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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色滿樓之天堂(10)

    (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不只是愛情吧?為什么我滿腦子都是容容?

    回到家被繼續(xù)煎熬了很久,再也等不及容容放學回來,飛快地沖去學校,站在教室門口喊:寧容同學有人找。

    整班的學生被我叫醒,在一大片驚訝的目光中,寧榮同學“唰”的一聲從某個角落里竄出來,幾乎可以媲美我大叫著容容上玫瑰那天,她當時逃離的速度。

    轉到無人的樓梯處,我說,我又想去喝酒了,你還愿意跟著我嗎?

    容容驚慌地問我:“怎么了?”

    我憂傷了片刻,說:“算了,你還是回教室吧。”

    我算準榮榮會跟著我來酒吧的,我都這表情了,她不跟著還是我認識的容容嗎!

    憂傷地轉動著酒杯,轉兩圈喝一口,轉兩圈再喝一口,始終不肯抬頭看容容一眼。但我知道她此刻心中一定充滿了不安,正眼巴巴地望著我不知所措。不能怪我故弄玄虛,她早看穿了陳重欺負我的種種,卻不肯陪我去對付他,不是跟了那壞蛋一起耍我嗎?

    我欺負不了陳重,欺負一下容容總可以游刃有余吧。

    可是轉著轉著,容容的日記出現(xiàn)在眼前的酒杯里,字字句句,字字句句。

    一滴眼淚掉下來,融進杯中的紅酒,我低頭去喝,又一滴眼淚滴了進去。

    容容的臉,靠近得幾乎要貼在我的臉上。

    她小心翼翼地問:“青青,陳重哪去了?他不是休假嗎?”

    “陳重……”

    感覺有些艱難,我們兩個人終究要提起陳重吧,不可能永遠逃避這個名字。

    我說:“陳重,他不愛我?!?/br>
    明知道言不由衷,可是這句話說出口,心中還是突然怕了一下。

    容容驚訝地“?。 ?/br>
    就會一個“啊”?不會安慰我嗎?不會罵陳重有眼無珠嗎?不會滿世界叫囂一定殺了他為我報仇嗎?光啊一聲管什么用。

    對不起陳重,我要拿你奉獻一次了,我想這種奉獻一定也正合你的心意,眼前的美女正是你理想中的,處的,我可以保證的,絕對沒有被玷污過的,沒對任何男人表白過愛情的純情少女。

    我說:“容容,陳重根本沒有愛過我,他真正愛的是你?!?/br>
    容容緊緊摟住我,輕聲地安慰:“不怕,不怕,青青不怕。”

    我有些傻,我預測了無數(shù)種容容聽到我說陳重愛她時的反應,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突然感覺容容劇烈地抖動了一下,發(fā)出一聲驚呼:“???”

    我相信了,容容早已經(jīng)走火入魔,從我聲提起陳重,她就已經(jīng)魂不守舍了,剛才詞不達意的胡言亂語,說明時間容容根本沒有聽清楚我說的什么。

    后面這一聲驚呼,就算用魂飛魄散去形容也不過分吧?

    陳重,他用怎樣一種纏綿的目光,把容容打入這樣一種萬劫不復??!

    有片刻精神恍惚。容容說,人只看見自己想看見的東西。一直以來,我也想從陳重眼睛里看見纏綿,可是記憶中,似乎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次送他回老家,上次送他去集訓,無數(shù)次凌晨送他回營房,每一次分開,纏綿的,只是我的目光吧?他呢?

    他望著我,對我說著“我會想你的”那一刻,也平靜如水。

    唉!庸人自擾,他說過他愛我,而且從來沒對別人說過的。我難道也要像容容那樣走火入魔嗎?

    我擦去掛在腮邊的淚,幽怨地對容容說:“我不怕。我們是最好的朋友,陳重愛你或者愛我,沒有什么區(qū)別,我祝福你?!?/br>
    容容慌亂地說:“青青,不會的,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你別亂說?!?/br>
    “我沒有亂說,是陳重親口說的?!?/br>
    我偷偷想著容容身上所有讓我著迷的地方?!瓣愔卣f,他喜歡你的眼睛,細眼如絲才稱得上千嬌百媚;他喜歡你的皮膚,帶點巧克力色才真正是性感尤物;他喜歡你的腿,玉腿玲瓏才算是絕代佳人;他告訴我,從眼見到你,就被你深深地迷住了?!?/br>
    看著容容在我的描述里驚惶得潰不成軍。

    容容在日記里寫:“青青慘敗,我更慘敗。”陳重,他何德何能?

    我問容容:“我不怕,你怕什么?”

    容容一下子哭了出來:“青青,你騙我,陳重不可能那么說的,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在望著你,他愛你,你知道的,他一直都愛你?!?/br>
    “總是在望著我?從來都沒看過你一眼?”

