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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我和我的母親(改寫寄印傳奇)在線閱讀 - 【我和我的母親】(6)

【我和我的母親】(6)

    【我和我的母親】(6)

    開學(xué)前幾天我見到了父親。

    父親貌似又瘦了些,也許是毛發(fā)收拾得干凈,整個人看起來倒是精神抖擻。

    一見我們,他先笑了起來,可不等嘴角的弧度張開,熱淚打著轉(zhuǎn)就往下滾。

    隔著玻璃我也瞧得見父親那通紅的眼眶和不斷抽搐的嘴角。

    而亮晶晶的臉頰閃耀著稀釋光陰的淚痕,和他身后墻上莊嚴肅穆的剪貼大字

    一起,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之中。

    時至今日,每當(dāng)提到「父親」

    這個詞,首先浮現(xiàn)在我眼前的就是上述形象。

    這讓我想到羅中立那幅著名的——他有一個溝壑縱橫的父親,我有

    一個淚光盈盈的父親。

    興許是我們的再三叮囑起了作用,又興許是狹長局促的會見室釋放出一種逼

    仄的威嚴,奶奶死死捂著嘴,硬是沒哭出聲。

    爺爺拄著個拐棍,渾身直打擺子。

    我趕忙上去扶著,生怕他一屁股坐到地上。

    母親遠遠站在后面,不聲不響,像個局外人。

    倆老人拿著話筒,一把鼻涕一把淚,也沒說出什么像樣的話。

    等時間浪費得差不多了,奶奶把話筒遞給了我。

    我顫抖著叫了聲「爸」,發(fā)現(xiàn)自己卻沒什么話要說了,而父親似乎也沒啥要

    給我說的,叫了幾聲「林林」,讓我把話筒給母親。

    母親卻沒有接,她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就那一瞬間,父親嚎啕大哭起來,把身下的桌子錘得咚咚作響。

    身后的兩個獄警趕忙采取行動,這才遏制住了該犯人的囂張氣焰。

    結(jié)果就是會見就此結(jié)束,反正時間也所剩無幾。

    臨走,父親叮囑我要照顧好母親。

    我心里嘆氣,你這話和你小姨夫說去吧。

    就在剛剛,我看到姨父帶著母親說去辦什么手續(xù)之類的。

    若是以往,我會像那天一樣沖上去,哪怕不是對手我也要嘗試給那丑陋得意

    的臉來上一拳。

    但那晚看到母親那不知廉恥的表演,讓我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

    我能看得出,母親怎么會察覺不到姨父的齷齪想法。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卻看到她拳頭握得發(fā)白。

    但誰也沒想到讓爸爸那頂綠帽子顏色更深沉的居然是奶奶。

    奶奶迫不及待地催促了一聲,眾目睽睽下母親也發(fā)作不得,只得跟著姨父走

    了。

    大約分鐘后,我也借口肚子不舒服要去廁所,也跑開了。

    我熘上了樓梯,上面的走廊空蕩蕩的,和我想象中有重兵把守的監(jiān)獄根本不

    一樣。

    我也不知道姨父帶著母親去了哪里,真當(dāng)我郁悶得想要放棄的時候,卻瞥見

    檔桉室的門是開了一道口子的,門鎖上還插著一根鑰匙。

    我從縫隙間往里看去,里面是一排又一排的檔桉架,等我緩緩?fù)崎_足夠自己

    進去的空間熘進去后我才發(fā)現(xiàn),里面的空間大得很。

    4米寬的檔桉架一共有4列,有多少排我就沒能仔細數(shù)清。

    我已經(jīng)能聽到母親的聲音了,她和姨父似乎正爭執(zhí)些什么,我俯下身子外里

    面爬去,聲音越來越清晰,我在隔著4排檔桉架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緊張得出了一聲冷汗,但他們在爭執(zhí)著沒有發(fā)現(xiàn)我。

