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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知如何應(yīng)答。倒是玉藻前突然心生一計(jì),伸出食指勾起他的下巴。“昨夜,你過得很快活吧?”一向性子散漫的小狐貍此時變得無比腹黑,彎彎的狐貍眼彌漫的狡黠幾欲溢出眼眶,“那我……就讓你以后再也快活不了好了?!?/br>……琴酒找上門時,白馬探正在進(jìn)行剝蒜這項(xiàng)偉大而艱巨的工作。見他眼下烏青,衣衫褶皺,活脫脫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可憐的根正苗紅的正直偵探嚇得蒜瓣都掉了。彼時,被通緝良久的怪盜先生——基德正在廚房里做飯以謝宿敵收留之恩,聽到門口的動靜跑出來一看,也被琴酒嚇了一跳。“你昨晚干什么了?”兩個斗智斗勇許久的少年罕見的想法一致,異口同聲問道。“赤井秀一。”大腦罷工的琴酒脫口而出。“咣當(dāng)”一聲,白馬探打翻了裝蒜的不銹鋼湯碗。臥槽,看不出來琴酒還是個老司機(jī)!“你、你先進(jìn)來吧?!倍虝旱拇翥逗?,白馬探率先回過神來,給琴酒讓出路,“我知道你大概只是想找個地方冷靜冷靜……不過你是怎么找到我這兒來的?”白馬探是一只正宗的土豪,腰纏萬貫分分鐘幾百萬砸出去也不心疼的那種。他平時都在英國,只在日本某中學(xué)掛個名字,偶爾回來住兩天,他現(xiàn)在住的這棟別墅就是他在日本的家。那些追捕基德的警察估計(jì)沒想到他竟會被堂堂警督之子收留,一時半刻查不到這里來,而且這里也是極為僻靜的住宅區(qū),白馬探家人又都很忙,是個不錯的平復(fù)心情的地方。“我問柯南要的?!鼻倬瞥谅曊f著,大步走進(jìn)去把自己扔進(jìn)沙發(fā),“我問他東京哪個地方比較適合思考事情,他就推薦我來你這兒了?!?/br>當(dāng)然,他隱去了中途服部平次的大呼小叫和柯南的連番追問。白馬探輕嘆一聲:“專業(yè)坑友啊。不過,你大老遠(yuǎn)跑到我家來,到底是有什么天大的事需要你思考?還有什么事比你和伏特加開直升機(jī)懟東京塔更駭人聽聞嗎?”“有,不止一件?!鼻倬蒲酆煱腙H,“酒吞童子,平安時代盛名赫赫的鬼王,他活到了現(xiàn)代,卻神秘失蹤,疑似與東京灣上空那位有關(guān)。而為了要找他,他的摯友茨木童子說不定會杠上外星人,你知道他們一旦打起來,日本要?dú)鐜状螁???/br>聞言,白馬探還沒什么反應(yīng),基德險(xiǎn)些沒抓穩(wěn)菜刀:“日本又要核平了?”琴酒漫不經(jīng)心打了個哈欠:“可能吧。另外,我覺得那些外星人來者不善,你們政府不是搞了個弗拉明戈戰(zhàn)隊(duì)嗎?他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白馬探與基德對視一眼,兩人俱神色凝重,似乎真的知道什么內(nèi)情。“你先等等?!卑遵R探?jīng)]有立即回答,而是回屋取出一份尚未拆封,明顯新鮮出爐的資料放到茶幾上。想了想,他說道:“我父親是警督,由于外交人員一次次在外星人那里鎩羽而歸,上頭決定派一個份量更重的人前去與他們接觸,我就是人選之一。這是我父親剛發(fā)來的資料,你要是有興趣就跟我一起看吧?!?