    容容說:“沒有,我發(fā)誓從來都沒有?!?/br>
    我說:“誓言是用來蒙蔽朋友的最好武器,你準備好開始蒙蔽我了嗎?那么請繼續(xù)。”

    容容大驚失色:“我沒有??!”

    “沒有什么,沒有騙我,還是沒有被陳重看過一眼?”

    容容喊:“青青你講不講道理??!大家在一起,看上幾眼總是正常的吧?”

    “還是看過。幾眼?三眼兩眼,還是千眼萬眼?”

    容容說:“我總共見才見他幾次,哪來什么千眼萬眼,再說他看不看我,我怎么知道?!?/br>
    我說:“是啊,你才見過他幾次!夢里呢?見過他沒有?”

    容容面色慘白的說道:“青青,我永遠都不會再見陳重,你放心。無論你想對我說什么,都不要再說了,我向你發(fā)誓,這輩子聽見陳重的名字,我都會逃得遠遠的?!?/br>
    我問她:“也逃開我嗎?”

    “逃開……你?”

    我說:“是啊,逃開我,永遠不用再為了我這么一個朋友,跟自己過不去,把自己折磨得走火入魔疑神疑鬼?!?/br>
    容容呆住了。

    我問她:“一定要因為陳重,就把我們兩個人的感情撕裂個粉碎嗎?你說希望我永遠快樂,可是這樣的結果,我怎么可以真正快樂?葉青沒有了寧容,多大的快樂也會打上折扣的?!?/br>
    很久,容容說:“我不明白?!?/br>
    我問:“還不明白?”

    容容說:“不明白?!?/br>
    我說:“我喜歡陳重,你也喜歡陳重,這不算什么錯誤吧?一直以來,我們的喜好不都有著驚人的相同嗎?容容,你不會覺得,你喜歡的人,我就沒資格再喜歡了吧?”

    容容說:“當然沒有,我……”

    我說:“對啊,既然是這樣,我喜歡陳重,憑什么你不可以喜歡?”

    容容說:“不一樣的,這件事情和其他事情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從一開始我就想,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愿意和你分享。”

    容容說:“但是愛情不可以分享,青青,你瘋了。”

    我說:“好好好,容容,愛情不可以分享,可是你不覺得你這樣逃避,不僅對你不公平,對我也是一種不公平嗎?你是不是一定要我覺得,我在掠奪朋友的愛情?你逃開,是因為你認為這份愛情本來屬于你,如果你留在陳重的視線里,他會愛上你對不對?”

    容容慌亂地搖著頭:“青青,你不講理?!?/br>
    “我不講理?你講不講理呢?”

    我心痛無比:“你真虔誠,希望葉青和陳重白頭偕老!你想成全我,你的逃避只不過是一種成全。愛情不可以分享,但是愛情也不是可以靠朋友退讓來成全的。我希望的愛情,是真正的兩情相悅?!?/br>
    容容張口結舌:“你……”

    “我怎么了?我怎么知道是嗎?問你自己啊,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容容說:“我……”

    “你怎么了?你啞口無言了對吧?”

    容容噘起了小嘴,委屈得不能自已:“青青,我說不過你,但是你冤枉我。

    我從來沒有要成全你什么,因為我知道陳重真正喜歡的人是你,你是世界上最好最美麗的女孩。我憑什么跟著你瞎湊合啊,等著丟人現(xiàn)眼讓人家笑話嗎?“

    “可是我記得,寧容同學從初中到現(xiàn)在,收到的情書好像比我還多吧?昨天是不是又偷偷槍斃了一封???”

    容容驚訝地:“啊……!”

    我笑了起來:“還不承認自己是美女?都花容失色了,仍然那么好看?!?/br>
    容容大叫起來:“死青青,你偷看過我寫的日記,我要殺了你……”

    “什么叫偷看?我那是審查,看看你有沒有不良動向?!?/br>
    “看你哭得煞有介事,還真以為你和陳重出什么矛盾了,原來在耍我,賠償我的感情損失,嗚……被你害慘了?!?/br>
    ***   ?。   。   。?/br>
    晚上陪容容狂翻了一陣書,我們又像過去那樣一起躺在床上,肩膀靠肩膀,都覺得無比開心。笑意不自覺地蕩漾,這間臥室又恢復了曾經(jīng)的溫馨。

    容容說:“這樣讀書才找到感覺啊,一個人無聊死了,看什么都記不住?!?/br>
    我說:“加油啊,別忘了,去年我們曾經(jīng)拿過全校一二名的?!?/br>
    容容嘆了口氣。

    “你真不準備繼續(xù)讀了?”

