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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恭喜恭喜,二位記得日后請(qǐng)我喝喜酒啊。我就先撤了?!?/br> 言罷迅速關(guān)上房門,閃人。 這一切說起來很長,其實(shí)不過剎那。剎那間,步生嬌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隨即唇上一暖,門牙一疼,緊接著又有一人踹開房門,說了句該死的話后,一切便又恢復(fù)了寂靜。 她忍著門牙上的疼痛,正要起身,她身下的那人卻忽然按住了她的腦袋,又有潮濕的暖意在她的唇上一掃而過。 步生嬌微微瞪大了眼睛。 這該死的臭小子莫名其妙多了她的初吻不算,居然還敢舔她?! 淺褐眼底殺意乍現(xiàn),暴烈怒意噌的涌上心頭,步生嬌正要暴起,身下的那人卻似是嫌她太不安分,竟是翻了個(gè)身將她壓在地上。 又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一片模糊的景象里,步生嬌只來得及看見他那泛著微藍(lán)的沉沉眼眸,隨即便是更為深沉的侵略。 他扣著她的下巴,迫著她張開了口,緊接著又探了進(jìn)來。起先是一觸即止的試探,仿佛水底的金魚偷偷吻上柔曼的水草。他極短的頓了片刻,又迅速纏了上來,無甚章法的翻覆好似天邊涌動(dòng)的云,柔軟而不可捉摸,于深深厚重間劈落一道驚雷,降下傾世的雨,落在向來止水般的一汪心湖,轉(zhuǎn)瞬掀起滔滔浪花。 步生嬌那密而長的睫毛,忽然顫了顫,仿佛琴上被人輕輕撥動(dòng)的弦。 她不由死死揪緊了裹在身上的被子。 想她風(fēng)傾媚首一世英名,一路走來蠱惑過多少男子,每到關(guān)鍵時(shí)候,總能手起刀落全身而退,誰曾想,她如今竟是在這臭小子的手里栽了跟頭。 何其屈辱。 眸光一凜,艷殺乍現(xiàn),步生嬌忽然用力咬破了殷十三的舌頭,頓時(shí)有鐵銹般的血腥氣味彌漫在二人的口腔里。 刺痛傳來,殷十三捂著嘴巴微微退開,步生嬌趁機(jī)坐起身來,一把掀掉纏著她的被子,掌心運(yùn)氣,直朝著他的腦袋劈去一記手刀。 他便在這時(shí)抬頭,指骨抵在唇邊,似是在回味方才親昵的滋味,他朝她望過來,藍(lán)黑的眼底竟有幾分孩童般天真的茫然,仿佛春日萬里晴空般澄澈。 凜凜掌風(fēng)下,他似是沒有想起來要躲避,只是直直的看著她問道: “你……為什么是甜的?” 步生嬌那赫然盛威的手掌,忽然便僵在了空中。 暗云遮月,半嬌半羞,染了紅頰。 窗外,蟲鳴漸起。 步生嬌頓了半晌,恨恨的收回了手,起身走到桌邊,兀自倒了杯茶壓壓旺盛的心火。 罷了罷了,不過是一個(gè)未開竅的臭小子,與他計(jì)較什么。 步生嬌默默想著,飲了口茶,茶入舌尖,她卻忽然“噗”的將口里的茶全吐了出來,“好苦!” 殷十三從怔愣中回神,又成了往常二貨兮兮的樣子,“苦就對(duì)了,這茶是上好的苦丁,自然是越苦越好?!?/br> 步生嬌捂著嘴巴,苦著小臉,瞪了他一眼,“給我水!” “哦……”殷十三習(xí)慣性的解下腰間的牛皮囊,遞了過去。 牛皮囊離了手,他才忽然想起來,早晨的時(shí)候,程昀剛給他這囊袋里裝滿了號(hào)稱是全許國最烈的酒…… 眨巴眨巴兩下眼睛,殷十三抬頭朝步生嬌看去,只見她執(zhí)著酒囊,臉頰和耳朵飛上艷麗的紅,半晌,她又默默的打了個(gè)酒嗝。 ……殷十三一怔,又迅速起身,劈手去奪那酒囊,“你醉了,別喝了?!?/br> “不要!”步生嬌皺著眉,晃晃悠悠的一躲,竟是喝出了滋味,仰頭就將這極烈的酒往嘴里灌。 殷十三見了,眉心一皺,奪下她手里的酒囊,高高舉過頭頂,“你不許再喝了?!?/br> 步生嬌正喝得高興,忽然被人奪了酒,她歪頭嘟了嘟嘴,猛地抬手朝著殷十三揮去,“還我!” 這一揮沒揮到殷十三,卻晃暈了她自己。步生嬌左腳絆了右腳,搖搖晃晃的就要朝旁倒下,殷十三一驚,連忙丟了酒囊便去扶她。 牛皮囊“碰”的砸在地上,澄澈酒水汩汩而出,滿堂滿室頓時(shí)彌漫開冽冽的香氣。 步生嬌眨了眨眼,盯著上方那匆忙攬住她腰身的男子,忽然笑彎了眉眼,嘻嘻的道:“好看!” 這笑容太過純粹,沒了往日刻意的妖媚,仿佛枝頭成簇綻放的潔白丁香,在風(fēng)中微微搖曳,莫名便生出爛漫的蠱。 殷十三怔了怔,問道:“什么好看?” 步生嬌笑瞇瞇的指著他道:“這個(gè)好看?!?/br> 這顫顫一指,仿佛是飛鳥掠過海面,劃出一道淺壑,殷十三壓了壓心底莫名的驚詫,拔下頭頂束發(fā)中的流云簪,遞到她面前,問:“這個(gè)好看?” 步生嬌卻搖了搖頭,撥開這擋住她視線的礙眼東西,捏了捏殷十三的臉皮,甚是歡喜的道:“這個(gè)好看!” 說著,她又勾住他的脖子,靠了上來,與他貼得近了些,一雙淺褐眼眸晶亮晶亮,映著他微怔的面容,“漂亮的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殷十三,”他答道,想了想,又問:“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步月。”她應(yīng)著,忽然踮起腳尖湊到他的耳邊,神神秘秘的道:“這是我的真名,只告訴你一個(gè)人,你不可以告訴別人?!?/br> “好,我不說?!?/br> 步生嬌笑了笑,又在他耳邊認(rèn)認(rèn)真真的道:“在風(fēng)傾樓里,如果一個(gè)人愿意把自己的真名告訴別人,那就是意味著喜歡他?!?/br> 殷十三微微睜大了眼睛,又聽她道:“所以,小哥哥,我喜歡你呀?!?/br> 一剎驚心,仿佛暗夜長空忽然劈落一道驚雷,驟然炸裂山巔堅(jiān)硬頑石,大雨瓢潑,雨過之后,猙獰裂開的石縫中漸漸開出一朵嬌艷的海棠花。 情竅忽開,石上生花。 殷十三側(cè)頭瞧著肩頭那醉意朦朧的女子,眸光微暗,默默將她抱起來放到床上,又替她蓋好被子。她在軟軟的被子里翻了個(gè)身,便沉沉睡去。 明知醉酒后的胡話當(dāng)不得真,但不知怎地,他卻自愿在她身邊坐下,靜靜守著她乖巧安穩(wěn)的睡顏,良久良久。 身后,月色如水傾瀉滿地,地上一灘冽冽殘酒,殘酒蜿蜿蜒蜒漫到門邊,門邊一棵蒼勁雪松,松下,盤腿坐著一個(gè)形單影只的人。 程昀盤腿在松下席地而坐,就著蒼蒼月光仰頭飲了口酒,抬手擦擦下巴上沾了酒的胡子,低嘆:“美酒果然與單身狗最配啊……” ☆、第81章 吻 “美酒果然與單身狗最配啊……” 程昀正如此嘆著,忽有一陣涼風(fēng)襲來,抬眼只見殷瑢抱著懷里一人,迅速從他身邊掠過,一腳踹開殷十三隔壁的屋子,閃了進(jìn)去。 程昀被這涼風(fēng)吹得微怔,半晌,默默枕著手臂躺在地上,看著頭頂漫天星辰,哈哈一笑:“狗生不易啊……” 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