    看來我偷窺次數(shù)多了,都總結(jié)出一些經(jīng)驗了。

    我聽到姨父嬉皮笑臉地說道:「鳳蘭,你怎么能說我過分呢?我可曾有過一

    次強迫你嗎?沒有吧。我這可是明碼標(biāo)價。我對和平老弟可算是仁至義盡了。」

    母親一聲不吭,但我從書架的縫隙中窺見母親的身子在發(fā)抖,也不知道是不

    是因為太氣憤了。

    「鳳蘭,你考慮下,時間可不多了……」

    「啪——!」

    一聲脆響,母親狠狠地甩了姨父一巴掌。

    我以為母親會憤而離開,我慌張地想找地方躲,旁邊個的桌子,桌子下

    面是木板圍住的,我躲進去剛剛好。

    誰知道等我躲好了,卻沒有任何的腳步聲傳來,反而一聲拉鏈的聲音輕輕地

    響起。

    我又爬了出來,透過縫隙看去才發(fā)現(xiàn),母親居然跪在了姨父的面前,頭顱前

    后擺動著——她居然在給姨父koujiao!姨父雖然挨了一巴掌,卻笑瞇瞇的一臉舒爽

    的模樣。

    「鳳蘭,要怪就怪你太吸引人了…不是我卑鄙,是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br>
    「你就是頭牲畜!」

    母親仰著腦袋,她完美地跪在了窗戶的對面,窗戶外明媚的陽光輕柔地灑進

    來,照拂在她帶走憤恨表情的臉上,勾勒出一圈圣潔的金邊。

    還有她嘴角流淌的口涎。

    而背對陽光的姨父卻在陽光下陷入了陰影中,面對母親的怒視他輕蔑地回視

    過去。

    孰勝孰負從一開始的高度就決定了,姨父握著母親的頭發(fā),那根沾滿了母親

    唾液的兇悍鐵棒抽打著母親的臉,發(fā)出的啪啪啪聲就像姨父的roubang在抽插母親的

    臉蛋。

    「那也是你把我變成牲畜的?!?/br>
    roubang再一次戳入母親的嘴巴里。

    「嗯嗯嗯……」

    母親被插得嗯嗯悶叫起來,有幾下姨父那矮胖的身子像是騎在母親的臉上。

    那一定是捅到喉嚨里去了吧。

    我看了一會,等到姨夫從母親的嘴里拔出jiba,讓母親脫下褲子趴下,他再

    像一條公狗一般從后面把jiba塞進了母親的逼xue開cao時,我就離開了檔桉室。

    我內(nèi)心燒著火,我再不走就會把檔桉室燒起來了。

    母親發(fā)現(xiàn)了我嗎?我為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不然她為何那樣氣憤?她之前那些yin聲浪語,那搖擺的臀部和挺起的腰肢、

    抖動的rufang、攤開的雙腿、彎曲的腳趾…………我的呼吸被點燃起來。

    在下面等了大概十幾二十分鐘,姨父才和母親從樓上下來。

    他們衣衫平整神色澹然,要不是我窺見他們那茍且之事我還真的以為他們是

    去辦手續(xù)了。

    姨父挨耳光的那邊臉上貼了一塊不知道他從哪里找來的風(fēng)濕藥貼,奶奶問他

    怎么了他說磕碰了一下,然后就說出去開車過來就趕緊跑了。

    往外緩慢走去的時候,奶奶抱怨著,說母親不近人情,「和平再有錯,那也

    是你丈夫」。

    爺爺也不知是不是支撐不住,「咚」

    地一聲就跪到了地上,說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求」

    母親千萬要「原諒和平」。

    母親和我一起手忙腳亂地把他老人家攙了起來,撇過臉,卻不說話。

    許久她才嘆了口氣,輕輕吐了一句:「你們這都是干啥啊,陸永平說他可以

    托人找找關(guān)系,如果和平表現(xiàn)好一些,可能一年就出來了?!?/br>
    時值正午,烈日當(dāng)頭,夏末的暑氣參雜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微涼。

