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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與宮女玩著藏鉤,一隊人攥著拳頭伸出手,讓另一隊來猜。其中有個珍妃,笑嘻嘻地挨個摸過去,突然摸到了一雙冷如寒冰的手。她慘叫一聲,就被那手抓住了??傻缺娙俗屑氃倏磿r,只看到驚悸的珍妃蜷縮在地上,那只手又再也尋不著了。三天后,珍妃暴斃。宮中謠言四起,說珍妃生前手段毒辣,被她害死的妃子來尋仇了。自那以后,宮中再無人敢玩藏鉤,消息傳到民間,類似的怪誕之事也層出不窮,漸漸也沒人再玩。有一種說法流傳開來,說藏鉤會引來禍患,是不祥之戲。所以,這許久沒在世間出現(xiàn)過的藏鉤之戲,卻忽然出現(xiàn)在了許家的宴會上,韓瑯和賀一九怎能不驚?莫非……問題就出在這里?藏鉤據(jù)說要人多才更有趣,于是有人小跑過來,想邀約他們參加。韓瑯無奈,懷著“不入虎xue焉得虎子”的念頭,走入人群之中。見韓瑯以身試險,賀一九肯定也不會坐在原地,就連白子涂也參加了。一時間桌子椅子都被仆役撤開,一群人分隊而立,聲勢浩大。韓瑯和賀一九被分在了不同隊伍,兩人面面相覷,都有些緊張?!般^”是許式古摘下的一枚白玉扳指,交給了賀一九那一隊,卻不知究竟在誰手中。這當兒,人群中又起了些許sao動,竟是在拿著一個樂師開涮。那樂師開場就在,一直坐在角落彈琴,并未真正參與酒宴。但他也是許式古請來的客人,和在場眾人都比較相熟,大伙兒都在慫恿他參加。這人苦著臉道:“在下實在不會玩藏鉤,不如還是給諸位彈琴助興吧。”在場賓客都喝了酒,說話就比較直:“就少你一個,不是助興,是掃興了。來吧來吧,大不了先不讓你持鉤就是了。”樂師仍然不肯,場面鬧得有些僵。這時許式古走上前來解圍,對樂師道:“聽聞先生不日前剛得一稀世曲譜,不知練得如何了?”一提樂譜,樂師頓時兩眼放光:“已在家中斷斷續(xù)續(xù)彈過,并未完整演奏。”這時人群里又有喜好音樂之人打岔道:“你什么時候拿了新樂譜,怎么都不告訴我?不會是那張失傳已久的‘無名樂’吧?”“并非無名,在下已將它起名為‘旖旎從風曲’。”賀一九聽到這里,沒文化的本性暴露了,湊近韓瑯小聲道:“依你?”韓瑯無奈:“你這呆子。旖旎,用來夸贊景物或女子?!?/br>“你不是也沒讀過多少書么?”賀一九瞪他。韓瑯微微一笑:“比你多就行。”這時許式古已在連連稱贊:“好名字,好名字!先生既不擅藏鉤,不如就演奏這旖旎從風曲,為我們湊個興吧?!?/br>“只要前輩不嫌我技藝生疏,玷污了好曲子就行?!?/br>許式古哈哈笑道:“怎么會?!?/br>幾句言畢,輕松化解了場上的尷尬,只見那樂師手指一拂,清幽的琴聲頓時流轉(zhuǎn)開來。當真是首動聽的曲子,眾人聽得如癡如醉,好一會兒沒有動作。就連韓瑯也有幾分怔神,心想曲子好,琴師的技藝也相當精湛,當真是一大享受了。唯獨賀一九這個不但不通音律,也不屑于享受風雅的人,滿臉無所謂地倚著梁柱東張西望。片刻之后,眾人才漸漸醒過神,隨即又笑鬧起來。