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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陽侯得知太子駕臨,立即恭敬相迎:“參見殿下?!?/br>“侯爺免禮。”少微落座時看到案上一卷鋪展開的地圖,上面標注了淮水河畔好幾處易于隱匿的地點,便問道,“侯爺,可曾找到那群賊人的藏身之處?”信陽侯搖頭嘆氣:“不瞞殿下,臣幾乎把秣京內(nèi)外翻個底朝天了,奈何賊人太狡猾,實在無從抓捕,越騎軍搜尋數(shù)日,也沒找到華三公子的下落。這幾日馬廷尉那邊更是催問得緊,臣只恨自己無能,不能將那些賊人一網(wǎng)打盡?!?/br>“哦?馬廷尉常來催問此事么?”“此事是由天德寺的刺殺案牽扯而來,馬廷尉要徹底偵破刺殺案,如今也必須要從臣這里入手啊。”少微點頭:“的確,這刺殺案尚未了結(jié),又冒出個綁架案,馬廷尉也是夠頭疼的了。侯爺,那你這兒查到什么線索沒有?”“說來慚愧,臣讓越騎軍調(diào)查多日,只查到一艘可疑的漁船。據(jù)臣推斷,那漁船應當是賊人用于采買吃食補給的,但越騎軍追蹤過去之后,漁船上的兩人皆投水逃逸了?!?/br>“沒找到他們的據(jù)點么?”“沒有,他們怕是早就察覺到有人追蹤,刻意擾亂我們的。不過殿下……”信陽侯說到此處欲言又止。“怎么?侯爺有話不妨直說?!鄙傥⒌?。“殿下,臣聽馬廷尉說,賊人給華家捎了信,信中提及某物。臣曾與馬廷尉商量,能否以此物作誘餌,誘敵出現(xiàn),但馬廷尉堅決不允。”少微擺了擺手:“侯爺有所不知,馬廷尉現(xiàn)下也沒找到賊人所言之物。況且賊人想要的東西,怕是會對我長豐不利,我知道侯爺抓捕賊人心切,但茲事體大,不管那東西是什么,還是不該輕易拿出示人。”“原來如此?!毙抨柡钌裆珓C然,“臣知錯,謝殿下提點?!?/br>離開都尉府,少微若有所思。馬廷尉、信陽侯、刺殺案、綁架案、漁船,還有那“不明之物”,他總覺得整件事透著古怪,可要說哪里古怪,他卻又說不上來……不過一回到羽林軍營,少微憂郁的心情立刻煙消云散。原因是華蒼來找他了,而且?guī)е莻€困擾眾人多時的“不明之物”。少微笑著看他:“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br>華蒼遞給他一個小布囊:“這就是那些人所說的東西?!?/br>“為什么愿意給我?”少微沒急著打開看,他想聽聽華蒼的心里話,比如“我相信你”,或者“與你結(jié)盟,我心甚安”之類的。想想就覺得高興。望著少微明潤期待的眼,華蒼鄭重其事地說:“算是殿下送我橘子的回禮吧?!?/br>“……哦?!?/br>少微撇撇嘴,關(guān)那幾個破橘子什么事,說點好聽的不行嗎?華蒼似乎沒看到太子殿下不快的神色,繼續(xù)道:“華將軍在前線截獲此物,來源是一個偷運鐵礦的長豐商隊。鐵礦是朝廷管制的貨品,嚴禁私商倒賣,那商隊卻能將鐵礦偷運轉(zhuǎn)賣給革朗,這其中必有貓膩?!?/br>“華將軍懷疑朝中有人通敵?!鄙傥⒔忾_布囊,取出來一枚玉石方印,他仔細端詳,微瞇了眼,“這是那商隊所持的信物?”“不錯。”華蒼道,“華將軍料想事關(guān)重大,為防軍心動搖,只派了幾名親信將這枚方印帶回秣京,饒是如此,那幾名親信也在途中遭遇追殺,唯有一人僥幸逃脫,把這枚方印帶給了我,之后便發(fā)生了天德寺的刺殺案?!?/br>少微沉吟:“想必那些人以為這方印在華夫人或者華世源手中,所以一開始就從他們身上下手,不曾想你爹最信任的人是你?!?/br>“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華將軍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才會給我?!比A蒼神色淡淡,仿佛談論的不是自己,“可惜給我也沒什么用,我在京中既無根基又無人脈,能查出什么來?”“是嗎?我不信你真的什么也沒查到?!鄙傥⒑V定地說。他知道華蒼積弱勢微,但他堅信他不會輕言放棄,華蒼雖不稱華義云為父,卻是心存敬重的,斷不會對他的托付置之不理。“……”華蒼看了看他,“我暗中比對了秣京城中各個達官貴人的官印和私印,不過尚未找到這個圖案?!?/br>“你怎么比對的?官印好找,私印又多又雜,如何能尋來?”“賭坊、酒樓、妓館、當鋪……很多官員有賒賬的習慣,這些地方的賬簿上通常都有他們的私印,去偷……借來翻翻就行。”少微毫不覺得他方法欠妥,擊掌夸贊:“厲害呀!這樣至少可以排除那些官員了?!?/br>華蒼道:“但我找的未必齊全,還要勞煩殿下看看,可曾見過這樣的印鑒?”“好?!鄙傥⒎接≌戳擞∧?,蓋在宣紙之上。方印抬起,紙上儼然落了一只殷紅的兔子,兔身上有特殊紋樣,未有任何署名。“我不認得?!鄙傥⒍嗽敯肷?,把自己見過的印鑒一一回憶,還是沒有頭緒,“持這枚方印的人沒招出什么來嗎?”“那商隊頭目在被擒獲時引頸自戮,有一名伙計趁亂逃走,下落不明。余下的人大多是雇來的苦力,只招出每年春秋兩季運送鐵礦的路線,對幕后之事毫不知情,華將軍所得唯一信物就是這枚方印?!?/br>少微:“再沒別的了?”華蒼斟酌了下,補充道:“帶回方印的親信說,華將軍有懷疑的人選?!?/br>“誰?”“右相葉文和?!?/br>“右相……”少微蹙眉,他與右相接觸不多,印象中是個頗為古板嚴肅的人,跟左相素有嫌隙,“有何證據(jù)?”“沒有確鑿證據(jù),只是一個懷疑而已?!比A蒼道,“但那條礦脈是由右相負責的?!?/br>礦脈與右相有關(guān),馬廷尉也是右相的門生……看來這件事牽扯越來越多了。少微嘆了口氣,待那紅兔印漸漸晾干,把宣紙折好收起:“方印你且留著,這圖案我?guī)Щ厝ピ僮屑殔⒃攨⒃敚邢⒍〞嬖V你?!?/br>華蒼頷首:“好,靜候佳音。”走出軍帳時,華蒼余光看見少微邊在思索,邊恨恨地揉著一個橘子,眼瞅著那橘子要被他揉爛了,華蒼唇角抑制不住地彎了彎。還在計較?說他幾個橘子就收買了一顆人心,這買賣還不夠劃算么?還想聽什么好話?傻里傻氣的。當晚少微沒有留宿在羽林軍營,直接回了東褀宮。次日,他叫來了沈初。東褀宮內(nèi)桂花飄香,少微給沈初備了茶,備了點心,還備了把好琴。沈初一見這陣勢,就覺得沒什么好事。少微手中剪刀彎來彎去地扭著,看也沒看他:“沈三顧,彈首曲子給小爺聽。”沈初手撫琴弦:“成,太子爺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