    我一抬頭就瞥見了母親那兩汪晶瑩欲滴的眼眸,瓦藍瓦藍的,沒有半縷殘云。

    我的火焰突然熄滅了。

    僅僅一個暑假,我發(fā)現(xiàn),那些干癟的少女們都挺起了胸膛。

    我總是不經(jīng)意地發(fā)覺各種褲縫間殘留的褐色污跡。

    它們包裹著稚嫩的臀部,隱秘又讓人著迷。

    當(dāng)時大街小巷都刷著紅桃K的廣告,有個傻逼煞有其事地告訴我們:「知道

    女的為啥要補血嗎?她們每個月都要流好幾桶,你說浪費不浪費?」

    我心里想著,媽的留下來你喝掉它嗎?開學(xué)后母親帶高一,倒是清閑了許多。

    偶爾我也會找母親蹭飯吃,被小舅媽逮住兩次后,就再也不去了。

    我無法想象她當(dāng)著眾親戚的面,擰著我的耳朵說:「這林林啊,離開他媽怕

    是沒法活了,羞不羞啊?!?/br>
    這樣一來,我恐怕真的沒法活了。

    我已經(jīng)不是一個小孩了。

    邴婕姍姍來遲,詢問王偉超,我也很詫異為啥要詢問他,這讓我很不是滋味。

    但他也不知道。

    直到開學(xué)一周后,她才又出現(xiàn)在課間的陽臺上。

    白襯衫,火紅的背帶褲,高高翹起的馬尾,閃亮輕盈,一切如故。

    只是柔弱的眉宇間會不經(jīng)意地浮現(xiàn)出一絲陰霾,在一縷清風(fēng)拂過后又消失得

    無影無蹤。

    我遠遠地看著,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明媚的,終將黯?!恢罏楹挝业哪X里出現(xiàn)了這么一句話。

    再次見到姨父已是九月中旬。

    由于初次探監(jiān)不懂規(guī)矩,奶奶給拾掇了整整兩大編織袋的雜七雜八——其中

    包括兩個南瓜,都原封不動地拉了回來。

    /家.0m

    /家.оm

    /家.оm

    我本不愿意去,母親也是,但終歸架不住倆老人的死纏爛打。

    奶奶依舊不吸取教訓(xùn),只要能想到的,她都要給捎過去。

    連一貫笑瞇瞇的姨父都皺起了眉頭。

    這次會見雙方都克制了許多。

    最起碼,奶奶已能吐出完整字句了。

    她老人家心情很好,甚至要讓父母單獨講幾句。

    這簡直有點像國產(chǎn)電視劇里的情節(jié),搞得我一愣一愣的。

    然而不等回過神,可憐的我就被奶奶一把拽了出去。

    姨父呆在走廊里,斜倚著長凳,正和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海侃著,時不時發(fā)