    “也許,還會讀下去的。陳重十月份就會退伍了,想看看他怎么打算?!?/br>
    “??!真打算這輩子交給他了?”

    “不知道,明天……誰知道呢?!?/br>
    “我們兩個,要做到像以前那樣坦誠好嗎?這些天,心里憋得好厲害?!?/br>
    “我也是?!?/br>
    “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我們永遠都是不離不棄的朋友?!?/br>
    “嗯,不離不棄!咦……,怎么聽起來像在海誓山盟啊?不會是你又想變態(tài)了吧!”

    “居然說我變態(tài)?好,那就趁陳重不在,搶先把你這個純清少女做掉,免得最后便宜了那個混蛋?!?/br>
    “你胡說什么啊,坦誠歸坦誠,你們兩個的事情別牽扯上我,我不會陪你瘋的?!?/br>
    “還想逃跑?嘿嘿,告訴你,你休想,你不是說,兩個人一起,怎么樣都會比一個人好很多嗎?”

    “不是一回事啊,警告你,再亂說我生氣了?!?/br>
    “容容……”

    “嗯?”

    “唉……!”

    “怎么了?”

    “沒什么,睡吧?!?/br>
    “容容……”

    “怎么了青青?”

    “我……”

    “你到底想說什么???快點,我有點困了?!?/br>
    “唉……還是……算了吧。”

    “那我睡了?!?/br>
    “容容……”

    “想說什么就說,我聽著呢?!?/br>
    “……”

    “想陳重了吧?”

    “我心里發(fā)慌。”

    “給他打電話,他不是帶著電話嗎?”

    “……”

    “怎么不打???以前也不是沒有半夜吵過他。”

    “不是因為想陳重,而是心里發(fā)慌?!?/br>
    “他去集訓那么久也沒見你這樣,這次不是說一個禮拜就回來嗎?”

    “不是這事,算了……你不明白的?!?/br>
    “你不說我怎么明白?還說要彼此坦誠呢,騙人?!?/br>
    “你到底說不說???郁悶死了?!?/br>
    “你沒有睡著嗎?”

    “我在等你說話啊,睡著?你睡著了我就睡?!?/br>
    “我不敢睡,我怕會再做昨天的惡夢?!?/br>
    “什么惡夢?”

    被嚇得哭泣起來,那夢境,好可怕。一個看不清模樣的女孩拉了陳重跑,我追,哭著喊著陳重的名字,他回頭問我:“她是處女,你是嗎?”

    燈亮了,刺得眼睛發(fā)痛,我遮住眼睛:“把燈關掉。”

    燈滅了,四周一片黑暗,我的心在黑暗中不停下墮,無休無止。我哭著喊:“開燈?!?/br>
    容容把電話遞到我手里:“給陳重打電話,現(xiàn)在。”

    容容,她知道我的夢?

    想起昨天陳重一句“怕抽煙嗆著你”立刻讓我不再驚慌的情景。好想聽他再說點什么,他總是一句話就輕易地把我?guī)У皆贫松钐庯w翔。

    手指放在按鍵上,猶豫著該不該給他打過去。

    電話響了,來電顯示正是自己想撥出的那個號碼。

    電話那端,陳重帶點鄉(xiāng)音的問候:“喂?!?/br>
    感覺他手指間煙霧飄繞的香煙透過電話一絲一絲傳到鼻端,莫名其妙的又哭了起來。問他:“你在抽煙嗎?”

    他說:“這么遠你都能聞到啊?不會嗆著你吧?”

    對他說:“你永遠不許戒煙啊。永遠都不許。”

    他說道:“奇怪,不是說抽煙有害健康嗎?今天老媽還怪呢,小小年紀就抽煙?!?/br>
    我說:“那就不在你媽面前抽,反正在我面前,你不許戒煙?!?/br>
    他笑:“想戒都不一定能戒掉呢,你不用擔心這個?!?/br>
    心里安定下來,一個夢而已,陳重,不就在那里嗎,一個電話就可以到達。

    通完電話又躺在床上。容容說:“原來夢見陳重戒煙就嚇成那樣子啊?!睂λf不是,猶豫著該不該告訴她。

    容容翻了翻身子,給我一個脊梁:“郁悶,我睡了?!?/br>
    “容容,你睡著了嗎?”

    “睡著了?!?/br>
    “郁悶著睡著很傷身體的?!?/br>
    “……”

    “想知道我那個惡夢嗎?”

    “不想?!?/br>
    “哦,那睡吧,我也睡?!?/br>
    “其實做惡夢怕什么,就怕做美夢?!比萑莅焉眢w翻過來,肩膀又靠著我的肩膀。

    “為什么?”

