,他還是很純粹的一個才子詩人……

雖然不大風流,那也是才子詩人。

看了李東陽的竹枝詞后,他自然也是詩興大發(fā),寫了兩首次韻的竹枝詞回來。崔燮知道他心里仰慕李大才子,便把他回的兩首詩抽出來,放學(xué)去跟李老師念書時,請老師順便點評一下。

有評最好,沒有也能說李東陽看過他的詩,算是全了陸舉人的心愿了。

李老師也經(jīng)常指點后輩學(xué)詩,除了崔燮這個弟子外,身邊圍著一群年輕詩人呢,也都肯替人家點撥修改。是以崔燮拿過去的詩他也認真看了,而后大筆刪改,連次韻都改成了更靈活的依韻,將那詩改得面目全非。

但改過之后,詩中景致就更清晰許多,仿佛真能看見陸舉人家鄉(xiāng)細雨微涼,滿目麥苗青青,農(nóng)人在桑園麥田間勞作的畫面。

李東陽還深通音律,清清嗓子,低低地給他唱了兩句:“春盡田家(竹枝)郎未歸(女兒),小池涼雨(竹枝)試絺衣(女兒)。園桑綠罷(竹枝)蠶初熟(女兒),野麥青時(竹枝)雉始飛(女兒)?!?/br>
寫在紙上是一種感覺,唱出來就是另一種感覺了。

崔燮原先讀著這詩只覺著是韻調(diào)稍活潑一點的、白描風景的古詩,聽人唱出來,倒有一種婉轉(zhuǎn)低回的情味,像是唱著小女兒的情思似的。

這詩也是唱的,曲也是唱的,李大佬會不會填曲子呢?他不覺凝神思索,怎么才能說動老師修改曲本,給自己的新戲刷層金漆。

李東陽興致盎然地唱完了,回頭見學(xué)生一臉沉思,以為他是覺得自己對這兩首詩刪改過劇,遂給他解釋了一句:“和詩難,次韻尤難。若單為和詩依韻而傷了詩趣,則強和之不如不和。詩之趣不關(guān)義理,你那西席詩中典故義理太多,倒失了竹枝詞的真趣,非大削大斫不能救?!?/br>
怎么改都行,陸先生能得他這樣的大家刪改詩作,估計也只有高興的。

崔燮笑了笑,說道:“學(xué)生亦覺著先生改的詩更清麗動人,想來陸先生見了也該是喜歡的。學(xué)生只是于詩詞一道懂得太少,也是頭一次聽先生唱竹枝詞,心中大感意外,一時有些失神了?!?/br>
李東陽微笑道:“這有什么可意外的,古時的詩都能入曲而歌,后來詩曲失傳才衍出了詞,詞失唱而后又有了曲……如今也只有吳越還有唱詩的了。我自來愛詩,也會一些吳越的曲調(diào),只是唱得不大好,不是在你們這些弟子后輩面前也不肯獻丑?!?/br>
崔燮連忙表揚他:“先生歌聲悠揚動聽,哪里不好!學(xué)生也是讀過幾年書,大小見過些世面的人,還不曾聽說別人有會唱詩的——便連懂得詩詞入曲的才子也只見過先生一人罷了!”

他這馬屁拍得十分粗糙,李東陽本想笑他一聲“你才見過幾個人”,但轉(zhuǎn)念一想,他還真是見過世面。不說皇上、太子,單就國子監(jiān)的司業(yè)、祭酒,東宮屬官、翰院詞臣……他見過的人或許不多,卻都是大明最頂尖兒的文人。

可這些最頂尖的文人里,論到詩詞也確實是他自己為最佳,便是師弟楊一清、從王鏊手中搶了狀元頭銜的謝遷……也不及他。

這么看來,崔燮倒不是故意奉承他這個老師,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這實話才叫人聽得順耳,李老師一高興,便問他:“你若喜歡,我也教你便是了。竹枝詞曲調(diào)簡單,唱著也順口,幾句間也就教會了。”

他倒是興致勃勃地要教徒,奈何崔燮天生缺五音少六律,不是吟詩唱詞的材料。若叫他講如何調(diào)樂律,他也能把“凡樂,圜鐘為宮,黃鐘為角,太蔟為徵,姑洗為羽”之類相關(guān)的經(jīng)書文字背得頭頭是道,但叫他唱起來……

在旁邊小書房讀書的小爺李兆先都聽得受不住了,過來求李大人放過他。

大公子李兆先看著崔燮的臉,小臉兒上露出一派老成的神色,感嘆道:“原以為師兄是小三元案首,寫的文章氣勢奔涌,議論酣暢,也該是個擅詩詞,會樂曲的風流人物,想不到師兄也會不擅音律……”

說不擅都是給他臉上貼金了。

李東陽輕輕呵斥了兒子一聲:“這里豈有你說話的地方!小小年紀,竟指摘起師兄了?還不快回去把今日的文章作完,不然叫你師兄給你出一套卷子做!”

李兆先聽他爹講過崔燮把弟弟關(guān)在家里做題,把不學(xué)無數(shù)的浪蕩子管教成了只會讀書的書呆子的故事;更聽過宮中太子如何讀書不倦,日日做題自察的懿行。聽到“卷子”二字,頓時全身皮rou一緊,生怕這種慘事真落到自己身上,連忙閉了嘴離開了。

李東陽一向以這個資質(zhì)超過自己的兒子為傲,盡管這孩子說話不大講究,他也舍不得多責備幾句??捎峙麓捋平行『⒆舆@么說著,臉面上過不去,便安慰了一聲:“作詩時只要心中有樂曲,度其音節(jié)和拍便可,不一定要自己能唱。你且把這節(jié)拍曲調(diào)記下,作竹枝詞時按著樂調(diào)填詞,自能作好?;仡^我再教你樂律——”

崔燮其實壓根兒不在意師弟嫌棄他跑調(diào)。

上輩子他唱歌比現(xiàn)在強些,也是從北京能跑到河北省的,也常叫同學(xué)們笑話。如今不過是又從河北跑到了拉薩,反正遠一點兒近一點兒都是跑,今人笑古人笑都是笑,又不是什么歌手忽然不能唱了,算是個大打擊。他本來也叫人嘲慣了,不怎么把小師弟一句大實話放在心上。

他輕輕一笑,點了點頭:“這也是要天賦才能學(xué)好的,豈能人人都會呢?先生浸yin詩詞多年,必然深通樂律,想來也是該精通曲律的了?學(xué)生這些日子聽下人說外頭出了個絕佳的俠義故事,正想請人編成雜劇,若先生能指點一二,定能將其改作名垂千古的佳劇了!”

李東陽本想拒絕,但兒子剛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