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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一下子,趙寬宜才出現(xiàn)。他跟我走一起,而范月嬌則已搭他公司的車離開。我開動車子,想一想,跟他講:“我看見了何榮保?!?/br>趙寬宜看來,淡道:“這個月他約了我三次,總要見一次?!?/br>我問:“你打算把票投給他了?”趙寬宜只答:“我的一票其實無足輕重,還有別人。”我想起上次葉文禮的話,便道:“他們看得是長遠的投資?!?/br>趙寬宜靜了一下,才說:“他們想得太遠了。”我失笑。那里的兩邊都在精打細算,全設法要在趙寬宜這里尋好處??烧l也沒想過,或許趙寬宜要有另一種打算。我便轉(zhuǎn)開話題。說一些無所謂的小事。車子是開到貓空了。那里有一家農(nóng)莊,只作幾個人家的私人招待。趙寬宜的外公外婆今天在那里請吃飯。我上一次恍惚地答應后,不曾掛住,但昨日,趙寬宜再突然提起來,一時也婉拒不得??梢矝]有理由要推掉,我當然應下。車子停在農(nóng)莊的停車場,從這里到宴客廳還要走上一小段路。停車場內(nèi)停滿了各種來頭的車。似乎到了不少人;隱約能聽到前方紅色房頂?shù)奈葑永锏臒狒[。我暗自訝異,脫口:“這些該不會都是你外公外婆請來的?”趙寬宜看來一眼,似笑非笑,可不說話。我略微地窘——這里是私人地方,當然不會再有別的請客的人了。我佯咳一聲,改口:“今天是什么日子嗎?”趙寬宜靜一下,答:“外婆在這里辦生日酒會。”我一頓,可很吃驚,望著他問:“你是說真的?”趙寬宜看我一眼,要笑不笑的。他道:“這種事還能有假的?”我無語,佯作埋怨地橫他一眼,他倒是裝不看見。這一時,我在心里簡直要緊張起來,并不是第一次應付這種場合,可今天對象卻不是別的人,那是趙寬宜的外婆;彼時面對,并不要別扭,但如今情景已經(jīng)兩樣??蛇€有別種的心情,要說高興也不是,總之復雜,是難以怪責趙寬宜事先不說清楚。正走到了宴會廳前,我望見里頭的陣仗,不禁嘆氣,開了口:“你事先告訴我就好了,我還可以準備好禮物?!?/br>趙寬宜淡道:“你的那一份,早就送了?!?/br>我愣住,還沒答腔,他已經(jīng)先一步進到里頭。老太太過生日,來的賓客多是她那一邊的親友。趙家人只有幾個,都是趙小姐的堂兄弟姊妹。這些人對趙老及老太太,表現(xiàn)親近,跟趙寬宜則不冷不熱。趙小姐當然要在的。我一眼看到她,她那時倒不看到我。生日酒會上,眾人各自聚成一圈談笑,并不乏話題,也不只說那些家常事。尤其圍在趙老及老太太身邊的。趙小姐也在她母親旁邊。同在一邊的趙老,卻不搭理她,繃著一張臉,跟一個人說話;等見到趙寬宜,神色才好很多。趙老及老太太看到我來,彷佛不意外,而趙小姐是什么神情,我一時忽心虛,不怎么往她看。趙寬宜卻也不看她,徑自跟兩老說話。兩老向我看來,趙老對我點一點頭,老太太則開了口。她笑道:“哎呀,好一陣子不見到,還要你破費買禮物?!?/br>我忍著不去看趙寬宜,只笑笑,說:“哪里,不會破費。在年后到現(xiàn)在,一直都沒有再去拜訪,實在很不好意思?!?/br>趙老開口:“年輕人事業(yè)重,抽不出空是一定的,不要緊?!?/br>老太太在旁一笑,道:“所以說,像是你一樣老了也很好,都不用做事,每天醒來喝茶看報,打一打牌,一天就過,都不用太煩惱?!?/br>周圍的人都笑了。趙老彷佛也忍俊不住,兩老相互調(diào)侃了幾句。之后,話便轉(zhuǎn)開,趙老和我談了幾句,都是正經(jīng),對趙寬宜則話尋常,老太太時不時在一邊搶話。趙小姐偶爾會答腔。那時候,他們母子目光才有對上了。兩人面色全無波瀾。我在這里陪了有一下子。趙老先走開,跟一個熟人打招呼,老太太不知道看見誰,要趙寬宜一起去說話。趙寬宜彷佛望了我一眼,可未說什么,跟他外婆過去了。一時之間,只剩下我跟趙小姐。我才看了她,她也看我,倒笑了笑,向走過的侍者要兩杯酒。她把一杯遞向我,“你怎么好像很緊張?看都不看我?!?/br>我接過,笑了一下,當然對著她講:“怎么會。”趙小姐呵了聲,“我倒是沒想到看見你?!?/br>我拿話搪塞:“寬宜臨時向我提,我也沒有事,就來了。”趙小姐一笑,“你卻還記著送禮,可見不是臨時跟你講。”忽一嘆,“每次他的話,你總是往心上放?!?/br>趙小姐當然說得無心,可聽著,我心頭卻實在要突地一跳。我還是笑,并不說話,她也不再講,因有人過來。是她一個表親的女兒,大概跟她關系很好,語氣親近。兩人說上兩句,對方看我一眼,即當著我的面,向她問起我。趙小姐抬起眉,看一看我,便介紹。我禮貌性的握一握手,跟對方閑談。趙小姐在一邊端著酒飲,帶著笑,和我夸贊她的這一位表外甥女。等對方走了,她臉上不無曖昧地向我看來。“又騙了一個女孩子了?!?/br>我實在好笑,喊冤道:“我什么都沒做。”趙小姐呵呵一笑,喝了口酒,“好看的男人當然不用做什么,總是有女孩子自己上門。”指了一指另一邊,“不過,換成是自己的兒子,我就不好說什么了。”我便望過去,在那一邊,趙寬宜正跟一位女孩子說話。那氣氛彷佛很融洽。我別開眼,喝一口酒。我并不感到怎么樣。因這種場合,總也會有這樣的事情。是無可避免,不管是他,或者我。侍者將蛋糕推了出來,足足有三層,用了鮮奶油玫瑰花及珍珠裝飾,華麗非凡。老太太站在中間,有趙老,以及趙小姐和趙寬宜伴著,一臉的笑。眾人為她唱起生日快樂歌;唱完了,另一個侍者送上一束九十九朵紅玫瑰,趙老接過,獻給她,并親吻了老太太面頰,迎來鼓舞的掌聲。我在一邊,一樣地鼓掌,望見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