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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quán),趕走秦蓮,那么,他們一家就可以揚眉吐氣了。 正這樣想著,忽聽小惜在那里一聲驚呼,接著,就指著一處問周令初道:“少爺,少爺,你快看,那是怎么回事?” 淺也隨之望去,但見大太陽底下,一座府邸的門口插著一個類似于十字架的木樁,樁上用麻繩綁著一個年輕女人,女人披頭散發(fā),毫無生氣,身上穿的衣裳也發(fā)了白,不復(fù)本來的顏色,顯然,她已被這樣曝曬多日。 十字木樁底下還站著路過的行人,此刻三三兩兩湊在一起,咬著耳朵,沖著形容枯槁的女人不住指指點點。 “少爺……”小憐回頭,剛想問個究竟,忽然瞥到周令初變了的臉色,心里一驚,忙把后半截話吞入了肚里。 “阿輪,你駕馬從側(cè)門進(jìn),我倒要去問問,這是怎么回事?!敝芰畛跽Z氣有些不穩(wěn)地說道,等不及蘇輪動作,徑自跳下了馬車,走向那插著木樁的府邸大門。 當(dāng)路過那十字木樁的時候,他腳步加快,埋頭跑過,那慌亂的模樣,仿佛頭頂有什么恐怖怪物一般,連一眼也不想看。 “喂,你們家少爺怎么了?”陽一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問道。 淺也苦笑一聲,望著同樣一頭霧水的憐惜二女,解釋道:“這里,就是周府?!?/br> “你們周府對待人都這樣么?”陽一指了指木樁上的女子,“她是誰?” “我不知道?!彼龘u了搖頭。不過,這女子雖然披頭散發(fā)看不清樣貌,可身上的衣裳卻絕不是她們這種下人能穿,再聯(lián)系剛剛周令初的反應(yīng)……她忽然一愣,難不成,難不成他懷疑,那是周家大小姐周岸芷? 她幾乎本能就看向一旁的蘇輪,卻見他也微微仰頭,一聲不吭地望著木樁上的可憐女子。 會是周岸芷么…… 所以,周令初才會丟下她們匆匆進(jìn)入府里,所以,他才在跑過那木樁的時候,不敢抬頭,不敢確認(rèn)? 她尤在那里猜測,蘇輪已然收回了視線,揚鞭將馬駛向了側(cè)門。她急道:“等等,至少讓我看清她是誰……” 蘇輪毫不猶豫道:“不是她?!?/br> 不是她。 這簡單直白的三個字,卻頃刻就讓她相信了。以蘇輪的毒眼神,詭心思,他說不是那肯定就不是了??桑鋈婚_始疑惑,不是周岸芷,那又會是誰? “現(xiàn)在的重點可并非這個。”蘇輪轉(zhuǎn)過頭,漆黑的眸子望著她,飽含深意,“你沒發(fā)現(xiàn)么,整個周府灑紙掛幡,披麻戴孝,顯然是在辦白事?!?/br> 白事? 什么白事? 又是誰的白事? 信息量一下子這么大,淺也有些消化不良。為什么,為什么她會有一種“天上方一日,地上已千年”的nongnong即視感?這周府,還真是每次來,每次都換一個樣兒??! 這廂,她還在感慨世事的無常,那廂,蘇輪已從周府別的下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怎么,是在為誰辦白事?”不待蘇輪走進(jìn),她就迫不及待問道。 他笑了笑,臉上的神情無比詭異,“你覺得呢?” ——我怎么知道,反正不是咱們倆! 她真是討厭死了這人的性子,催促道:“到底是誰?” 他抬頭,看向周府后廳一處人來人往的院落——如今,那里面擺放著一俱由上等金絲楠木制成的棺槨,因兒子一直未歸,無人主持諸般事宜,死者,已經(jīng)在那里停靈了數(shù)日。 “是周鎮(zhèn)寶?!彼?,爾后,眼里閃過一絲別樣的色彩。 現(xiàn)在看來,事情,遠(yuǎn)遠(yuǎn)在控制之外。 第52章 第09章:波詭云譎(四) 淺也跟著蘇輪來到谷璧軒,幾人一一磕首,恭敬拜見了周玉鳳。 淺也站在那里,聽蘇輪不卑不吭地述說著一路的見聞,突然怔了怔——咦,怎么她們回來首先見的是周玉鳳?秦蓮呢?周府不是一直秦蓮當(dāng)家么?記得以前,但凡有什么事,她們都是先去秦蓮的星月館報告的…… 隨即,她就反應(yīng)過來。連周鎮(zhèn)寶都死了,秦蓮一個妾的身份,一雙兒女又不在身邊,還有什么權(quán)力掌控周府?周玉鳳不殺她都是好的了。 想到這里,她不禁抬頭悄悄打量座位上的周玉鳳。可惜,香煙裊裊,紙扇團(tuán)團(tuán),此刻這位終于奪回周府主權(quán)的正牌夫人,卻并沒有她想象的那么高興。 她無精打采地瞥了一眼小憐和小惜,見是兩個生面孔,淡淡問道:“這兩個丫頭是哪兒來的?” 蘇輪剛想說話,就被門外突然沖進(jìn)來的一個人影打斷了。 人影形色匆匆,風(fēng)塵仆仆,衣擺臟了尤不自知,見到周玉鳳,他身子一頓,情不自禁就拔高了聲音:“娘,我剛剛?cè)レ`堂瞧過爹了,他——他當(dāng)真死了么?還口吐白沫,不是善終?怎么會如此突然?明明,明明我離家的時候,他還好好的……” 周玉鳳瞪了他一眼,似是對他的口無遮攔十分不滿。 周令初看了淺也她們一眼,無謂道:“無妨,如今他們都是我的人,知道什么該聽,什么不該聽,娘大可放心。” 淺也聽到這話就想笑。周令初啊周令初,整間屋子里,除了蘇輪算你心腹外,小憐小惜,陽一,包括自己,可沒一個拿真心對你,你何來如此篤定的想法? 哦不對,她又搖了搖頭,蘇輪也不是個會替人賣命的主兒,說他是周令初的心腹,還真是高估他了…… “更何況,”周令初繼續(xù),“咱們家的那些蛇蟲鼠輩都遭到了報應(yīng):阿羅小產(chǎn),被曝曬在外,周福海被馬踩斷了腿,秦蓮那賤人更是臥病在床,命懸一線。整個府里現(xiàn)在就是咱們的天下,還有誰不知死活,與我們作對?” 淺也被他話里的消息震驚了。阿羅小產(chǎn)?回來時在門口看到的那個女子是阿羅?還有那個周福海……哦,她想起來了,周福海是周府的管家,最是喜歡偶數(shù),一直替秦蓮辦事,怎么,他竟然被馬踩斷了腿?秦蓮更夸張,臥病在床,命懸一線? 雖然有“好人有好報,壞人由天收”這個說法,但淺也覺得,這一回,老天也收的太干凈、太徹底了吧? 簡直完美的讓人接受不能。 對此,周令初同樣也抱有疑慮:“不過,娘,這一切會不會太蹊蹺了?” 周玉鳳慢慢喝了一杯茶,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