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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拉過七娘來說話。誰還不想和官家做連襟呢? 忙完十四郎的洗三,就到了九娘笄禮前一日,杜氏親自按品大妝,攜請正賓書入宮致辭。向太后親自寫了答書,留杜氏在慈寧殿用飯,細(xì)細(xì)問了笄禮這日的流程,又將宮中觀禮的名單給了杜氏。 杜氏展開來一看,陳素、趙梣、趙淺予一個(gè)不少,還有兩位太妃和魯國大長公主也要隨行觀禮,便笑道:“娘娘盡請放心,尚書內(nèi)省、入內(nèi)內(nèi)侍省、殿前司、皇城司日日都有人來翰林巷查看和演練,官家、娘娘和宮中貴人們的大次小次皆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吃用行歇,楚尚宮都安排好了?!?/br> 剛說完這句,殿外小黃門便高聲唱偌,卻是趙栩朝服都沒換便趕了過來。 杜氏給趙栩見了禮,少不得將明日笄禮的事又稟報(bào)了一遍。趙栩又細(xì)細(xì)問了東房設(shè)在哪里,宮里送去的釵冠、大袖長裙等服飾可都合適。杜氏都一一回稟了。 趙栩點(diǎn)頭道:“你們也勿要太過緊張,我們禮畢便回宮。有什么不妥,只管和楚尚宮說。日后若是阿妧回去省親,你們一回生二回熟,置辦起來也方便。” 杜氏又驚又喜,趕緊謝恩。還未大婚,已想到了日后省親,可見皇帝待阿妧真是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地疼愛。 到了二十四這日,因是正式進(jìn)入“年”里,汴京家家戶戶禳祈,焚燒紙幣,誦道佛經(jīng),以送故迎新。往年九娘生日,正好碰上這大日子,孟建和程氏晚間在木樨院里加菜添酒,便算是替她慶生。今年她十五而笄,有皇帝親自督辦笄禮,皇太后為正賓,孟府的笄禮帖子真正一貼難求,除非是孟府至親,滿京的內(nèi)外命婦,只有一貫和向太后甚親厚的魯國大長公主獲邀觀禮。 三更,孟府上下便都換上祭服,往家廟祭祀。隨后孟在孟建帶著小郎君們出府往孟氏宗祠祭祀,趕在卯時(shí)前再回到府里。 卯時(shí)三刻,三千紫袍禁軍已將翰林巷守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沿途步障一直設(shè)到孟府家廟前,黃土鋪地,游龍般的燈火漸近,身穿藍(lán)襖黃裙的宮女們捧著一應(yīng)器具魚貫而入。 家廟院中香案高設(shè),游廊東邊的偏房設(shè)為“東房,”東房外坐東朝西設(shè)了冠席。六娘細(xì)細(xì)檢查所有的衣冠櫛總后,將趙栩派人送來的冠笄、冠朵、九翚九鳳冠都以錦帕蒙好,放到冠席之上,再把裙背、大袖長裙等衣掛到冠席南邊的椸上好讓觀禮的賓客們見到,還有一應(yīng)首飾都陳列在服椸南邊的案上。尚書內(nèi)省的三位女史盛裝靜立在旁。 孟建帶著七娘立于東房外的東階下等著迎接觀禮的賓客,不到辰時(shí),各家至親好友便都齊聚在家廟外的廣場上,敘起了家常。因有了陳小五,陳青也一改往日冰山面孔,滿面春風(fēng),對前來問安的郎君們也和顏悅色起來。 孟彥弼一把揪住了陳太初和蘇昉,追著他倆問:“快說,你們給阿妧備了什么賀禮!