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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十三聞言一動,卻不是起身出門。他抬手扯下挽著粉紗床簾的布帶,覆在步生嬌那雙華彩瀲滟的眼睛上。 視線被奪,步生嬌心頭赫然一驚,一片朦朧里又隱約感覺到有人撫著她的臉頰,俯下身來與她靠近了些。 “步月,我不想讓你死。” 殷十三低低說著,清而純的少年嗓音仿佛天邊柔云,盤旋在她的耳畔,誘人沉醉。 這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姓名,低而柔,步生嬌聽得慌亂起來,卻又偏偏被素白隱紋的布帶遮住了眼,什么也看不真切。兵荒馬亂間,她抬起腳來惡狠狠的朝殷十三踹過去,“滾!” 她這一腳極為兇狠,帶著足可將他踹個半殘的力道,卻被殷十三輕輕巧巧的捉住了腳腕。 步生嬌又羞又怒,奈何雙手被縛,雙眼被蒙,體內(nèi)媚毒又是好一陣翻涌,迫得她咬著牙死死握緊了拳。 殷十三捉著她的腳腕,卻不松手,他看著她肩頭那朵即將綻放的海棠花,眸光微凝,清而純的語調(diào)沉定如山:“步月,從今往后,你不再是風(fēng)傾媚首步生嬌,你只是我殷十三的妻。只要你能活下去,就算恨我一輩子,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br> 一剎微風(fēng)起,紅燭搖,步生嬌在一片模糊的光影里,只覺身下一涼,有薄而軟的衣料自半空跌下,飄飄然如天上云彩,悠悠蕩蕩的落在地上,濺起纖塵幾縷。 步生嬌驚得呼吸一滯,用力一掙,卻又被他按住了雙膝。 海棠艷麗如血,盛開在肌膚如雪的肩頭,殷十三俯身咬在她的耳畔,帶上些許氣聲低低的道:“步月,我想做你的男人?!?/br> 步生嬌一怔,緊接著便有劇痛襲來,切膚入骨,這般沒有絲毫準(zhǔn)備的單刀直入,頓時疼得她下意識咬上他的肩頭,險些便將她嘴下的這一塊皮rou咬了個對穿。 劇烈的疼痛喚醒心底清明的神智,連帶著肩頭那朵血色海棠也淡了幾分。 媚毒攻破的瞬間,步生嬌腦海里忽然閃過她刺傷柏氿的場景,淺褐眼底莫名便滲出了淚。 她此前被樓主用媚毒迷了神智,一心只想著要?dú)⒘艘筳iejie,她那一劍只怕是傷了要害,兇險得很。 步生嬌松開一直咬著他肩頭的嘴巴,想要向殷十三問問柏氿如今的狀況,她喘了半天的氣,卻仍舊覺得疼得說不出話來。疼痛間,心底又升起惱怒的火氣,心里怒火一拱,拱得眼角滴落一顆顆屈辱的淚珠。 步生嬌頗為不甘的咬緊了下唇,殷十三見狀,微微撐起身體,伸出手來想要拂去她臉頰上的濕潤水光。他這突然的動彈卻是牽得她悶哼一聲。 殷十三聽得一怔,步生嬌猛地漲紅了臉,越發(fā)狠毒的咬緊了自己的下唇。 眼見著這朱唇便要被她咬出了血,殷十三心疼的湊過去,捧著她的臉頰反反復(fù)復(fù)低哄著:“松開,快松開,你若生氣那就來咬我?!?/br> 步生嬌果然松開了嘴巴,偏過腦袋死死的便咬住了殷十三的手背。 她咬得極狠,像是小狼崽子叼著了rou,惡狠狠的不肯松口。 有鮮血從他手背上的牙印里滲出來,鐵銹般的氣味漫在步生嬌的嘴里,她才呸的吐掉他的手背,冷厲的喝道:“滾!” 這天底下哪有生米煮到一半就熄火不干的道理,殷十三眸光一沉,像是在眼底燃起了黑幽幽的火。 