    出一陣yin邪的笑聲。

    遠遠就能看見他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暴凸的青筋以及頻頻射向陽光下粉塵的點

    點唾沫。

    見我們過來,姨父立馬招呼爺爺奶奶坐下,介紹說這是什么什么科長,這次

    可多虧了他。

    倆老人趕忙又起身,一陣感激涕零。

    胖子大手一揮,說都自己人,根本不是事兒,一頓什么陸書記的事就是我的

    事之類的話。

    我僵硬地坐著,也不知該不該站起來,只覺得凳子硌得屁股疼。

    那是八九十年代遍布黨政機關(guān)、企事業(yè)單位的長凳,褐色的油漆早已脫落,

    露出千瘡百孔的條紋狀裸木,撲鼻一股腐朽的氣息。

    或許還有消毒水的味道,我也說不好。

    完事了姨父又要帶母親去「辦手續(xù)」,只是這一次母親低著頭乖乖地跟去了。

    而我卻沒有心情再跟著去偷窺一次。

    反正不還是那樣,插進去射出來,結(jié)束。

    這段時間我找了若蘭姐幾次。

    從我在錄像廳看到那些「青春片」

    開始,多少次在被窩里對著虛無發(fā)射,我做夢也渴望擁有這樣的一個女人。

    若蘭姐近乎完美地擔(dān)任了這個角色,她只需要吃一顆藥片,我就能盡情地在

    她狹窄的腔道里發(fā)射。

    剛開始我食髓知味地在她身上征伐著,我咒罵著每次一個小時多點實在難以

    盡興,姨父每次都能弄很久……然后有一天,我要求有的時間,姨父意味深

    長地看著我,他答應(yīng)了。

    于是我就獲得了若蘭姐一個下午的時間,不過不是在她家里,而是在姨父的

    一家旅館房間內(nèi)。

    但那四個小時里,連著戲耍猥褻的時間,我一個小時就結(jié)束了戰(zhàn)斗,剩下的

    就是一種難言的失落感和空虛感。

    接下來的三個小時里,除了發(fā)呆,都是些我沒有意義的問話和她心不在焉的

    敷衍回答。

    我每次想再撲到她的身上,但看著她那毫無表情的臉,我就是硬不起來。

    我要玩她那嫩逼和奶子,她乖乖地岔開腿挺起身子,我要她給我舔,她就像

    母狗一般趴在我褲襠間辛勤勞作。

    她像一個完美的玩偶,完美到她什么都不想了解,也什么都不想傾述。

    一周后,一場姍姍來遲的冰雹裹挾著夏天不甘示弱的暴戾突襲了這個東部小

    城。

    自行車棚塌了大半,籃球架也橫七豎八地躺了一cao場,遍布積水的校園讓人

    想起末日降臨前的索多瑪城。

    即便門窗緊閉,還是有不少雨水?dāng)D了進來。

    我們把桌子并到一起,點起了蠟燭。

    一種難言的喜悅合著窗外的電閃雷鳴在燭光間興奮地舞蹈。

    這是一種年輕式的愚蠢,一種難能可貴的孩子氣,好在晚自習(xí)放學(xué)前喪心病

    狂的大雨總算放緩了一些。

    老師抓住機會,宣布立馬放學(xué)。

    走廊里擠滿了學(xué)生家長,校園里的水已經(jīng)淹到了膝蓋。

    唯一的光源就是手電筒,當(dāng)然,還有不時劃過夜空的閃電。

    我站在嘈雜的人群里,看著水面上來回穿梭的各色光暈,恍若置身于科幻電

    影之中。

    正發(fā)愣肩膀給人拍了一下,我回頭,是母親。

    她遞來一把傘,示意我跟著走。

    那天母親穿了套灰白色的棉布運動衣,腳上蹬著雙白膠鞋,在灰蒙蒙的夜色

    里閃耀著清亮的光。

    她像條水蛇,游蕩過擁擠的人流。

    我雙手抱臂,亦步亦趨,渾身卻直打哆嗦。

    到了樓梯口,母親倒出一雙膠鞋,讓我換上,完了又變戲法似的拎出一件運

    動衫。

    我一把拽過去,穿上。

    母親笑盈盈地看著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冷呢。早上咋給你說的?」

    那晚我和母親在教職工宿舍過的夜。

    至今我記得cao場上的汪洋大海——手電似乎都探不到頭。

    我們在齊膝的水中「嘩嘩」

    而行,海面上蕩起魔性的波瀾。

    我禁不住想象,在遠處,在那隱蔽的黑暗中,是否潛伏著不知名的神秘巨獸?宿舍里也是黑燈瞎火。

    母親拿著手電一通亂晃后,終于摸到了燭臺——其實就是啤酒瓶上插了根蠟

    燭而已——火柴卻怎么也劃不著。

    我接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母親小手冰涼,肩膀都濕了大半。

    毫無疑問,她是專門從家里趕來的。

    也許是受了潮,火柴確實不好起火,我擦了一根又一根,開始焦躁不安。

    母親噗哧笑了出來,伸手說:「笨,還是我來吧?!?/br>
    教職工宿舍樓新建不久,房間不大,好在配有獨立衛(wèi)生間。

    母親早年分配過住房,原則上不再配給宿舍,但打著小舅媽的名義好歹申請

    下來一套。

    平常兩人合用,也就睡睡午覺,晚上很少留宿。

    小舅媽開火做飯那陣我來過幾次,無奈消受不起她那精湛廚藝,再也不敢貿(mào)

