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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我。”沈嘉成忽然搶著說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到他身上去,傅闌珊愕然地望著他,沒來及說出的半句話默默咽了下去。 一旁的陸盈盈松了一口氣,暗暗地為沈嘉成點了一個贊,不枉她剛才故意激將傅闌珊。 沈嘉成望著傅闌珊,一呼一吸之間,仿佛跨過漫漫長河。 “因為我讓她受傷,我讓她一直等我,讓她一直傷心?!倍潭痰囊痪湓挘瑥暮韲道锿侣冻鰜?,既guntang,又冰涼。 醇厚的嗓音擴散開來,回蕩在耳際。傅闌珊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飛快地轉(zhuǎn)過頭去,背對著柜臺,端著的肩膀一點點垮下來。 “我不是躲著你,”聲音平靜,沒有半點波瀾,“我沒有躲著任何人,我只是在過自己要過的生活?!?/br> “這就是你要過的生活么?”沈嘉成問。 “對,這就是我要過的生活。” “不是——”沈嘉成的眼眶紅了起來,這不是你要過的生活,你說過你愛我,你要和我一起,做情侶都會做的事,去看電影,去旅游,去爬山。 “這就是我要過的生活。至少現(xiàn)在是?!?/br> 傅闌珊重新端著肩膀,走向工作間的大門。 ** 茶樓里,沈嘉成、陸寶峰、陸盈盈和肖明卓四人圍坐在一張桌子前。 陸寶峰不怒自威,“說說吧,是怎么回事?!?/br> 陸盈盈吐吐舌頭,正了正臉色,“三叔,其實這事挺復雜的?!?/br> “那你就按復雜的說?!?/br> 陸盈盈嬌氣地撇撇嘴,避重就輕地把前因后果交代了一番。 但是再避重就輕,都沒法略過鄭艷那一段,畢竟事情的導火索就是鄭艷。 陸寶峰剛開始不知道肖明卓是鄭艷的兒子,等到聽陸盈盈含糊其辭地說完,心里大概有數(shù)了,看向肖明卓的眼神也就有點嚴肅。 肖明卓全程忐忑不已,戰(zhàn)戰(zhàn)兢兢。陸盈盈還給他打圓場,“三叔,這事真不賴他,他是一點都不知情,再說了,他也是受害者啊,他媽就是為了把他喜歡的人推給沈嘉成,才會去找珊珊的麻煩的……” 得——越說越砸,陸盈盈懊惱不已地錘自己的腦袋,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肖明卓是徹底洗不白了。 陸寶峰不關(guān)心肖明卓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而是對沈嘉成比較在意。因為他差不多可以確定傅闌珊就是五弟陸寶升的孩子。 “事情的經(jīng)過我不了解,但是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看,你確實很不負責任。感情這種事情,你自己都做不了主,那還有什么你能做的了主?” 沈嘉成慚愧地低頭,“您說的是?!?/br> 陸寶峰對沈嘉成的印象說不上壞,但是也不大好,尤其是想到他家里還有這么一個難對付的姨母,他就不大樂意珊珊真的同他交往。 話不投機半句多,陸寶峰也不想再在他們身上耗時間。只叫上陸盈盈,“你跟我先回家,你偷偷跑到這來這事我就不告訴你爸了,但是下不為例。” 陸盈盈苦著臉,灰溜溜地跟著陸寶峰走了。 肖明卓和沈嘉成相視良久,兩兩凝噎。 片刻之后,肖明卓頹喪地向后一靠,“啊!好煩!這次我媽搞事搞大了!” “你現(xiàn)在才知道?” 沈嘉成起身,走到窗口,望著開出去老遠的奧迪,他現(xiàn)在猶疑的是,陸家人為什么突然對傅闌珊感興趣了。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更新 ☆、立冬(一) 立冬(一) 羅襟濕未干,又是凄涼雪。欲睡難成寐、音書絕。窗前竹葉,凜凜狂風折。寒衣弱不勝,有甚遙腸,望到春來時節(jié)。孤燈獨照,字字吟成血。僅梅花知苦、香來接。離愁萬種,提起心頭切。比霜風更烈。瘦似枯枝,待何人與分說。 —— 傅闌珊不肯跟著他們走,沈嘉成就每天都坐在糧油店對面看著她。 時間久了,路過的當?shù)厝艘簿驼J識了這個不聲不響坐在樓梯臺階上的男人。有好奇的人上去跟他攀談,想挖出點料,沈嘉成卻總是不言不語的,旁人覺得索然無味,也就不再追問下去。 不知不覺天冷下來,立冬這天,照例是要吃餃子,傅闌珊早打算了這一天回家陪著葉逢春一起過節(jié),所以早早地就下了班。 一出門,東北風就吹上身來,圍巾沒有來得及圍好,被風掠到了地上去,她低呼一聲,轉(zhuǎn)過身去要去撿,一雙手已經(jīng)捧著圍巾送到她下巴底下。 那是一條白色線織的圍巾,簡單的麻花紋,再普通不過。她垂眸看著握著圍巾的手,又抬眸去看沈嘉成,“我自己來就好?!?/br> 沈嘉成卻僵持著不肯罷休,他要給她把圍巾戴上。 傅闌珊也不肯松口,兩人就這么僵持著。 北風一陣一陣的,徹骨生寒。傅闌珊胸口涼意一陣接著一陣,她身子單薄,所以格外怕冷,盡管裹著比一般人都要厚的棉衣,但還是手腳冰涼,前陣子的闌尾炎手術(shù)對她身體的傷害不小,整個人比以前都更虛了。 她有點站不住了,也不想再跟他計較下去,因為心里早就做了了斷,不打算再與這么一個人牽扯下去,早點一刀兩斷,不失為一件好事。 所以索性連圍巾也不要了,轉(zhuǎn)身就走。 沈嘉成沒料到她竟然這么決絕,頓時如鯁在喉,心里抽著冷子的痛。 “珊珊!”他緊緊地跟上去。如同之前的每一天,跟著她一同走過上下班的路。 傅闌珊恍若未聞,亦步亦趨地往前走,固執(zhí)而堅決。 “珊珊!”他又低呼。 心口隱隱作痛,漸漸的那痛感好似要把人撕裂一樣,有什么掩藏極深的東西呼之欲出。傅闌珊步子滯了一下,眼睛忽然間熱痛難忍。分明是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的事情,臨到關(guān)頭卻又要退縮了么?痛固然是痛,但是不能就此退縮了。有冰淚滾落下來,她倏然一驚,忙用食指揩了去,然后邁開了大步子,跑了出去。 沈嘉成沒料到她會逃似的跑掉了。難道她就這么討厭他么? 他頹喪無比地搖頭,仰頭望天,灰沉沉的天宇仿佛要倒掛下來,層層疊疊的云像默片,翻滾著暈開大片的寂寥,狂風再次平地而起,卷起鋪天蓋地的揚塵。 肖明卓的呼聲由遠及近的傳來,被風聲遮住了大半,根本聽不真切。 到了近前,沈嘉成聽清了。 “我媽突然在家暈倒了?!?/br> 他一頓,這才意識到是鄭艷出事了。 ** 自立冬后,沈嘉成就沒再來過。 傅闌珊的視線從電子秤移到對面的店門口,默默看了幾眼后,她才又默默地收回了視線,然后把秤上的米拿下來,打好了包遞到顧客手上去。 平淡的日子循環(huán)往復,都快讓人忘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