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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話,秦芃手里的梳子猛得砸了下去。 ☆、第六十六章(二更) 巨大的聲響讓白芷嚇了一跳:“你怎么了?” “沒……沒事?!?/br> 秦芃撿起梳子, 讓自己盡量鎮(zhèn)定下來。 白芷喜歡趙鈺…… 白芷居然喜歡的是小她三歲的趙鈺! 這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情,趙鈺有又是什么態(tài)度? “你……他……他喜歡你嗎?” 秦芃憋了半天,終于才憋出聲來,白芷笑了笑,走到秦芃身后, 從她手里拿走梳子, 替她梳著頭發(fā):“殿下的心思,又怎是我能猜測的?” “那他知道你喜歡他嗎?” 秦芃內(nèi)心非常復(fù)雜,自己最好的姐妹居然喜歡自己親弟弟,而自己在死了三次之后才知道這個消息, 這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白芷抿嘴笑了笑,嘴角邊帶了些苦澀:“殿下……或許知道吧?可是大概也是不會放在心上的?!?/br> “除了公主,殿下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 秦芃聽白芷說著, 回想起當(dāng)年的趙鈺來。 她記憶里趙鈺一直是個很和善的孩子,對誰都笑瞇瞇的。 趙鈺長繼承了他們母親的美貌,一個男孩子, 卻長得有些妖氣,尤其是眼角一顆淚痣,更是讓他整個人帶了些嫵媚。 年少時候不顯,稍微長大了些,眉目張開了, 便覺得有些女氣了。 秦芃當(dāng)年很是擔(dān)憂, 怕他看上去沒什么男子氣概,便讓秦書淮教著趙鈺讀書。 那時候, 秦芃也就認(rèn)識秦書淮一個男人,哪怕是個少年。 趙鈺跟著秦書淮,學(xué)了一身書生氣,秦書淮還自帶了一股冷傲,趙鈺卻是學(xué)得儒雅又溫和,廣袖大氅往路邊一站,便有人夸君子如玉如蘭。 不過秦芃死的時候,趙鈺也才十七歲,十七歲的少年,還未定型,如今也不知道長成什么模樣了。 掛念著弟弟,又有時間適應(yīng),秦芃慢慢接受了白芷喜歡趙鈺這件事。 趙鈺招人喜歡,這點秦芃一直是知道的,白芷喜歡趙鈺,倒也不難讓人接受。 她想了想,忍不住道:“北燕的陛下,長成什么樣啊?好看嗎?” “當(dāng)然好看。”白芷驕傲出聲來,秦芃忍不住笑了:“那是秦書淮好看,還是北帝好看?” “這……”白芷是個實誠人,憋了半天道:“各有各的好看吧。不過我們陛下,是決計不會輸給秦書淮的?!?/br> 秦芃笑出聲來,覺得白芷在這件事上有意思極了。 她套著話,又從白芷空中得了許多趙鈺的事,聽著聽著,便就睡了。 過了沒兩天,便是乞巧節(jié)了。 白芷同秦芃白日里在家里穿針,誰要用線一次性穿過七根針,這姑娘就能得一份好姻緣。 “我是嫁了人的,”白芷穿著針道:“也就只是陪著你瞎鬧了?!?/br> “有什么???” 秦芃努力戳著針洞,滿臉認(rèn)真:“就意思意思,那成親也有和離的時候,就求個菩薩保佑?!?/br> “你這人……” 白芷有些想罵她,然而想一想,這也是最后一天了,她又把話憋了回去。 兩人湊著穿針穿了一下午,秦芃一面喝酒一面穿,白芷也跟著她,一般人哪里有秦芃的酒量,沒一會兒白芷就擺著手:“不喝了,我不能喝了……再喝,今晚得誤事兒?!?/br> “哦?!鼻仄M呆了呆,隨后想起來:“還真要去殺秦書淮???” “嗯……” 白芷撐著下巴:“不然呢?我為了殿下……留在了北燕……讓公主一個人上路……害死了公主。是我不對……我不殺了他報仇……我怎么對得起公主?” 秦芃聽著,心里有些酸澀。她張了張口,溫和道:“傻姑娘,你怎么還沒看出來,我就是你的公主呢?” “你?” 白芷抬眼,眼中帶了不屑,她湊過來,盯著秦芃,定了一會兒后,擺了擺手,縮了回去:“不像。” “哪里不像?” 秦芃有些好笑,白芷想了想,認(rèn)真道:“公主沒有你寬容,也沒有你豁達?!?/br> “如果你真的是公主……” 白芷說著,伸出手來,握住秦芃,沙啞道:“那你得遭了多少罪??!” 哪里有人的成長是無需磨礪的? 她死了三次。 一次被人背叛,一次滿心怨恨,一次坐著輪椅當(dāng)著廢人。 秦芃沒說話,她低頭應(yīng)了一聲,握著白芷道:“別拼命,就意思意思,改年我去北燕,再找你喝酒?!?/br> “好……”白芷點著頭:“你來了,我?guī)阋姳菹?。他一定……一定會喜歡你的。你……有時候,還是很像公主的?!?/br> “哪里又像了?” 秦芃笑瞇瞇詢問,白芷愣了愣,想了想,喝了一口酒。 “其實吧,哪里都像。” 白芷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搖搖晃晃站起來,去一旁瞇了一會兒。 秦芃看了看天色,和柳書彥約定的時間差不多到了,拍了拍靠在一旁的白芷,溫和了聲道:“要睡起來睡,別在這里染了風(fēng)寒。” “沒事。”白芷推了她一把:“去換衣服吧,穿那件天青色的,好看?!?/br> 秦芃看她迷迷糊糊的,覺得有些好笑,讓人招呼著她,自己就去換衣服了。 等換了衣服出來,庭院里已經(jīng)沒了白芷的身影。 “白姑娘呢?” 她問旁邊的丫鬟,丫鬟將插著七根針的盒子捧上來,有些忐忑道:“白姑娘走了,留了這個給公主,說她用不著,送給公主了?!?/br> 秦芃低下頭,那七根針已經(jīng)被穿好了。 她將針收回去,說不出是什么心情,有些酸澀,又有些難過。 好在她很快收拾好了心情,打扮得美美的,就往月老廟去了。 此時天還沒黑,街頭已經(jīng)是人來人往,柳書彥穿了水藍色的長衫,外面籠了銀絲外套,帶著人站在月老廟門口。秦芃走過去,柳書彥還張望著月亮,秦芃笑著道:“看什么呢?” 柳書彥嚇了一跳,回過頭來,舒了口氣道:“我正瞧著,你是不是來晚了?!?/br> “來晚了又怎么樣?” 秦芃和柳書彥一起走進去,這時候人還不算多,柳書彥帶著他走到一顆大樹旁邊,含著笑道:“來晚了,也沒什么?!?/br> 說著,他從旁邊買了一塊牌子,借了筆墨來,在牌子上寫上他的名字,一面寫一面道:“實話說,這也是我第一次帶著姑娘過乞巧節(jié),我也不知道要怎么過,以前瞧著逛月老廟這是必須的,就打算帶你逛著?!?/br> 說著,柳書彥寫完了他的名字,轉(zhuǎn)頭瞧秦芃道:“你的名字寫什么?” “嗯?” “董婉怡,還是秦芃?” 秦芃微微一愣,隨后笑著道:“秦芃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