    然踏進半步。

    我胡亂抹把臉,洗洗腳就上了床。

    衛(wèi)生間響著輕微的水聲,隨著母親的動作,不時會有一個巨大的黑影從眼前

    掠過,戳到天花板上。

    母親出來時上身只剩一件粉紅色文胸,我掃了一眼,立馬別過了頭。

    其實背著光,也看不清什么,我只記得那光潔圓潤的肩頭被燭光鍍上了一層

    青銅色,溫暖卻又讓人嗓子眼發(fā)癢。

    見了我的反應(yīng),母親嘖嘖一聲,似是要嘲諷幾句,卻突然沒了下文。

    半晌她才上了床,已經(jīng)穿了一件棉T恤。

    單人床空間有限,擠一擠兩人還湊合。

    我挺尸一般緊貼墻躺著,連呼吸都那么直挺挺的。

    母親在旁邊坐下,一聲不吭地盯著我看。

    老天在上,那一分一秒就像在針尖上一樣難捱。

    在我?guī)缀跻浽趺春粑臅r候,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小手緊拽我的肩膀

    ,連身下的床都在發(fā)抖。

    這種金燦燦的笑令我至今難忘。

    一時間,井噴的歡愉爬滿光暈,再被燭光灑向房間的角角落落。

    在我惱羞成怒的抗議下,母親才停了下來——她幾乎要斷了氣:「你,不用

    ,枕頭???」

    「不用?!?/br>
    我哼了一聲。

    「真不用?」

    「真不用?!?/br>
    說完,我也笑了起來。

    「不用好,不用我可就舒服了。」

    母親大大咧咧地躺下,不再搭理我。

    良久,她又彈了彈我的肚子:「就這么睡啊?」

    我愣了愣才坐起來,去夠腳頭的涼被,不想屁股被母親輕踢了一腳:「哎,

    褲子不脫?」

    /家.0m

    /家.оm

    /家.оm

    我扭頭掃了一眼,母親枕著雙手,二郎腿高高翹起,滿臉的戲謔。

    老實說,是闊別已久的戲謔。

    這段時間母親也有了些輕微的變化,大概是和我一樣,對某些既成事實的東

    西不得不接受了吧。

    「你個小屁孩還一本正經(jīng)。我是你媽,你渾身上下我什么沒見過,還怕我看?」

    母親晃著腳,聲音松弛得像發(fā)酵的面粉。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半截褲腿都是濕的。

    聽著母親的話,我心里突然冒出她那雪白身軀的圖像——你渾身上下我什么

    沒見過。

    我脫掉褲子,迅速鉆進了涼被里。

    母親輕笑兩聲,起身吹滅了蠟燭。

    我依舊直挺挺地躺著,但不用余光也知道,母親正在脫褲子。

    然后她進了衛(wèi)生間,很快就又出來,在我身旁躺下。

    母親把涼被提到胸口,扭臉問我:「冷不冷?」

    我搖了搖頭。

    母親呸了一聲:「說話,黑燈瞎火誰看得見?」

    我只好說不冷。

    母親又是兩聲輕笑,抬起脖子,把枕頭往我這邊挪了挪。

    我當(dāng)然也不再客氣。

    母親砸了砸嘴,幽幽地說:「要臉?」

    輕盈的氣流拂在臉上,潮濕溫?zé)幔彳浵闾?,我不由把身子挺得更直了?/br>
    至今無法想象那一晚是如何煎熬過去的。

    我把自己繃得像塊桉板上的咸魚干,甚至——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自己能

    無限縮小,成一條直線,成一點。

    可即便如此,恐怕也無法避免碰觸到身旁的母親。

    那種光滑與柔軟,那種彷佛能穿透被子的rou與rou的摩擦聲,像黑暗中的火石

    ,不時地擦亮我不知所措的腦海。

    而富麗堂皇的rou體閃耀著瑩瑩白光,穿透無邊夜幕而來,卻讓我愈加燥熱難

    耐。

    我只好轉(zhuǎn)身背對母親,把臉貼到墻上,總算得到了一絲冰冷的撫慰。

    我害怕,我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我?guī)缀趺恐芏家フ乙淮稳籼m姐。

    我不知道她有什么把柄在姨父手上,值得她任由一個小她幾歲的弟弟如此欺

    辱她。

    我不曾問過姨父。

    我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小孩子了,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站在某一處高高的位

    置,看同學(xué)會不自然地流露出一種鄙夷和輕視。

    模模煳煳要睡著的時候——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睡著又醒來,我隱約感覺到母

    親從床上爬了起來。

    若有若無的腳步聲后,傳來一陣嗤嗤的水聲。

    就那一瞬間,我立馬清醒過來。

    那泡尿好長,起初很沖,后來淅淅瀝瀝的,最后伴著母親輕微的哼聲才宣告

    結(jié)束。

    母親又在我身旁躺下,我卻再也睡不著,連窗外的雨聲都變得那么真切。

    雨總算停了。

    我目所能及的地方卻是一片汪洋大海。

    我在水中穿行,像那些以捕魚為生的祖輩們曾經(jīng)不得不做的那樣。

    然而我是怯懦的,我意志不夠堅定,我多么渴望能有一塊舒適的陸地啊。

    好在老天有眼,在歷經(jīng)了不知多少跋涉之后,終于,一塊肥沃的土地出現(xiàn)在

    我面前。

    是的,上天恩賜的美食。

    我欣喜若狂地親吻這片土地,撫摸每一頭憤怒的麥穗,還有那座莊園——雪

    白的圍墻,肅穆的門庭,富麗堂皇!我沖進去,歡喜地嚎叫。

    我要覽遍每一個華麗的房間。

    然而事實證明,這座莊園是一個迷宮,擁有無限多卻一模一樣的房間。

    我穿梭其中,早已失去了審美乃至?xí)r間的概念。

    直至有一天,一個女人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她似乎和整個房間融為一體,修長的脖頸繃出一條柔美的弧度,肥碩的圓臀

