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巢里鬧了個天翻地覆。

老鄧肯死了，任務完成了。

艾倫的車在半路上被臨檢的警察攔下來要求看一下駕照，他的友好配合和自然應對獲得了那個黑人胖警官的好感，很快就放他們通過了。

這一車的武器，竟然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藏了過去。

“我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總是很難抓到嫌犯了，只要稍微有點小聰明，看上去親切友好，都會被放過?！?/br>
“什么叫稍微有點小聰明？”艾倫說，“這分明是出色的演技，而且我很討人喜歡?！?/br>
“這倒是，你真的很討人喜歡。不知道那個神出鬼沒的傳說殺手是不是也這么逃過警方的追查。上次在皮爾遜·墨菲的別墅里，我們都沒有看清他的樣子?！?/br>
“他肯定是個不敢出來見人的怪胎，畸形人，像電影里演的那種以殺人為樂的變態(tài)狂魔。”艾倫說，“你確定他剛才在?！?/br>
“說不清，就像一陣風，我沒法明確地告訴你是怎么回事，但那一瞬間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沒有給你制造什么麻煩？”

“我也覺得很奇怪。我們要不要去跟露比說說這個事？”

“不用了，我會打電話讓他把錢轉(zhuǎn)給我，最近不想見他，反正他也不打算跟我們說實話?！?/br>
麥克看了一眼他的側(cè)臉。

艾倫的表情十分認真，沒有玩笑的意思。

要是他倆真的鬧翻，那還真是一件天底下頭等棘手的事情。

第25章打發(fā)時間的方法

天剛亮。

內(nèi)麗小姐槍店的門上還掛著打烊的牌子。

狄恩把卷簾門抬到半人高的位置，好讓自然光透進來一些。他提著一個看上去很輕的黑色垃圾袋往后門走。這時朱蒂下樓來，她又睡不著了。

“你在干什么？”

“早上好?！钡叶髡f，“我要去扔垃圾?！?/br>
“什么垃圾？誰的垃圾？”朱蒂莫名其妙地問，“昨天晚上不是已經(jīng)把垃圾都扔了嗎？”

“是啊，這是露比要我扔掉的，不過沒什么東西，都是些廢紙。”

“露比讓你去扔垃圾？”

“是的?！?/br>
“這是從他的廢紙簍里倒出來的？”

“對。”狄恩有問必答。

朱蒂說：“過來，把垃圾袋給我?！?/br>
狄恩聽話地走過去，把那個黑袋子放在柜臺上。

朱蒂打開袋子，往里面看了一眼，確實都是些被揉成一團的廢紙。

她一張張拿出來，打開看里面的內(nèi)容。

狄恩疑惑地站在一旁，過了好久，終于忍不住問：“你在看什么？”

“隨便看看?！?/br>
“你……是不是在看他給誰寫信？”狄恩自作聰明地說，“你是不是懷疑……”

“是啊，我懷疑?！敝斓僬f，“看看他在寫什么?！?/br>
“你怎么能懷疑他呢？這是不可能的事?！钡叶髡f，“你不應該這么疑心?！?/br>
“哦，我是孕婦??！”朱蒂瞥了他一眼，理直氣壯地說，“孕婦就是這么多疑，要是你也有老婆，十個月沒有同床共枕，說不定你會給世界排名前20位的性感女星挨個寫信呢！”

“這怎么可能?！钡叶鲌远ǖ卣f，“露比不會做這種事?！?/br>
“我不是說露比，我是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整天色瞇瞇地偷看他。”

“我沒有??！”狄恩難以置信地說。

“還色瞇瞇地偷看麥克?！敝斓僬f，“倒是不怎么看艾倫，大概他是唯一會狠狠揍你一拳的人吧?！?/br>
狄恩的臉漲紅了，不知道是不是朱蒂的話說中了他的心事。

他說：“我先去把店門打開。”

“等一下開，讓我先看完。”

朱蒂非常認真地把每一張廢紙都看了一遍，然后滿足了，狄恩覺得她應該沒發(fā)現(xiàn)什么有問題的內(nèi)容。

不知道為什么，他竟然會松了口氣。

朱蒂把紙條重新揉成一團，放進袋子里交還給他。

“好了，可以把它們?nèi)拥袅??！?/br>
“你們不會吵架吧？”狄恩擔心地問。

“誰和誰吵架？”

“你和露比?！?/br>
“我們?yōu)槭裁匆臣埽俊?/br>
狄恩不知道該怎么表達，但是妻子偷偷檢查丈夫的廢紙簍似乎就是互相不信任的前兆。他覺得好生活不應該有猜疑和爭吵，最好一切維持現(xiàn)狀，他經(jīng)歷了太多動蕩，如今只有一成不變的平靜生活才能讓他感到安全。

狄恩拿著袋子走到巷子后面的垃圾桶邊，想把垃圾袋放在角落里就回去，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忽然好想知道那些廢紙上到底寫了點什么。于是他蹲下來，解開袋子猶豫片刻，為“這是否算是窺探他人隱私”和“如果知道些內(nèi)幕說不定就能防范未然挽救一段婚姻”而天人交戰(zhàn)了一番，最后終于下定決心。

可令他失望和不解的是，這些廢紙上并沒有寫著什么令人浮想聯(lián)翩的句子，僅僅只是警句格言和詩歌抄錄。

狄恩有幸見過幾次露比的手跡，看起來像是危重心臟病患者的心電圖記錄紙。除了第一行第一個大寫字母外，他沒看懂一個完整的單詞。可是眼下這些紙條上字跡清晰端正，一行行漂亮整齊的圓體字，令人難以置信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他在練字嗎？

狄恩疑惑地想，百思不得其解。

當然，他覺得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很多，不會因為多這一件而心癢難搔。不追根究底，這也是他為數(shù)很少的幾個優(yōu)點之一。

狄恩重新裝好袋子，把它放進垃圾桶。

當他回到槍店時，朱蒂已經(jīng)不在店里，不過這也是常有的事，有時她會很早醒來，打開所有的燈，在店里坐一會兒，然后又去睡個回籠覺。

狄恩覺得很奇怪，覺得懷孕這事簡直就像巫術和迷信。肚子里有了個小孩，生活習慣都改變了。有一次他還看到朱蒂吃起平時絕對不碰的棉花糖。

孩子想吃。朱蒂從不愛吃甜食，可七個半月時卻讓狄恩專程去一家很有名的甜食店買了一大盒甜甜圈。除了孩子想吃，實在沒辦法解釋這是怎么回事。

狄恩回到他的日常生活，打開店門，迎接即將光臨的客人。

“你知道我現(xiàn)在是什么感受？”

電話那頭的人說：“熱血沸騰。沒錯，就是這種感覺，好像血被燒開了，從底部往上冒著泡。外面的天氣好冷，可我只穿一件衣服就夠了?！?/br>
“聽你這么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