/br>聽到這話,基德果斷丟下手頭的事跑了過來,伸長脖子跟他們一塊兒看。雖然父親大仇未報(bào),但與拯救世界相比,顯然還是后者更為重要。第59章你好,好久不見(十)夏目坐在客廳的矮幾后,對面是盤膝而坐,閉目修禪的中年僧人。恰值黃昏,天際蕩漾著輝煌的暖光,照得滿院蔥蘢也泛起憂傷的昏黃。粼粼水色從那潭只有夏目看得見的水池里瀉出,攀上木制門窗,一陣陣輝映著炫目的光亮,與傍晚的余暉對比鮮明,一冷一暖,交織成恬靜優(yōu)美的畫卷。從夏目所坐之地,稍微轉(zhuǎn)頭便能看到院子里波光熠熠的池水。在一片片連綿不絕的漣漪中,幾尾紅鯉歡欣暢游,不時躍出水面,濺開清瀾萬重。他凝神注視片刻,忽而憶起從前跟田沼相對而坐,閑談諸事時的場景。差不多也是這個時間,田沼指著周遭迎面籠下的清輝,笑顏淺淺地向他分享自己喜愛的風(fēng)景,如今想來,仍歷歷在目,清晰如昨,卻也同黃粱一夢相差不離。夏目并非有心回想這些前塵舊事,他本是打算留待自己歷盡千帆,身心滄桑得足以放下一切悲傷時再細(xì)細(xì)琢磨,興許還能挖掘出當(dāng)時自己沒有注意到的趣味。然而觸景生情,情思中又自有愁緒,不是他能夠輕易控制的。靜坐的僧人睜開了眼,一襲古舊的衣衫正好合襯他素樸的氣質(zhì),唯一雙漆黑的眸子澄凈淡然,洗盡鉛華,一眼望穿夏目佯裝的鎮(zhèn)定。他一顆顆撥動念珠,不誦佛號,卻不斷向外發(fā)散著深沉靜謐之氣,夏目不過叫他看上片刻,起伏的心緒自然而然便平靜下來。“抱歉,今日冒昧打擾了?!睉賾俨簧岬厥栈啬抗?,夏目鄭重地鞠躬道了個歉。田沼的死,難過的不止他一人,還有面前這位超脫的僧人,因?yàn)樗翘镎拥母赣H。不管怎么說,在這種時候前來叨擾,總是不合適。僧人聞言搖了搖頭,牽著念珠雙掌合十,輕聲道:“小要若是見了你,想必會十分高興,你是他最好的友人,有何打擾一說?不過……小施主不必執(zhí)著于既定的生死,小要不肯明言害死他的兇手,當(dāng)是不愿你我受此牽連,你又何苦辜負(fù)他的一片苦心?”夏目波瀾不驚的眼瞳疏忽掠起驚濤千層,冷冷的俱是子夜深淵般的冷寂肅殺。他并不是喜歡糾結(jié)是是非非的人,他也并非放不下生死離別,他想牢牢抓住的,是那一抹執(zhí)著背后隱藏的,屬于田沼要的痕跡。人生就像一條山路,總是充滿了荒蕪、雜草、荊棘和坎坷。如果不經(jīng)歷這些,不面對這些,就談不上千帆過盡之后俯瞰山下云升霧涌,遠(yuǎn)方疊嶂層巒之景。但明白又有什么用?這世間值得一說的道理千千萬萬,誰敢說他全部做到了?誰不知道放過自己才能獲得輕松?可是很多時候,人們不愿放下的,也許并不是那份執(zhí)念本身,而是依托執(zhí)念存在的東西。夏目磕磕絆絆,艱難險(xiǎn)阻地走了十幾年,終于得了溫暖的家,得了可交心的朋友,得了人生中第一場圓滿的相聚。他怎么舍得,一切剛剛開始,就再次結(jié)束呢?田沼要于他而言,不僅僅是朋友、同類那么簡單,更是一段他人不可替代的歲月。那歲月短暫,卻如同流水,輕緩溫柔地流過他苦澀記憶的尾聲,似乎毫不起眼,失去時才知痛徹心扉。年少的朦朧綺思,林蔭下踏碎時光的腳步,滂沱大雨中并肩奔跑的背影,還有傍晚時倒映在彼此臉上的水色波影……都是他不能失去的曾經(jīng)。可他還是將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