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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氣氛突然僵住。并持續(xù)了大約五秒。“為什么這么土氣?!”男人有點生氣。“那叫啥?馬鈴薯???洋芋?Potato?”給小貓胡亂取名字的大貓又開始皮,皮到白未然都沒了心思因為得不到答復而煩惱。“說來說去,還不都是一樣的東西?!”“所以說啊,就還是叫土豆唄。賴名兒好養(yǎng)活,不容易遭天妒?!?/br>“你這都是什么猴子理論?!”“所以你現(xiàn)在想說‘愚蠢的人類’了嗎?”“……隨便你!”氣得干脆不想爭論了,白未然站起身來,準備躲這家伙遠一點兒,但走出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過頭,他指著對方開了口,“既然如此,那它就叫‘田土豆’了。你也說過,跟你的姓。按照狼種的規(guī)矩,誰生的孩子,就跟誰的姓氏。所以從今天起,它算你‘給我’生的!”田鉞并不在意貓到底算誰給誰生的,他只是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就無藥可救喜歡上了這小東西而已。真的好可愛,也真的像個小孩子似的,對哪兒都好奇,什么都要摸摸碰碰,而且,身邊一沒了人,就要嗷嗷叫著到處找。只不過……田土豆一定要粘著不放的,不是田鉞。是白未然。大約從第三天起,小貓就開始跟白未然格外親昵了,總是抓住任何機會團在他旁邊,豎著一對黑色的尖耳朵,一臉懵懂看著他,或者干脆倚著靠著睡著。田鉞有點兒生氣。貓爬架是他給組裝的,每天的干糧和罐頭是他給喂的,毛是他給梳,玩具是他陪著玩,可到頭來,還是白未然更討喜歡。起初,田鉞還會忍,可他的忍耐,在土豆連睡覺也要鉆白未然被窩時,畫上了句號。半夜,他會在摸不到貓時,直接跑去對方的臥室,把那毛球抱回自己屋里,不管被吵醒的“兩個人”都用怎樣的眼神看著他。而就是這種難以解釋的選擇,讓白未然對這只最初真的只是買來給田鉞玩兒的小動物,漸漸產(chǎn)生了好感,于是,從第二個星期開始,他也不自覺地叫土豆“土豆”了。雙方都這樣喊,這個名字,就算是坐實了。白家大宅里,也就因為多了這么個土豆,變得比以前多了很多別樣的生活氣氛。同樣在日漸上心追尋生活著的感覺的,是田鉞。秋天,他開始試著種花,反正大宅子里有的是空間,三樓的陽光房到了冬天鐵定也還是會溫暖如春。種子會發(fā)芽的,花會開的,日子是有盼頭的。“我都沒想到我還是個熱愛生活的人?!碧镢X一邊給花盆培土,一邊這樣念念叨叨自嘲。不工作也不打游戲的時候,他偶爾還會做模型。那些都是他跟蔣鸞描述了款式之后,由對方買回來給他的。田鉞并不“忌口”,不管是微縮景觀的DIY盒子模型,還是金屬片組成的3D建筑模型,或是最難弄好最容易弄壞的紙板艦船模型,他都樂于耐著性子去完成。做模型時,土豆就暫由白未然監(jiān)管,用田鉞的話來說就是,孩子你帶一下,上回我一不留神,泰坦尼克號的煙囪就讓他給撕碎了倆。當時,就算嘴上在反唇相譏——“遺傳,我一個不留神,車大燈不是也都讓你撞碎了么?”,白未然還是做好了“隔離”工作,然后看看停在側(cè)廳外的草地上,那輛早就維修一新的火紅色賓利。他和田鉞,在一起真的好長時間了……已經(jīng)可以自然而然地拌嘴了不是嗎?就算偶爾彼此都還是會心里有點撲騰,都無法想象那些恍若老夫老妻的話是從自己口中吐出來的,但他們真的能做到日常拌嘴了啊……這不是長期共同生活的結果,又是什么呢?白未然都已經(jīng)徹底不鎖門了,至于田鉞……這只難以馴服的野貓,是真的已經(jīng)選擇了留下,還是仍舊惦記著離開呢?他會不會還想著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從這里一走不回頭……?不行。白未然一想到這一點,就會有種不安和焦慮油然而生,他也明白,這種之前從未體驗過的感覺,源自于世上最爛俗的東西,愛情。他以天生狼王的身份,愛上了一個普通人。而與其討論這種感情是否驚世駭俗,不如說,他都沒想過自己也會愛上誰。更何況,是個猿種,是個曾經(jīng)的鬻犬,是個被他惡意折磨過的受害者,是個還沒原諒他,更不用說愛不愛他,只是跟他莫名其妙就生活在了同一屋檐下的“房客”。他們的關系是有所改善不假,交談的時候也是越來越自然,田鉞甚至還問過他各種狼種的小常識。包括發(fā)情期是不是一個月一次,有了孩子是不是只能吃奶粉,上級狼跟下級狼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就要名義上降級,混血的孩子是不是真的只能有下一級的身體特征……是,是,是,是……白未然的回答永遠簡單到只有是或不是,沒有過多的解釋,可他喜歡聽田鉞問他這些,他把這些,當做對方快要愿意留在狼群里的證據(jù)。高興時,他會做出相應的回饋,他會真的試著征求田鉞的意見。包括今天清潔工要來,你可以暫且待在戶外一會兒嗎?人云要來管我借書,你能在房間里回避一下嗎?晚飯要吃牛排嗎?我要去老宅給玄爸過生日,明天再回來你介意嗎……嗯,嘁,噢,呵呵……田鉞從來不給他正式的回答,像最后那種問題,有時候還會補一句“說得就跟我介意有用似的”,跟著,又忽然覺得這么說就像是不喜歡自己男人夜不歸宿的怨婦,趕緊皺著眉改口:“那你把門鎖好了,要不等你回來我肯定人間蒸發(fā)!”白未然此時就會走過來,抱著他,溫熱的掌心在他背后摩挲,將下巴放在他肩窩里,耳根磨蹭著他的臉頰,直到他放棄地一把推開,說著“要走快走!rou麻個J8!”,抄起地上正在抓他褲腳的土豆,轉(zhuǎn)身上樓。田鉞拒絕解釋自己為何機會無處不在卻還是留下了,更拒絕承認自己在和那男人交談時,心里隱隱約約的酥酥麻麻。白未然會給他講自己過去的見聞,老宅的舊事,兩位父親的舊事,人云和已然,甚至包括他自己小時候的事情。而田鉞不知是不是為了回報,也會講自己身上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這些事,哪怕是白未然早就查到過的,哪怕照例根本做不到感同身受,他也會保持沉默聽著,并且認真點點頭。聊到最深處時,田鉞有時會忘了他們之間有過怎樣的種種,好像此刻就是此刻,他們就是他們,此刻的他們,與往昔無關。這種微妙的關系,持續(xù)了挺長時間,白未然看到了田鉞的日漸平靜,而田鉞則看到了白未然肩頭的負擔。那個男人,是狼王之子,又是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