他又一次俯下身來,湊在步生嬌的耳邊,用著他特有的純潤少年嗓音低低道:“我不滾。方才我只是在救你,現(xiàn)在,我才要開始愛你?!?/br> 步生嬌立刻噌的飚紅了耳尖,皺眉大怒:“那我一定會殺……唔——!” 沒等她把話說完,殷十三便扣著她的后腦封住了她的唇。 記憶里她是甜甜的味道,像那入口即化的桂花糕,又香又軟,如今她的唇上沾了他的血,有一些腥澀,卻越發(fā)致命起來。 記憶里他不懂絲毫章法,只知一味的探求和索取,如今卻不知是從哪些書冊子里學(xué)來了這調(diào)趣的技巧,有一些生疏,顯然是第一次實(shí)踐,卻很快就一遍遍的在她身上練習(xí)得越發(fā)得心應(yīng)手。 步生嬌喘著氣息,在這起起落落的翻覆里沁出一層微微的汗,他給她的愛如火熱烈,似要焚燒掉她所有的理智。 步生嬌忍不住又一次咬住了下唇,偏頭攥緊了拳,無聲而倔強(qiáng)的抗拒著這樣熱烈的相擁。 殷十三見狀撫上她的下巴,哄道:“別咬,會疼……” 步生嬌一頓,慢慢松開了口,殷十三正要繼續(xù)動作,卻聽她低低道:“你綁得我好疼……” 她這一句說得很輕,卻足夠讓他聽清。一語低軟,幾分埋怨,幾分嬌嗔,幾分不甘,還有幾分哀求。 殷十三只覺腦子里轟然一聲響,他竭力壓下心里猛然翻涌的火團(tuán),抬眼只見步生嬌那雙被綁在床頭的手腕已然被勒得有些泛紅。 殷十三解開一直綁著她雙腕的腰帶,又取下一直覆在她眼睛上的布帶。 重見光明的那一剎那,步生嬌不由輕輕眨了一下眼睛,密而長的睫毛扇動如翅,扇落眼角一顆清淚。 她偏著頭,那顆清淚便從內(nèi)眼角滑下來,劃過她嬌俏的鼻梁,留下一串瑩潤的水痕。她微合著眼沒有去看他,臉色卻很紅,又帶著些許的淚意,像那雨落梨花,莫名便生出楚楚纖弱的神韻來,惹得所見之人只想將這一份纖弱狠狠蹂躪。 殷十三咬牙壓下心頭不太道德的沖動,他抱著步生嬌緩緩坐起來,讓她輕靠在他的肩頭,又低下頭來一點(diǎn)一點(diǎn)吮著她臉頰上的濕潤,像是在無聲安撫。 這一刻依偎靜默而美好,步生嬌卻突然一動,她猛地伸手掐住殷十三的脖子,又迅速翻身將他壓在床榻之上。方才那些溫順楚楚的假象不過便是為了成就此刻的致命一招。 步生嬌動作的幅度很大,動作間掠起一陣微風(fēng),有柔順及腰的烏發(fā)隨風(fēng)一揚(yáng),又自她肩頭滑落,越發(fā)襯得她肌膚勝雪,雪上幾點(diǎn)櫻桃朱紅,那是他種下的痕跡。 殷十三抬眼看入步生嬌的眼底,對視一剎,他望盡她于頃刻間迸裂的滔天殺意。 步生嬌眸光一凜,毫不猶豫的收緊扼住他喉嚨的手。 窒息滅頂?shù)碾y耐里,殷十三伸出手來,握住她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像是在垂死前進(jìn)行最后的掙扎。步生嬌眉心一皺,正要加重手里的力道,垂眸時,卻是不慎撞見他手背上一片還在滲著血的深深牙印,那是她留下的豐功偉績。 步生嬌莫名微頓一剎,就在這一剎的停頓里,殷十三忽然在她的腰背處輕輕一掐,立刻便有酥麻的癢直入心底。 步生嬌不由一顫,殷十三趁機(jī)擺脫她的桎梏,迅而猛的抱著她站起來下了床,又將她重重壓在墻上。 步生嬌頓時被撞得一陣頭暈眼花,暈眩里隱約覺得自己的雙腿好像被他托著,腳沒能著地。沒等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