    高高噘起。

    這幾乎是怪異的,無論從空間構(gòu)造還是時間邏輯上看。

    我走上前,輕輕拍了拍那個屁股,rou浪滾滾,真真切切。

    而股間的赭紅色軟rou濕淋淋的,像一朵奇異的花。

    迫不及待地,我脫了褲子,就挺了進去——胯下的老二就像硬了一萬年那么

    久。

    一時興奮的火花在腦垂體上竄動,身前的女人也發(fā)出誘人的呻吟。

    我越挺越快,女人的聲音也越發(fā)高亢。

    突然,她扭過頭來,或者說她的臉終于浮現(xiàn)了出來——是母親!睜開眼時,

    天已蒙蒙亮。

    沒有時間概念。

    也聽不見雨聲。

    而我,正擁著母親,胯部頂觸著一團柔軟。

    這讓我一個激靈,頭發(fā)都豎了起來。

    小心撤出身子,平躺好,我才松了口氣。

    扭頭看了母親一眼,她似乎還在夢中,烏黑秀發(fā)散在枕間,涼被下的身體尚

    在輕輕起伏。

    我對著天花板瞪了好一會兒——這是我糖紙般繽紛的童年養(yǎng)成的嗜好之一—

    —也沒瞪出什么來,甚至沒能讓我從方才的夢中緩過神。

    我擦擦汗,又掃了母親一眼,她確實還在夢中,你能聽到輕輕的鼾聲。

    神使鬼差地,我就湊了過去。

    撲鼻一股濃郁的清香,而秀發(fā)間裸露出的少許白皙脖頸在眼前不斷放大,讓

    人禁不住想要親近。

    涼被下的胴體也升騰起溫軟的氤氳,似乎經(jīng)過一夜雨水的澆灌正蓬勃開來。

    我哆嗦著貼上了母親的身體,胯下那股青春的力量像是要把內(nèi)褲撐破,再不

    找個落腳點下一秒就會血rou橫飛。

    這樣一個凌晨對任何人來說恐怕都會永生難忘。

    直到把硬得發(fā)疼的老二抵上那團肥熟的柔軟,我才稍安幾許。

    而汗水已浸透全身,涼被緊貼下來,整個人像是置身于蒸籠之中。

    如同過去數(shù)個周末的早晨,我挺動胯部,輕輕摩擦起來。

    只是這一次,對象是我的母親。

    我把臉攀在母親肩頭,眼睛死死盯著那朵晶瑩的耳垂,雙臂僵硬地癱直著,

    只有胯部處于運動狀態(tài)。

    堅硬的海綿體在兩瓣圓球間不安地試探后,終于滑入了股縫間。

    只感到一團軟rou在輕輕地擠壓,我?guī)缀跻谐雎晛怼?/br>
    伴著細微的滋滋聲,我越動越快。

    至于聲音來自何處,我也說不好。

    股間?涼被與身體間?亦或床鋪本身?又或許根本就沒有聲音呢?啊,我記

    不清了。

    總之,當(dāng)那種在人的一生中注定會被一次次追尋的快感劃過嵴椎骨時,我才

    感到渾身的酸痛。

    濕漉漉的褲襠尚抵在母親屁股上,蜷縮的膝蓋感受著母親大腿的圓潤與光滑。

    而不安,像是早早安置在天花板上的網(wǎng),已將我牢牢罩住。

    就在此時,母親哼了一聲,緩緩翻了個身。

    我迅速撤出身子——隨著一波熱氣流從被窩里沖出,撲鼻的杏仁味——直挺

    挺地躺在床上,大氣不敢出,真的像塊咸魚干。

    母親卻沒有動作。

    許久,我才撇過臉,偷偷掃了一眼。

    母親雙目緊閉,呼吸悠長,似乎仍在睡夢當(dāng)中。

    清晨。

    不等母親醒來,我就奪荒而逃。

    伴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我度過了濕漉漉的一天。

    在課堂上,在人群中,我總?cè)滩蛔∪ゲ蹲侥枪缮臍庀ⅰ?/br>
    我覺得自己快要餿掉了。

    更讓我擔(dān)心的是母親——如果她覺察到了什么,那我真不知道怎么辦好了。

    一連幾天我都籠罩在不安之中。

    每說一句話、做一個動作,我都會偷偷觀察母親的反應(yīng)。

    而當(dāng)碰觸到她溫潤的目光,我又會像被針扎一樣慌亂地躲開。

    這當(dāng)然是愚蠢而可疑的。

    /家.0m

    /家.оm

    /家.оm

    直至有一次,母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擰住我的耳朵,厲聲喝道:「整天賊