兩隊人馬再次分開站好,隨著一聲令下,游戲開始了。第68章惑靈4酒意正酣之時,一群人笑笑鬧鬧地做起游戲,沒多久就玩了三輪。這三輪里有猜對的,也有沒猜對的,輸了的罰酒,贏了的歡呼雀躍,眾人你損我一句,我笑你一句,喧嘩陣陣,幾乎把屋頂都沖破了。外頭已經(jīng)是子時,一彎月牙已經(jīng)升得老高。就連端茶送酒仆役都開始犯困。一個綠衣婢女抱著那只雪白的波斯貓,腦袋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幾乎就要迷糊過去。但大堂中央依然一派歡聲笑語之象,人們仿佛絲毫感覺不到困倦,酒宴氣氛愉悅,能令人全身心投入游戲之中。此時此刻,就連韓瑯也感到一絲迷茫,如此笙歌曼舞、人人忘憂的場面,真是妖邪作祟的結(jié)果么?又是一輪結(jié)束,贏的那隊笑著喊人斟酒。韓瑯看見賀一九繼續(xù)舉杯豪飲,然后偷偷把酒水倒在了飯碗之中。兩人依舊不敢碰這酒宴上的任何食物,整夜假意歡笑,此時已有些倦,但其余眾人興致正高,仿佛永遠不會犯困一般,又開始張羅著下一輪的事。這次是韓瑯這一隊藏,賀一九他們來尋。忽然藏鉤一隊開始交頭接耳,不知道在商量什么秘密計劃。韓瑯湊過去一聽,原來這伙人想把扳指藏在一旁的花瓶底下。那花瓶有一人多高,任誰都不會去冒然搬動,更別提找尋了。這不是作弊么?韓瑯尋思道,但沒有說出來。這群人商議結(jié)束,一起笑嘻嘻地轉(zhuǎn)過身,整齊劃一地伸出手臂等著對方來猜。對方誰也沒想到扳指根本不在任何一人手中,依舊認真打量每個人的表情,企圖找出一絲蛛絲馬跡。“藏鉤藏鉤,‘醉坐藏鉤紅燭前,不知鉤在若個邊’?!币蝗诵χ髡b道,眼眸一直盯著隊伍中的一位年輕女子。賀一九則直接朝韓瑯走過來,眼珠子一轉(zhuǎn),拋來一個眼波。“在哪兒?”他無聲地朝韓瑯暗示道。韓瑯看了旁邊的花瓶一眼,賀一九登時會意,暗自發(fā)笑。“奇了怪了,都不太像呀。”對方有人道。“那你們就認輸吧!”“才不認!”“認吧認吧!”眼看著對話拐進了死胡同,好幾個聲音同時笑起來,快活的笑聲和悠揚的樂曲聲混在一起,在熱鬧的大堂中回蕩著。韓瑯情不自禁地瞥了旁邊一眼,發(fā)現(xiàn)那樂師還在演奏,他閉著眼,全身跟著節(jié)奏輕輕地搖晃著,仿佛已情難自禁,神魂顛倒。再看他旁邊那個吹笛子的伴奏,早已經(jīng)放下竹笛,靜坐聆聽。就連舞女也停下腳步,或站或立,眼神牢牢盯著那樂師,竟看得目不轉(zhuǎn)睛,如癡如醉。整個樂團只剩下樂師手中的琴還在奏著,曲子一如既往的動人,好聽歸好聽,韓瑯覺得好像也沒那么特別。莫非是自己不懂欣賞?韓瑯思及此,突然眼前黑影一閃,一個人猛地用手指著他鼻頭道:“這人怎么發(fā)起呆來,莫非心有鬼,定在他手里!”韓瑯大窘,賀一九頓時笑得不能自理。只見一隊人聲勢浩大地沖上前來,逼他展開手掌。韓瑯無奈,直接打開手,里頭當然空無一物。“哎呀!怎么錯了!”對方頓時捶胸頓足,唯獨賀一九還在幸災樂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