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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王爺,我?guī)屚蹂??!?/br> “不搶了?!鼻貢撮]上眼睛:“就這樣吧,當她從沒來過,走吧?!?/br> “怎么了呢?” 江春不太明白:“明明人活著,就在您面前,怎么就能當她從沒來過呢?” “因為……” 秦書淮苦笑開去:“舍不得?!?/br> 舍不得她難過。 舍不得她痛哭。 她都已經(jīng)哭成這樣了,又怎么舍得? 江春呆呆看著秦書淮,張了張口,卻是什么都勸不出來。 秦書淮回去,將趙芃的牌位又翻了出來。 他細細擦拭后,重新放回了靈堂。 然后他盤腿坐在靈堂面前,看著牌位,沙啞道:“我以為你回來了。” “不過現(xiàn)在我也明白,趙芃不會回來了?!?/br> “是的吧?” 秦書淮問完,沒有人回答他。他摩挲著手里的匕首。 他知道秦芃有很多秘密。 可是這一瞬間,他突然什么都不想查了。他不想知道,不想追究,他突然發(fā)現(xiàn),或許趙芃死在六年前,對于他而言,已經(jīng)是一個很不錯的結局。 他閉上眼睛,靠在旁邊的柱子上,睡了。 而秦芃被突然沖過來的柳書彥抱進懷里時,心里還覺得有些不真實的錯覺。 “你……” “我想明白了,婉儀,”柳書彥激動道:“我不會讓過去的事再發(fā)生了?!?/br> 失去過一次,就明白珍貴。 他或許不夠愛秦芃,可是他對董婉怡那日積月累的感情,卻是無可替代。 秦芃張了張口,可她什么都說不出來,抿了抿唇,一言不發(fā)。 “我要娶你。我這就回去,讓父親允許我娶你。若他們不允許,我就和柳家脫離關系,婉怡,”柳書彥放開她,用炙熱的眼神盯著她:“如果我一無所有,你還愿意嫁給我嗎?” “愿意的……” 秦芃沙啞出聲。 她抬起手,擦了擦他頭上的汗。柳書彥笑開來,他握著她的手,認真道:“謝謝?!?/br> “我很感激……”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很感激上天,讓我們能讓我們一次次相遇?!?/br> 秦芃沒說話。柳書彥緩了緩情緒,溫和道:“我送你回去吧?!?/br> 秦芃點點頭:“嗯。” 柳書彥送著秦芃回了府邸,到了府中之后,白芷迎上來道:“事情如何?” “很順利。” 秦芃點頭,想了想,她加了一句:“秦書淮或許也不會追著柳石洲的事情不放了,明日早朝再看吧?!?/br> 白芷點了點頭,也不多說。 “還有……” 秦芃遲疑著道:“我或許,會和柳書彥成親?!?/br> 白芷聞言,微微一愣,片刻后,點了點頭道:“挺好的,比秦書淮好?!?/br> 說著,白芷便轉(zhuǎn)過身去,給秦芃準備溫水,忙碌著道:“你不是一直挺喜歡他的嗎?怎么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我不知道?!?/br> 秦芃低著頭:“我心里,有點害怕?!?/br> “別想了?!?/br> 白芷從屏風里轉(zhuǎn)回來,拍了拍秦芃的手,溫和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不是會怕這些的人?!?/br> 秦芃不語,點了點頭。 第二日早朝,柳石洲的案子,果然沒有人提起,秦書淮整個早朝都沒說話,仿佛是最初他們認識時那個高冷的模樣。 下朝之后,秦芃注意到,柳書彥走路一瘸一拐的,她跟著他去水榭,忍不住道:“你這是怎么了?” “我爹打的?!?/br> 柳書彥小聲道:“你別緊張,他心疼我的,多挨幾頓,我就可以去衛(wèi)家提親了?!?/br> “你……” 秦芃心里一時有些不忍,柳書彥趕忙抬手:“別,什么都別說。你可以安靜的崇拜我一會兒?!?/br> 秦芃抿了抿唇,本來還覺得挺心疼的,被他這么一說,忍不住就笑了,笑了又忍不住有幾分擔憂,只能道:“打得不重吧?” “不重,”柳書彥搖搖頭:“你放心?!?/br> 說著,柳書彥靠近她:“乞巧節(jié),在下想約公主月老廟一見,公主意下如何?” “哪天不被打?” “估計還的被打。”柳書彥皺了皺眉,秦芃憋著笑:“不疼?” “疼啊?!绷鴷鴱┱UQ郏骸翱墒且姽鳎泄餍奶郏筒惶哿?。” 秦芃噗嗤笑出聲來,只能應下:“行行行,到時候,我去找你?!?/br> “月上柳梢頭,”柳書彥手中折扇“唰”的一下張開,上面寫著一句——人約黃昏后。 秦芃笑得不行,連連點頭。 和柳書彥約了乞巧節(jié)月老廟會面,等到了晚上,秦芃同白芷說起這事兒,白芷愣了愣,隨后道:“也好,我乞巧節(jié)和你一起穿了針就走了?!?/br> 秦芃微微一僵,白芷背對著她,冷著聲道:“秦書淮每年乞巧節(jié)都會單獨出行,這是我最后一次殺他?!?/br> 秦芃捏著梳子,張了張口,說不出話。 白芷收拾著東西,悶著聲道:“若這一次殺不了……我便回北燕?!?/br> 聽到這話,秦芃舒了一口氣。 “別拼命。” “嗯。” “我……我派點人跟著你吧?”秦芃想想,還是有些不放心。 她沒辦法攔住白芷殺秦書淮,而且她骨子里總覺得,其實白芷是殺不了秦書淮的。 而她殺秦書淮這么多年,都還沒死,她從不覺得是因為白芷聰明機智。 白芷和秦書淮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她還是有大概預估的。白芷之所以還活著,只是因為秦書淮放過她罷了。 最后一次了,白芷失敗了,就自然而然會回去。 回北燕,夏侯顏身邊,也……好吧。 秦芃有些不確定。 “白芷?!?/br> “嗯?” “你……喜歡夏侯顏的吧?” “也許吧?!?/br> “也許?”秦芃愣了愣,她記憶里,當年白芷嫁給夏侯顏的時候,是十分開心的。她曾經(jīng)握著她的手,情真意切告訴她,她喜歡了一個人,叫夏侯顏。 如今怎么就變成也許了呢? “當初嫁給他,也不過只是因為他喜歡我。他是北燕大貴族,若我能成為他的正妻,對五殿下登基大有裨益?!?/br> 秦芃呆呆聽著,她從沒想過,白芷當年嫁給夏侯顏的真正原因,竟然是這個。 “那你……有過喜歡的人嗎?” 秦芃突然有些害怕。 白芷為她和趙鈺犧牲太多了,若白芷當年是有喜歡的人的,那她就是拿著一輩子來換趙鈺的前程。 白芷微微一頓,她本來是從不和別人說這些的,然而或許是將要走了,她憋得有些難受。 “有的?!?/br> “說起來,你怕是要笑話吧?!?/br> 白芷低笑出聲:“我曾喜歡北燕當年的五殿下,如今的陛下,趙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