每年你們都送得比我好,真是惹人厭?!?/br> 蘇昉撫平被他弄皺的衣襟,笑道:“二郎你緊張什么,今日我們誰還能比得過六郎不是?” 陳太初不禁也笑了:“我送了一匹小馬。寬之送的是妝奩箱。二郎你送的是什么?” 孟彥弼大喜:“還是寬之好,我倆心有靈犀一點(diǎn)通!我先前去杭州,想著阿妧今年生日要送她些京里見不著的好東西,便順手置辦了幾十盒西湖白氏的胭脂和口脂——” 陳太初溫潤笑容下藏著揶揄:“其實(shí)你是討好二嫂,順便給阿妧捎的吧?” 孟彥弼給了他當(dāng)胸一拳:“臭小子,你要是敢在六郎面前這么說,可別怪我翻臉?!?/br> 蘇昉搖頭笑道:“惱羞成怒了你這是。太初,千萬記得讓二郎翻一翻臉?!?/br> 府外隱隱傳來一聲聲高唱,御駕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注: 1、櫛總:梳子、篦子的總稱。 2、椸:衣架。 3、魯國大長公主,歷史上真有其人,乃是宋仁宗的女兒,也是宋朝壽命最長的公主,活到了八十六歲,從北宋活到南宋,有趣的是這大長公主,臨老還很頻繁地向高宗索要自家老公和兒子孫子們的官職,把高宗都給惹毛了。前兩天一本極品文里竟然寫仁宗絕后沒有兒女,魯國公主大概會(huì)氣得活過來找他算賬。 4、及笄禮儀取自。臘月二十四習(xí)俗取自。 第366章 第三百六十六章 趙栩在二門處棄輦改步行, 前有孟在引路, 身后跟著前來觀禮的張子厚。隨身侍從親衛(wèi)不過四五十人,可謂精簡到了極限。 一眾人等行至家廟內(nèi), 早有小黃門高聲宣唱, 廣場上左側(cè)男賓,右側(cè)女賓,齊齊下拜行禮。東面臺(tái)階下的孟建趕緊示意西面臺(tái)階下托盤的七娘一起上前迎駕。 七娘慌張中一瞥,深深拜了下去, 轉(zhuǎn)眼趙栩已吩咐眾人免禮,大步進(jìn)了向太后陳素所在的大次。 原來這人也是會(huì)笑的。七娘跟著眾人慢慢站定, 心里酸澀得很,他笑起來真是好看, 春-光蕩漾, 云蒸霞煥。轉(zhuǎn)念不禁又自嘲起來,這般好看的人, 若真是個(gè)書僮, 她自然不會(huì)動(dòng)心, 自己果然有著程家人的勢利。 趙栩先去大次給向太后行了禮,見禮部和尚書內(nèi)省將御座設(shè)在坐北朝南處, 便笑著吩咐:“且把御座撤了, 今日我是以表兄身份前來觀禮, 怎可擋在家廟門前?!边B自稱都從“吾”變成“我”。 禮部的提舉官和次行尊者趕緊上前帶人一頓忙活。趙栩卻已走了出去和孟彥弼陳太初蘇昉站在了一起,四人毫無君臣之分,自在地說說笑笑起來。 右側(cè)觀禮的女賓們連避嫌顧忌都不管了, 眼睛根本舍不得看別處。自從官家即位,誰敢奢想有朝一日名震汴京的四位美男子會(huì)齊齊站在自己面前,任她們打量。 孟彥弼瞇起眼笑嘻嘻:“太初送了阿妧一匹小馬,阿昉送了妝奩箱,我送的西湖白家的胭脂水粉口脂。六郎你呢?快和哥哥說說?!?/br> 趙栩唇角微翹:“我沒有帶禮物來。” 孟彥弼一愣,小聲道:“要不我送水粉,胭脂和口脂算你送的?” 蘇昉笑了起來:“六郎都請出太后做笄禮的正賓了,還需要送什么?” 孟彥弼恍然大悟,皺起眉頭搖頭嘆氣道:“我說六郎啊,你把阿妧寵上了天,可想過也要給這汴京城的郎君們留一條活路啊。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