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瑯巴不得把他摁地上揍一頓,氣他嘴賤,更氣自己疏忽大意,惹出這么一檔子事。正想辯解幾句,他忽然聽到不遠(yuǎn)處有細(xì)小的腳步聲,忙拉住賀一九道:“噓--有什么東西來了?!?/br>回廊里黑黢黢的,只有那幾個紅紙燈籠依舊散發(fā)著詭異的光。兩人全身繃緊,高度戒備,就等著那腳步聲從灌木方向由遠(yuǎn)及近,最后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跟前--“可算是溜出來了!”原來是白子涂,小孩子腳步輕,讓兩人多想了。賀一九松了一口氣,一雙大掌在男孩腦袋上狠狠地捋了一把:“你這混小子,大半夜的裝神弄鬼做什么!”“我、我沒啊,”白子涂萬分委屈,一委屈眼眶就開始發(fā)紅,“老爺和夫人和三天前一樣,早早就催我睡覺,我為了繞開他們跑出來,只能從暗處走了?!?/br>韓瑯蹙眉:“你說他們今天也在重復(fù)之前的事?可三天前我們不在,剛才許式古照樣同我們說話,這又是何解?”白子涂眨了眨眼道:“他們做的事情沒變,先擺宴席,行酒令,等將近丑時才散。來的賓客也都是那些人,你們不在的時候,他們又在聊三天前的話題了?!?/br>“咱們在這兒閑扯也沒用,直接回大堂去吧。”賀一九提議道。白子涂點點頭:“現(xiàn)在這時辰,他們應(yīng)當(dāng)還在行酒令,一會兒我去大堂哭鬧,沒準(zhǔn)兒老爺就愿意把我留下了。”于是他在前面領(lǐng)路,韓瑯和賀一九跟在后頭。沒走多遠(yuǎn),賀一九指了指那書童的背影,朝韓瑯低聲道:“你怎么看?”“可疑,”韓瑯實話實說,“他說話做事依然不像十歲孩童。”“自從進了這宅子,可疑的事情就沒斷過,”賀一九補充道,“對了,沈明歸那混球呢?”“不知道,那之后再沒見過了。”“不如問問?”韓瑯點頭,立刻叫住了前面的白子涂:“哎--這里每個客人你都記得么?”“當(dāng)然!”白子涂信心滿滿地答道。“那有沒有一個青衫道人?”白子涂一怔,神色茫然:“沒有,老爺請的都是同僚,和他有過生意往來的人。你們要是不信,等會兒去看看客人名錄?”韓瑯頜首:“那便如此吧?!?/br>一行人進入大堂,白子涂迅速開始哭鬧,引得眾人側(cè)目。賀一九急忙拉著韓瑯一同入內(nèi)坐下,只見白子涂越鬧越狠,使勁往許氏懷里鉆。主座上的許家老爺心軟了,嘆了一口氣道:“也罷也罷,你想留就留著吧,長長見識也好。”白子涂這才吸了吸鼻涕,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韓瑯拽了拽賀一九的衣服,低聲道:“我怎么覺得這小子有種坑蒙拐騙的意思?”賀一九輕敲他一下:“這算什么?老子小時候比他還皮哩?!?/br>韓瑯翻了個白眼,心想也就你把這些當(dāng)成自豪的事一樣往外說了。兩人坐了一會兒,賀一九就起身偷偷去看客人名錄,果然沒有沈明歸的名字。再一數(shù),共來了三十三人,回望場上,正好也是三十三人,不多不少??梢娺@沈明歸是偷溜進來的,根本不在受邀人之列。“要不我單獨去找他?”賀一九提議道。韓瑯卻不同意:“算了,他既然也來捉妖,遲早會露面。這人詭秘,出手防不勝防,我們別單獨見他,當(dāng)心又吃虧。”賀一九點點頭,一想到沈明歸那副賤兮兮的模樣,他就恨得咬牙切齒。