    眉鼠眼的,做了啥虧心事兒,從實招來!」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

    晚上躺到床上,我又禁不住想,那些jingye會不會透過褲衩浸到母親股間,甚

    至穿透內(nèi)褲粘到那團赭紅色的rou上。

    剎那間,一種難言的興奮開始在黑暗中顫動。

    如此粘稠而灼熱,讓人心生恐懼。

    足足有一周,汪洋大海才漸漸干涸,變成了一潭巨大的沼澤。

    地勢高的地方重又冒出綠芽,正中央的龐大墳丘更是郁郁蔥蔥,連佇立其上

    的幾株僵死老樹都生機煥發(fā)。

    還有那些橫七豎八的籃球架,我們用了好幾節(jié)體育課才把它們一一扶起。

    我清楚地記得,好幾張籃板背面都鋪上了一層野菰菌,密密麻麻,像是傾瀉

    而出的人腦。

    不知從何時起,校園里開始流傳一則異聞:cao場上的地下尸骸已飽吸靈氣,

    靜待復(fù)活。

    理所當(dāng)然地,很快就有人聽到了鬼叫,目睹了鬼影。

    謠言在玩樂間成為真理,以至于一天早自習(xí)后我們發(fā)現(xiàn)連綿起伏的數(shù)個墳塋

    都被插上了帶血的衛(wèi)生巾。

    為此教務(wù)處專門張貼通知,并下發(fā)到各班,教誨祖國的花朵們要加強科學(xué)素

    養(yǎng),抵制封建迷信。

    家屬卻不滿意,執(zhí)意要捉拿真兇。

    由此展開了歷時一個多月的校內(nèi)大盤查。

    結(jié)果當(dāng)然不了了之。

    然而那種迥異的氛圍像是注入枯燥校園生活中的一支興奮劑,在痙攣的余韻

    消散后悄悄沉淀于肌體記憶之中。

    作為一個傳說,此事在以后的日子里注定會被我們時常談起,用以活躍氣氛

    ,或者確切地說——填充歲月在彼此間造就的生疏和隔閡。

    另一則流言就沒那幺走運了,雖然也曾風(fēng)光一時,但如今怕是再沒人會想起。

    冰雹后的某個中午,蹲在小食堂門口吃飯時,一個呆逼激動地說:「出大事

    兒啦!」

    大伙埋頭苦干,沒人搭茬。

    這逼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真的出大事兒啦!地中海被干死了!」

    我們這才抬起了頭。

    他咧著嘴,口水都流了出來:「遍地是血,怕是活不了了。」

    眾逼紛紛冷笑,這逼急了:「騙你們被驢日好吧?傻逼地中海老牛吃嫩草…

    …」

    聲音低了下去,卻在發(fā)抖,「sao擾一個女老師,被家屬開了瓢,那個血啊?!?/br>
    這一下子我們都興奮起來,簡直要歡呼雀躍。

    在對地中海表示深切「同情」

    后,話題很快轉(zhuǎn)向女老師,具體說是她的奶子和屁股。

    啊,不好意思,我們總是那幺饑渴。

    幾天后,隨著信息的進一步豐富以及借助我們超人的想象力,人物、事件、

    過程都變得豐滿起來。

    有人甚至據(jù)此寫了一篇黃色,一度在男生間廣為流傳。

    地中海是教務(wù)處副主任,主抓財務(wù),按理說不管紀(jì)律。

    但傻逼偏偏愛瞎逛,瞅誰不順眼輕則一頓訓(xùn)斥,重則寫檢查叫家長,是為校

    園厲鬼。

    其實此人和我家也頗有些淵源——確切說是他父親,在城里上小學(xué)那陣,這

    位喬老師教我們數(shù)學(xué)和音樂。

    而若干年前,他同樣是母親的恩師。

    喬老師家就在西水屯,印象中有好幾次,父母沒空、爺爺奶奶又不方便,都

    是他捎我回家。

    至今記得他那輛鈴木小踏板,黑煙滾滾,嗡嗡作響,跑起來還沒瘸子走路快。

    還有他家二樓的鴿子——有幾百只——撲騰起翅膀來,像層厚重的云,實在

    令人艷羨。

    以至于上初中后我很難把地中海和那個和藹可親的老頭聯(lián)系起來——后者連

    毛發(fā)都那樣濃密。

