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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所有人都?xì)g欣雀躍,卻有兩個人還停在原地。一個要磕,一個不讓他磕。“那就是個泥塑人偶?!?/br>“是啊,那是假的?!敝x木佑笑了,在那雙布滿雨水的手掌上眷戀地蹭了一蹭,笑聲中帶著一絲暢快淋漓:“那就讓他們看看什么才是真的?!?/br>一道金光閃現(xiàn),雀氏族人還沒有來得及慶祝大火的熄滅,就看到之前保佑著他們的神明塔塔身開裂。伴隨著爆裂的龍吟之聲,一柄飛劍裹著金光以駭人的氣勢從裂開的塔頂飛入云端。“仙君……飛走了?”有孩子害怕地哭了起來。所有人的腦海中都不約而同地浮現(xiàn)起了剛剛謝木佑的話。不敬仙君者有,不信仙君者有,利用仙君者亦有之……神明塔轟然倒塌,里面的神像也裂了開來。“那是什么……”謝七看著神像中那團(tuán)朦朧的火光喃喃自語道。突然間瞪圓了狹長的鳳眸,腦海中想起了千年前的那一幕,手指快速地捏了一個訣,之前離去的鐵鑄劍破空而下,帶著劃破空氣的爆裂聲刺入那團(tuán)紅光之中。謝木佑因為脫力一個前傾栽在了景安的懷里,不一會兒的功夫額上就冒出了細(xì)密的汗珠。快,快,要再快一點。謝木佑咬破舌尖,吐出了一口精血,鐵鑄劍周身泛起了紅光,很快將神像之中的火光消滅了。在另一個地方,一個紅衣男子突然睜眼,剛想掐指一算就有人來報。“主人,千面有事求見?!?/br>“說?!?/br>“尹十三被我們抓住了。”“呵,你知道我要你做的是什么,翠羽呢?”千面瑟縮了一下,硬著頭皮道:“翠羽被雀氏的族長放走了?!?/br>“千面?!奔t衣男人從軟榻上起來,大步走到她的面前,指頭挑起了她的下巴,“是你的狠讓你活了下來,別再讓我失望?!?/br>“千面明白?!迸烁惺艿浇阱氤叩乃劳鰵庀ⅲ械挠職庠谶@個男人面前都化為了烏有。男人松開了她的下巴,嫌棄地用手帕擦了擦手。“下去吧?!?/br>“滕其波……”“他的饕餮心魔養(yǎng)成了?”“失敗了,但是……”“失敗了就是廢物,廢物該怎么用還需要我教你?”千面低頭應(yīng)是,隨后又道:“有兩個男人很奇怪,似乎阻礙著我們的行動,一個叫謝……”“呵,兩個普通的人類也需要本君cao心?那我養(yǎng)你們何用?”第十七章邀請【神明棄,宴相邀】謝木佑掙扎著起來,景安不明所以只能半扶著他前行。他踉踉蹌蹌地走著,仿佛剛剛的那口舌尖血耗費(fèi)了謝七所有的心力。景安皺了皺眉,覺得他似乎狀態(tài)不對。從扶變成握,最后拽住他的胳膊。可謝七卻毫無知覺執(zhí)拗地往廢墟中走去,不言不語。“謝七!”謝木佑拖著沉重的步子,執(zhí)著地前行。“謝木佑!”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在不知不覺地對峙中使出來了渾身的靈力,神明塔前的石磚已經(jīng)被他們踩出了深深的腳印。謝木佑充耳不聞,赤紅著雙目,眼前回放著千年前的那一幕——當(dāng)年,他在混亂之中突然記起和那人的西南之行,匆忙趕到雀氏族地,想要把那人留在這里的一縷精魄取回。當(dāng)初那人與雀氏約定百年,百年之內(nèi)他以一縷精魄鎮(zhèn)住此處的異獸助雀氏立族,百年后物歸原主。雖然掐指一算,未過百年,但謝木佑想這原本就是屬于那人的東西,當(dāng)初他施恩于雀氏本就讓謝七不舒服了。只因為,謝七覺得這群人并不值得那人花這么大的功夫。那人卻笑著跟他說:“我們擁有的太多,老天都會看不下去的,所以分一點給別人。況且,人族為天道所鐘,我借精魄給他們,安知人族不會分氣運(yùn)予我?”他想過也許雀氏會不交出來……但他并不介意強(qiáng)搶,背信這樣的罪名他來背就好。但是謝七卻從來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的一幕。當(dāng)年恭敬地從那人手上接過精魄的年輕族長此時正諂媚地跪在紅衣男子的腳邊。滿頭的銀發(fā),臉上深深的溝壑,早已風(fēng)燭殘年的族長正滿臉堆笑將手中的匣子獻(xiàn)給紅衣男子。“很好,爾等本就是本君的子民,汝予我忠誠,本君賜汝長生。”謝七想沖出去,卻又記起那人的叮囑——“離他越遠(yuǎn)越好,你活著我還有點指望,你要是也跟著來了我們倆還能指望得上誰?”紅衣男子掂量著匣子時毫無溫度的涼薄話語,每每在夢魘襲來時總是會在謝七耳邊回蕩——“以下犯上者,死不足惜?!?/br>謝七想說“不!”,可那是他沒能說出口,他的身上被那人下了禁制,眼睜睜地看著紅衣男子拿走了他最后的希望,眼睜睜地看著族長帶著全族人假惺惺地跪拜著那人的金像,嘴里誦念著黑龍仙君。謝七只想冷笑,連跪的人是誰都不知道,這幫人究竟求的是哪路神仙?“不——不——”謝木佑拖著嘶啞地聲音,掙脫了景安的手,一步一步踏入廢墟之中。彎腰從鐵鑄劍下?lián)炱鹆艘粋€血紅的晶石。晶火石,有些時日沒見過了,那個男人的勢力被幾方聯(lián)手打壓后,他就再也看不到從前隨處可見象征著紅衣男人力量和權(quán)勢的晶火石了。而且這個小東西,還能吸收力量,雖然不多,可積少成多。可他沒想到的是,這些人竟然敢在那人的神像之中藏著晶火石,當(dāng)真是無恥至極。蒼白有力的手指緊緊地握著晶火石,晶石的棱角陷入了他的皮rou之中,但謝七似乎毫無知覺,繼續(xù)用力碾壓著石頭。追進(jìn)來的景安就看見從他掌心縫隙中飄灑而下的火紅的粉末和著鮮血……“你瘋了?!”景安上前用力掰開他的手心,手掌心上是縱橫交錯的傷口上面還粘帶著細(xì)碎的粉末。“景安。”謝七看著他,用帶著血的手掌碰了碰他棱角分明的臉龐,“我后悔了?!?/br>“后悔什么?”景安眉頭緊皺,直覺告訴他下面的話他并不希望聽見。“我后悔當(dāng)初為什么沒能給你討個公道——”謝木佑再次咬破舌尖將血噴在了劍身上,雙手握緊劍柄高高將鐵鑄劍舉起,再一次重重地插入地下,這一次地裂了開來,僅存的殘破塔身搖搖欲墜。外面的雀氏族人東倒西歪地跌坐在地上,這一天他們都聽見了,聽見了比丁鈺請神時的龍吟更為悠遠(yuǎn)深邃的叫聲。他們都看見了——看見他們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