這時只聽到一聲輕微的貓叫,兩人同時一驚,朝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原來還是那只波斯貓,此刻慢悠悠地屏風(fēng)后頭鉆出來,四處都有賓客,但誰也不敢碰它,任由它閑庭信步一般在屋里溜達。“這貓啊,許家老兩口當(dāng)真愛不釋手,當(dāng)親生孩子一般養(yǎng),”賀一九湊近韓瑯低聲說道,“你瞧,這貓就在飯桌上打滾,他倆也不訓(xùn)斥?!?/br>許家夫人將貓摟在臂彎里,摸著它雪白的皮毛,貓伸舌想舔,她順勢將手伸進貓的口中。韓瑯坐得近,聽見許氏柔聲道:“乖,讓我瞧瞧,你是不是又長牙了?”想到這些人拔光了貓滿嘴的牙齒,這愛憐的口氣就讓韓瑯不寒而栗。但那貓很順從,乖巧地含著許氏的手指,喉嚨里響起嗚咽一般的呼嚕聲。這貓的眼睛水汪汪的,好似一頭完全不知人事的羊羔。真是妖么?因為沒有牙,貓的嘴經(jīng)常不合攏,吐著半截粉紅色的舌頭。韓瑯看見許氏站起身來,吩咐婢女端來一碗魚糕似的食物,搗成泥以后喂到貓的嘴里。貓小口小口舔得很歡,飽腹以后懶洋洋地團在許氏腿上打盹,動都懶得動彈一下。韓瑯猶豫了,用手肘撞了撞賀一九的肋骨:“我瞧著也不像它干的?!?/br>兩人面面相覷,一時有些無措。韓瑯抬起眼來,看見主座上的白子涂正滿臉擔(dān)憂地看著那貓,心事重重。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韓瑯感到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但線索不太明晰,轉(zhuǎn)瞬即逝。酒宴行至高潮,熱鬧非凡??腿藗兩癫赊绒龋z毫不像中了邪的模樣,其中一人自告奮勇地站起來,說酒令已經(jīng)玩膩了,想號召大伙兒玩藏鉤。這一提又引起不少人響應(yīng),宴席愈發(fā)喧鬧,主座上的許式古也站起來,大笑道:“好極,好極,只怕許久未玩,諸位都手生了吧?”下面響應(yīng)聲更甚,有人回道:“怎么可能,我當(dāng)年藏鉤王的名號,可還在哩!”于是又是一通大笑,唯獨白子涂不安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矮小的身軀,嘴巴一扁一扁的,臉上郁色更重。韓瑯和賀一九也沒有參與笑鬧,一個思慮重重的低頭思索,一個面含訝異,眼光不斷往在場眾人身上溜。小半響后,賓客們都開始準(zhǔn)備藏鉤了,賀一九才拽拽韓瑯的衣袖,小聲道:“他們居然玩這個?!?/br>韓瑯面色陰郁地點了點頭。藏鉤這種游戲,數(shù)十年前相當(dāng)流行。參與之人分成兩組,然后取出一枚銀鉤、戒指之類的小玩意兒,藏在一人手中,再讓另一隊來猜。猜的機會只有一次,錯了便要罰酒。但在指認(rèn)鉤在誰手中之前,尋鉤一隊可以任意試探,開口詢問,哪怕是適當(dāng)?shù)闹w接觸都是被允許的。因此,持鉤之人必須坐懷不亂,裝作若無其事一般繼續(xù)與其他人談笑風(fēng)生,達到迷惑對手的意義??此坪唵蔚囊粋€游戲,考的卻是持鉤一隊的耐性,還有尋鉤一隊察言觀色的本事。如果有把持不住的笑了場,或者實在猜不出只好胡亂指認(rèn)的,那就輸定了。數(shù)十年前,藏鉤正流行之時,前朝宮中卻出了慘案。據(jù)說是端午之夜,一群后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