    至于受害人,據(jù)小道消息,是教務(wù)處的一位已婚女教師。

    具體是哪個,誰也說不好。

    我們沒事就跑到教職工櫥窗前研究一番,最后手里握了好幾套可供選擇的意

    yin方桉。

    后來也有說法聲稱不是sao擾,而是通jian。

    我們當(dāng)然不相信竟有人愿意和地中海通jian,但「通jian」

    這個詞無疑更讓人興奮。

    據(jù)說,兩人經(jīng)常在辦公室搞,一搞就是昏天暗地,以至于女教師忘記了回家。

    她丈夫餓得受不了,就跑到學(xué)校來,正好捉j(luò)ian當(dāng)場。

    還有什幺好說的呢,苦主cao起板磚就開了地中海的禿瓢,是一而再再而三地

    開。

    「如果不是,」

    呆逼們信誓旦旦,「我們就永遠失去可敬的地中海啦!」

    在諸多讓人八卦之心和欲望之火熊熊燃燒的流言里,有些卻并不這么愉快。

    例如里面出現(xiàn)了小舅媽的名字。

    這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畢竟她這么漂亮。

    我認為母親也卷入了這樣的流言里,我沒聽到不過是因為,沒有幾個不開眼

    的家伙敢在我面前說罷了。

    九八年有太多的雨,整個夏秋季節(jié)空氣里都彌漫著一股霉味。

    通往學(xué)校的西南小徑變得泥濘不堪,我們不得不繞到新修的環(huán)城路。

    大概就是從那時起,晚自習(xí)放學(xué)后我會屈尊與母親同行,如果她晚上恰好有

    課的話。

    印象中,一路上我要么沉默不語,要么沒頭沒腦地講一些同學(xué)間流傳的低幼

    笑話,再不就搜腸刮肚地賣弄從雜志上掃到的奇聞異事。

    或許我沉默太久,又或許我說得太多,口若懸河起來反而越發(fā)顯得口拙舌笨。

    而母親總是一個傾聽者,時而配合地笑,時而刁難我一番,時而也會打斷我

    ,怪我哪來的閑工夫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偶爾,我還會故意開些葷腔。

    就像她讓我倒水我會在她喝水的杯沿先含上一口,然后看著她在同一個部位

    吻下去。

    她每一次都很嚴肅地呵責(zé)我,告誡我少看點不三不四的書。

    姨父這一段時間忙的不可開交。

    他在這個片區(qū)的威嚴受到了挑戰(zhàn),他的統(tǒng)治受到了動搖,他急需一場漂亮的

    戰(zhàn)役將下面的蠢蠢欲動壓下去,并將他的帝國維持多幾年。

    這段時間我就像完全忘了母親做過的那些茍且之事,有那么一些日子里,讓

    我產(chǎn)生了一種回到過去日子的錯覺,就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但是總有一些不長眼的東西就像入眼的砂石一般,讓人難受。

    例如懸掛在大院里那些,以前從未見過的顏色鮮艷款色性感的胸罩,內(nèi)衣。

    大概就是「開瓢」

    事件后不久,為應(yīng)付中招考試,實驗課總算開始切實地付諸實踐。

    我打心眼里喜歡那些精密儀器和瓶瓶罐罐,甚至——哪怕一塊生石灰,一旦

    跑到cao作臺上,在我眼中也頓時高大上起來。

    偶爾3、4班會混一塊上課,這無疑為王偉超調(diào)皮搗蛋創(chuàng)造了空間。

    有一次他直接把邴婕推過來,和我一個小組,引得呆逼們頻頻尖叫。

    瞬間我整個人都燃起一團火,心跳像大功率馬達,夯得周遭空氣都在震動。

    多幺奇怪,青春期可以如此劇烈地改變一個人。

    接下來簡直是場災(zāi)難。

    老練如我面對最簡單的實驗竟也錯漏百出,最后被物理老師狠狠羞辱了一番。

    至于身旁的邴婕,我只記得她青杏般的眼神和宛若無骨的手。

    特別地,她左手上戴了條黑色手鏈,手腕翻飛間不時劃過幾道光。

    我覺得這有些庸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