    “多么可怕的惡夢,醒來就不可怕了。美夢醒來,才發(fā)現(xiàn)活著就是惡夢?!?/br>
    “好有哲理啊,講出來分享分享?!?/br>
    “郁悶,我要做美夢了,拜拜?!?/br>
    “不說我也知道,你的美夢是什么。肯定夢見跟陳重纏綿,嘿嘿?!?/br>
    “哎!我在睡覺呢?!?/br>
    “我說對了吧?”

    “你做你的夢,我做我的夢,各不相干吧?”

    “交換?”

    “惡夢換美夢?你還挺會劃算的,不換。”

    “不換就不換,反正我已經(jīng)知道了。”

    “我夢見清華的通知書了,美吧?”

    “換不換?不換我拿你的日記讀給陳重聽。他肯定得意死,一下子俘虜兩個美女耶!”

    “……”

    “誰送這束花給我,我就送還給誰。聽見真是好后悔呀,如果知道是這個結果,打死我都不會逃……”

    “你還有完沒完?去讀啊,反正早晚死在你手上,早死晚死都一樣。”

    “心里巴不得我去讀吧,情書寫好了,怎么送出去,還真是個難題?!?/br>
    “葉青,你重色輕友,靠出賣朋友換取自己的榮華富貴,你不仁不義,你卑鄙小人?!?/br>
    “好心幫你,還不承情。那好,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br>
    “打啊,怎么不打啊?”

    “打就打,誰怕誰?!蔽易饋恚蜷_燈裝模作樣去拿電話。

    “青青,你想我以后把所有的話都憋在心里,永遠不講出來嗎?想的話就滿世界讀,像以前當眾念那些蹩腳的情書一樣?!?/br>
    容容的眼淚嘩啦嘩啦落了下來。

    我開始慌了:“容容,我和你開玩笑呢,你明知道我逗你玩的。我發(fā)誓,我真是在和你開玩笑,你千萬別當真啊?!?/br>
    容容說:“誓言是用來蒙蔽朋友的最好武器,這是你自己說過的話。”

    我說道:“我錯了,那是我信口開河。其實誓言是見證友誼堅貞的最有力證據(jù)。

    你沒看電視里面,上法庭都要先宣一下誓的?!?/br>
    容容說:“那好,我向你發(fā)誓,我沒有做你說的那種夢。你相不相信?”

    我連聲說:“相信,相信,絕對相信。”

    “一聽就言不由衷。”

    “厲害,我言不由衷你都能聽出來。那你告訴我,你的美夢是什么?”

    容容說:“昨天我夢見你和陳重結婚了,你生了個小孩,我推著嬰兒車幫你們照看孩子,遠遠看著你們兩個在客廳里說話,覺得自己很幸福。”

    我被容容的夢震撼得呆住了。

    那是一個美好到極致的夢境吧,陳重,容容,在未來那么遠的日子都陪在我身邊。

    容容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可笑,到你結婚生子了竟然還想跟著你?!?/br>
    眼角濕潤起來:“怎么會覺得你可笑呢,那是我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啊,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這輩子我就算沒有白活了?!?/br>
    容容嘆了口氣:“終究只是一個夢,醒來才知道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小心地說:“我們兩個一起努力,或許就不僅僅是個夢了!”

    容容懷疑地問:“怎么努力?”

    我說:“我們兩個發(fā)誓不離不棄,然后就……三個人……”

    容容大叫:“你瘋了,我說過,我不會陪你瘋的?!?/br>
    “這不叫瘋,應該叫理想。我以前看見過資料上說,在也門,科威特那些回教國家,是實行一夫多妻制的,我們可以去那里拿新的身份,在那里結婚,然后隨便到哪里一起生活?!?/br>
    “我暈了,青青,別說這些話你是認真的,我當從沒聽見過?!?/br>
    “我當然是認真的,其實很早我就研究過這方面資料,曾經(jīng)鄭重向爸爸提過這個建議。可惜mama和阿姨之間,達不到我們兩個這種默契,要不然,我那個爸爸mama重拾舊好的愿望早就實現(xiàn)了?!?/br>
    “嚴正聲明,咱們從來沒有過什么默契,要我跟著你當丫環(huán)都行,也絕對不會給你那位陳重當小老婆?!?/br>
    “說的真難聽,我們之間還分什么大小,真要分的話,你大我小,OK?”

    “哈哈哈哈,天方夜譚到此結束。我要睡覺了,求求你,先讓我做個清華夢再說?!?/br>
    有些事情,終歸只能是天方夜譚。

    小時候夢想爸爸mama能夠破鏡重圓,一廂情愿去翻閱那些可以多妻制國家的資料,沒想到今天榮榮的一個夢,又讓自己起了那天方夜譚的念頭。

    最掛在心里的,還是陳重昨天說過的那句話,總有一個處女應該屬于他吧。

    可是除了容容,對別人怎么可能放心得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