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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素果,悄聲退下了。 沉默半晌,蘇靜姝起身拜道,“姑婆于我父親有大恩,我也視姑婆為祖母,是以想為姑婆服孝一年,還望殿下恕罪,若是……”他們的婚期在明年三月,如果守一年的孝,就只能延期,又或者鄭王妃換人了。 “我等你,”鄭王急忙打斷蘇靜姝的若是,顧不得避嫌握住了她的手,“不過延期半年罷了,不必如此?!?/br> 被人拉著了手,蘇靜姝心里真是滋味難明。她淚盈于睫,感動道,“謝殿下體諒?!?/br> 拉上了小手,鄭王滿心歡喜,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輕輕撫上了蘇靜姝的臉。 隔著院墻的菱花窗,百合百惠看得直偷笑,慧娘倒是肅著臉,誰也看不出來她在想什么。 而外頭,傅明珠和裴氏作為傅家代表,輕車簡行十分低調(diào)的進了大門。 被拋棄除他以外在空無一人的靈堂里,蘇長柏扯著一沓紙錢在燒。 煙霧繚繞中,蘇長柏見二人雖氣質(zhì)出眾,然穿著并不出彩,本以為是哪家小官的夫人,看著蘇靜姝的面子來奉承的,還能拿出一身很能唬人的文人風(fēng)度來招呼客人。結(jié)果在魏國公府的人自報家門后,他就變得誠惶誠恐了,答禮時跪得五體投地,不能更標準。 這是他的機遇啊,蘇長柏見傅明珠殊色照人,想著這一定就是那位傳說中的明珠美人了,借著答謝之機悄聲道,“王妃,草民有要事相告。” 傅明珠一聽來了興趣,好吧,她其實是閑的,本來都要走了,又停住了。 蘇長柏也知道把秦王妃叫到一旁說話明顯不現(xiàn)實,只能壓低了聲音道,“草民懷疑靜姝身邊的慧娘有問題,去年臘八,草民曾無意撞見靜姝與慧娘在善緣寺密會。” 蘇長柏是不敢拿這個秘密去威脅蘇靜姝的,他怕死,看蘇老太太的下場就知道了。→_→被雞骨頭卡死,呵呵,他不信呢。 臘八善緣寺密會?傅明珠很快就想起來是哪天了,那天她見了秦王,并沒有同蘇靜姝在一起。這個慧娘她阿耶確實讓人查了,結(jié)果顯示卻清白得很,父母雙亡、十三歲賣身進了楊府,成為楊府三歲小娘子的侍女,后來作為陪房跟著她那個苦命的姑姑嫁到了蘇家,一直沒有嫁人。 慧娘這樣簡單的經(jīng)歷,傅明珠本來以為是她想多了,現(xiàn)在看來里頭還有料可以深挖啊,傅明珠示意蘇長柏繼續(xù)。 “草民還發(fā)現(xiàn),靜姝似乎對這個慧娘有些忌憚?!蹦欠N明明很恨,面上卻全然不露痕跡,還能微笑親熱以對的虛偽面具蘇長柏真是再熟悉不過了,蘇靜姝和慧娘的不對勁,他一眼就感受到了其中的微妙,畢竟他的生母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吶。 慧娘傅明珠也只見過一回,當(dāng)時就直覺不喜歡她,倒沒有發(fā)現(xiàn)蘇靜姝有什么不對勁,現(xiàn)在蘇長柏這么說了,傅明珠也在心里記上一筆,指不定要從慧娘身上找突破呢。 其實蘇長柏也沒多的料可以爆了,他及時住了嘴。 傅明珠很上道,“今日來得匆忙忘了備下祭禮,明日我會遣人送來?!?/br> 比起錢他更想當(dāng)官啊,蘇長柏略有些失望。就聽傅明珠又說,“蘇先生有大才,家父最是喜歡提攜青年才俊了。”