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7
書迷正在閱讀:南華初嬰、周大俠與小皇子、芍藥記事、盲途、舍你、珠蒙塵、男友太愛我了,怎辦!、今日宜喜歡你、一個總在倒霉的娛樂圈黑心蓮、神醫(yī)與大俠
不能向你表白……確實是挺難受的,元一平,我那么喜歡你,你要跟我絕交?!?/br>元一平愣了一下,然后敏銳地捕捉到陳朔話里的奇怪之處:“為什么那個時候不能向我表白?”第五十七章陳朔偏過頭看了看元一平,沒說話。為什么那個時候不能向他表白?因為元一智剛去世兩年么?元一平仔細想想,覺得陳朔這話真是奇怪至極。他如果說“不敢”“不想”,都很合理,可他說“不能”——就像有誰禁止他表白似的。就像有誰禁止他表白似的。元一平猛地想起老媽的話,老媽說元一智病重的時候曾把陳朔單獨留在病房,和他說了些什么。后來陳朔走出病房的時候臉色十分不好。這時一陣劇烈的海風刮過來,直直透進元一平的外套,他打了個哆嗦,背后發(fā)涼。“為什么?”元一平緊張得難受,心里仿佛堵著一口不上不下的氣:“陳朔,什么叫‘不能’?”“一智去世之前——大概是半個月之前吧,單獨給我說過幾句話,”陳朔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輕,輕得縹緲,幾乎像要消散在波浪聲中:“他看出來了?!?/br>果然是那個時候!元一平顫抖著問:“他看出來……什么?”“看出來我對你……有心思,他還跟我說,你也喜歡我。我當時都懵了,你怎么會喜歡我呢?可我也來不及問了,因為緊接著他又說,”陳朔一字一字說得無比清晰:“他又說,陳朔,你答應我,別和一平在一起,我不行了,我媽就剩一平了,我不想再讓我媽難受了?!?/br>“我對不起一智,”陳朔極輕地笑了一下:“我忍了這么多年,我以為能忍住,不過……”“他為什么要這樣?!”元一平崩潰地質問:“他這么能這么要求你,他——他竟然看出來了?!?/br>“一智說得有道理,我們在一起,你媽早晚會知道,她會傷心。元一平,我……那個時候,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你去深圳的前一天晚上,親了你。我該忍住的?!?/br>“陳朔,我,”元一平鼻子發(fā)酸,胸口仿佛塞了一團棉花,讓他喘不過氣來:“對不起?!?/br>“不用道歉,這些事你不知道,”陳朔低嘆:“而且那些讓你恨我的事情,我也的的確確做了,我確實約.炮,這些年都過得很……混亂?!?/br>元一平低啞地問:“能告訴我為什么嗎?”“為什么?”陳朔仿佛自言自語:“我為什么?因為那時候我以為我永遠不能和你在一起,而且我也害怕——元一智去世之后我一直、一直接受不了,他好好的,怎么說得病就得病呢?那種感覺就好像,我以為我抓住了,但其實什么都抓不住,我和‘命’這個東西周旋了一番,最終還是得認命,什么都是抓不住的,你也永遠不會和我在一起,那我干脆就什么都不要了。”“我這么說就太無恥了,”陳朔看向元一平,目光坦然:“所以不只是因為這些,也因為,醉生夢死的確很爽,什么都不想,就好像也沒什么煩惱。我的確做了錯的事,這樣不對,但是我沒克制住自己,就這樣?!?/br>親耳聽陳朔說出這些話,元一平卻再不像之前那樣憤怒,此刻他滿心痛苦,他想起剛剛陳朔說的,元一智去世時他二十三歲,他不知道怎么面對。而“做了錯的事”的陳朔,那時候也只是二十多歲,他為什么不能犯錯呢,他為什么不能被原諒呢。“現(xiàn)在再想想,也不一定真的多爽,只是什么都不想罷了,腦子像不轉了一樣?!标愃氛f。元一平凝視陳朔撐在圍欄上的的手臂,幾秒后,他伸出手,輕輕攥住了陳朔的手。陳朔的手心很溫暖。“我一直以為,我哥不在了,所有人都接受了這個事實,只有我接受不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承受著這些,”元一平頓了頓,把陳朔的手攥得更緊:“我不僅對你有偏見,我還……害怕,我怕我如果愛上一個人,我就滿心都是這個人,總是牽掛著這個人……然后有一天,這個人像我哥一樣,忽然就要永遠地離開我,我怎么辦?我真的怕了。”可就算他害怕——之前害怕,現(xiàn)在也仍然害怕——他必須承認,他已經完全愛上了陳朔。在理解了陳朔的痛苦、掙扎、隱忍之后,從前沒有哪一刻,比現(xiàn)在這一刻,更愛陳朔。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陳朔這樣的人,帶著痛苦戀慕他,帶著掙扎接近他,帶著隱忍寬容他。再也不會有陳朔這樣的人,把扎在他血rou里的刺狠狠拔出來,卻又用最溫柔的嘴唇親吻他的傷口。元一平張開手臂,抱住了陳朔:“但是就算我害怕,我要對不起我哥和我媽,陳朔,我還是……一定要和你在一起。行嗎?”話音剛落,不待陳朔回答,元一平的手機卻響起來。是王淵。“你聯(lián)系得上陳朔嗎?我打他手機,他關機了,”王淵說:“后天唐慶宇下葬,在他湖南永州老家,你們想來的話,就來吧。”第五十八章元一平和陳朔從威海坐動車到濟南,濟南到永州有一趟高鐵。沿途的風景漸漸變化,他們由一望無際的平原到達高低起伏的山區(qū),雖然已近初冬,但高鐵進入湖北之后,車窗外的草木便都是蔥郁的碧色。經過十個多小時,高鐵駛進永州站。王淵已經在車站外等他們,此時已是晚上六點多,天黑得早,夜空中有幾顆隱約的星星。王淵聯(lián)系好出租車,直接將三人從火車站送到了雙牌縣。元一平在高鐵上提前查過,永州市雙牌縣,山脈綿延,境內有數(shù)條河流,屬于湘江水系。出租車最終在一個路口停下,司機用元一平聽不懂的方言說了句什么,王淵點點頭,付了錢。這地方應當是很偏僻了,不遠處聽得見河水的聲音,但路燈黯淡,周圍黑黢黢的,只能隱隱看見遠處的一兩點燈火。元一平嗅到草木的清新味道,一抬頭,忽而看見滿天星光。他從沒見過這么多星星。“走吧,”一路沉默的王淵開口道:“你們今晚住我家,明天就給他舉行下葬儀式?!?/br>進了村就連沒有路燈都沒有了,也可能是這時候路燈已經熄了,元一平和陳朔用手機照亮,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王淵往村里走。四下里安靜至極,只有鳥鳴聲偶爾從路兩旁的田地里傳出來。元一平輕聲問王淵:“你和宋然怎么樣了?”直到現(xiàn)在他仍覺得王淵這個人實在城府太深,宋然一心愛他,不知有沒有好結果。王淵的語氣挺溫和:“我們今年元旦結婚,如果那時候你們在深圳,歡迎來參加婚禮?!?/br>“元旦?”元一平應道:“好?!?/br>日子定了,看來是真的要結婚了。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