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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滑下去啊。”沈硯將他拉到身前,“蹲下,我護著你不會有事的。就算跌一下子也不要緊,這里雪很厚,都很軟的?!?/br>蕭索躊躇片刻,看他眼中興奮不已地冒火花,便也蹲下了。沈硯在后面一推木板,繼而跳了上去。兩人順著大斜坡“刷”地滑下去,比方才坐雪橇的速度絲毫不減。蕭索心驚膽戰(zhàn),抓著沈硯胳膊一動不敢動??熳叩狡碌讜r,木板停止不及,猛然掀了過去。沈硯眼疾手快,縱身一躍,堪堪墊在蕭索身下,二人一同滾了出去,停頓不過片刻,四目相接,視線交匯,又一同笑了起來。“真好?!?/br>瘋玩到中午,懷玉和滌生坐著馬車由梁興帶了過來。一下車小姑娘便抱怨:“滌生大哭包,煩死啦!爹爹快去看他,哭了一上午,我都受不了了!”蕭索趕忙過去哄人,和沈硯換乘馬車,打道回府。二人夜里打包好行李,次日便啟程上路。馬車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歡樂的日子總是短暫。別了,羅剎國。(五)回到家已是三月暮春時節(jié),沈硯沿途飛鴿傳書,神神秘秘地布置安排,不知鬧的什么玄虛,蕭索問他也不肯說。走到涿水時,沈硯推說家里有急事,需要回去處理,便騎著馬先行而去,留下蕭索與滌生、懷玉兩個坐馬車。他縱馬疾馳回沈府,換上大紅衣裳,帶著大紅喜轎,率領(lǐng)大紅隨從,吹吹打打到村口迎候。多年夙愿一朝得償,他激動得手都在打顫。蕭索蒙在鼓里,毫不知情,還真以為是生意上有事。按照原定計劃,馬車原該往云中縣走,但等他回過神來時,已經(jīng)到了松溪村。他一下車,便見沈硯身著喜服杵在前面,身后還有一乘十六人抬的紅轎。許是提前打過招呼,周遭圍觀的人并不多。“……你這是做什么?”蕭索隱約猜到三分。“娶你啊?!鄙虺幮Φ萌玢宕猴L,“嫁給我吧……我像和你一輩子?!?/br>蕭索眼圈一紅,喝退探出頭看熱鬧的懷玉和滌生,板著臉道:“我不要干這個,你快叫他們散了?!?/br>“……散了?”他的反應大出沈硯預料,原以為他會滿心歡喜、嬌羞點頭,沒想到——“你不想嫁給我?”他準備了數(shù)月,本想著萬無一失,根本不曾料到,世上還有蕭索不同意這個可能。沈硯欲哭無淚,扯著他衣裳說:“你就陪我走一趟,家里都那么多人坐著了。你現(xiàn)在不樂意,我可要丟大人了。連善姑他們都來了,你不能晾著我啊?!?/br>“又不是我叫他們來的?!笔捤鬓D(zhuǎn)身上車,將懷玉和滌生抱下去,吩咐車夫:“回云中縣,快走。”馬車“隆隆”跑出去,沈硯急得無可奈何,叮囑一臉尷尬的老管家看好兩個小人,翻身跨上御馳馬,飛奔追到車窗邊喊他:“獨寶,嫁給我吧,別跑了!你不嫁給我,還嫁給誰去啊?獨寶,獨寶!”蕭索一顆心砰砰亂跳——幾乎就答應他了——顫著手撩開窗簾,道:“不要追我,我不要嫁給你!”娶你的話,還差不多。沈硯苦口婆心道:“那到底怎樣才肯嫁給我?你別往前跑了,家里現(xiàn)在都是人,陸宇和言浚都叫我請來了,你現(xiàn)在過去更丟人!”“停車!”蕭索命車夫停到路邊,推開車門說:“反正我不要嫁給你,現(xiàn)在怎么辦?”沈硯拉住韁繩,下馬走到他跟前,軟語道:“你為什么不要嫁給我?我不好嗎,還是你還不想原諒我?”“不為什么?!笔捤鞯兔柬樠鄣卣f,“我不要嫁,我……不是女孩子?!?/br>沈硯瞬間恍然,揉揉他臉說:“我也沒當你是大姑娘啊,你就是獨寶,我怎么會不知道?”“那我……娶你?!弊詈髢蓚€字像蚊子哼哼,沈硯一時沒聽清:“你說什么?”蕭索紅著臉道:“我要……娶你。”沈硯一怔,隨即扶著車架笑彎了腰:“你娶我?你可知誰在上面誰娶,誰在下面誰嫁么?”他耷拉著腦袋不作聲,沈硯又問:“做上面那個才能娶,你覺得你能嗎?”“我……”蕭索扁扁嘴,“我不能?!?/br>“就是??!”他不想承認又不得不承認的樣子實在太有趣,沈硯禁不住捏他臉蛋,“你倒是有這個雄心壯志,可做不到,那不是白搭么?”蕭索惱羞成怒,軟軟推了他一把:“你才……你……”事實證明他做得到,蕭索實在無法顛倒黑白。“我才怎么樣?”沈硯笑問,“我是不是很厲害?”蕭索忿忿不甘地點點頭,沈硯接著說:“那我這么厲害,你為何不嫁給我?”“那么多人……我不想去?!背捎H是他們兩個人的事。“而且現(xiàn)在人人都知道你跑了,我們……怎么回去???”話音剛落,遠處便有車馬追了過來,上面坐著的,分明是沈三兒。沈硯微一沉吟,將蕭索扯下來,吩咐車夫:“快,趕車向東走,不到云中縣別停!”車夫應了一聲,輕車無從,飛奔而去。“快過來,咱們躲起來?!鄙虺帉ⅠR牽到草叢里,抱著蕭索躲在后面,眼瞧著沈三兒駕車、十一騎馬,從面前一閃而過。“他們走了。”他拉起獨寶,將他扶到馬上?!澳悴患蓿蔷筒患蘖T,不逼你了?!?/br>“那咱們?nèi)ツ膬??”蕭索茫然不解?!啊丶颐矗俊?/br>沈硯坐到他身后,對相反的方向,揚鞭便走。他笑意深沉,直流進心底:“咱們私奔!”作者有話要說:番外寫超了,言卿的番外要留在明天了……會有一章車,發(fā)在圍脖,名字:英渡曠奔。接著更新文第三章,歡迎來看~第151章番外之四(一)言浚十四歲入國子監(jiān)時,家中尚且殷實,赫赫揚揚上百載的世族,外力之傷有限,必得從根上爛起,才能衰敗。紈绔言行,大同小異,翻不出新花樣。希聲的父母臨死前曾嘆:“家族興旺,皆賴于一人耳?!?/br>言浚自小便明白,他和別人不一樣。富貴顯達時,見的都是笑臉,他需學著虛與委蛇;潦倒落魄時,聽的盡是諷刺,他需學著唾面自干。人情冷暖,轉(zhuǎn)瞬即變。若不切身體味,恐怕難以言說;可若切身體味,大約也似言浚,欲語還休,欲語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