考慮到動用秦王的勢力容易打草驚蛇,傅明珠決定回家就跟阿耶商議,定然要辦得自然不做作才好。 蘇長柏大喜過望,躬身道,“草民定不負王妃提攜之意。”比起恨他的meimei,還是需要用他的秦王妃更有投資價值。蘇長柏很愉快地拋棄了蘇靜姝。 意外將蘇靜姝的異母兄長變成自己的眼線,傅明珠覺得這次出門很圓滿,回去就給秦王些了一封信吹噓自己的英明。 兩個月后回信來了,兩個好消息,首先是傅明璋抓了北胡的三王子回營了,其次北征軍踏出了榆關(guān),燕云十六州重回漢庭。 屋外鵝毛初雪紛紛揚揚,屋里溫暖如春,傅明珠捧著秦王越發(fā)纏綿甜膩的回信,一臉?gòu)尚呒t暈,也不知她做的狐皮手套可能抵御北國的寒風(fēng)冰雪? 冬天到了,待到陌上花開,良人可會緩緩來歸? 第143章 良宵 將近子時,萬籟皆靜,守在長安城北門的軍士們站了半宿,到得這時也都倦了,神色松懈下來。就在這時,忽然一陣悶雷般的蹄聲從遠處而來,不過幾息就到了城下。 安逸久了,守將們都有些反應(yīng)遲鈍,直到借著城門的燈光看到城下一隊漆黑彪悍的騎兵,才是警覺起來,蹭蹭亮出了武器。 卻見其中一人,騎著馬悠悠踏出來,很是客氣地叫門道,“秦王殿下入城,還請守將開門?!?/br> 秦王殿下?收復(fù)燕云、打垮北胡,立下不世之功的秦王殿下? 這回城墻上的軍士們都沸騰了,個個把眼睛睜得銅鈴大,拼命想看清楚秦王殿下長個什么模樣。然而天太黑,大家僅僅能憑騎兵們的站位,推居中的那匹馬上坐著秦王殿下而已。就這樣,眾人還是激動不已。 作為守城長官,監(jiān)門將軍李勛更謹慎些,聽說是秦王依然不敢開門,探出頭道,“城門已閉,非天亮不可入城?!?/br> “我們殿下急事入城,還請將軍行個方便,”那個站出來的人原來是子午,他舉起手中令牌,就著燈光讓城上的人看。 守了十幾年的城門,李勛還是認得這枚令牌的,只是半夜放人進城干系重大,他并不敢冒險。 就在這時,李勛看見居中那人動了,縱馬踱到亮處,緩緩抬起頭向上看來。 那是一張令人過目難忘的俊美容顏,黑夜中更奪目的是他那一雙寒星利劍一般的眼睛,離著老遠,李勛都覺得他的目光能把人釘死在地上。李勛一個激靈,頓時跳了起來,失聲喊道,“快開門!” 真的是秦王殿下??!是淵渟岳峙、威儀棣棣,比起兩年前更令人心折的秦王殿下! 沉重的城門緩緩被打開,秦王一身玄衣當(dāng)先一騎,迅如奔雷地向東城飛馳而去了,他身后的百八十黑衣鐵騎井然有序地緊隨其后,不多時那片沉悶的蹄聲就聽不到了,空曠的長街上,仿佛剛剛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 看著那令人心悸的鐵騎消失在黑暗里,李勛這才吐出一口氣來,自言自語道,“也不知秦王殿下為何這般急著入城?!闭鞅避姷拇筌娨呀?jīng)回程,據(jù)他所知,至少還有兩日才能到長安城外呢。 “怕是為了撕毀盟約的事吧,”李勛的副將悄聲道,“照我說就該如此,肥rou都到嘴里了,吐出來作甚!都是那幫腐儒鬧事?!?/br> 李勛心里也是如此認為,敷衍地呵斥副將道,“慎言?!?/br> 這副將在李勛手下日久,自然明白長官并無斥責(zé)之意,是以根本不怕,不過還是聽話地閉上了嘴。畢竟那幫御史臺的腐儒們最喜歡參人了,萬一被“順風(fēng)耳”聽去了就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