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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處還“咚咚”的跳的厲害。 “二姐兒!”突然,半蓉驚叫一聲,惹得蘇阮剛剛下去的一口茶差點噎到喉嚨里。 “怎么了?”平梅一邊幫蘇阮拍著后背,一邊急喊道。 “門房來報,那些錦衣衛(wèi)又回來了。”身形豐腴的半蓉靠在主屋門口,急的面色煞白。 “沒事?!边掷锏牟柰?,蘇阮端坐在繡墩上道:“砸都砸完了,難不成還能把我的屋頂給掀了?” 那群錦衣衛(wèi)來時來勢洶洶,再來時卻是扛著家具物事過來的。 因為落雨,所以那些家具無事上都包著綢布,被急匆匆的搬進芊蘭苑,又“乒乒乓乓”的把那扇被陸朝宗踢壞的主屋大門給修好了。 “蘇二姑娘,錦衣衛(wèi)莽撞,驚擾了貴府,這些東西都是主子的賠禮?!毙绦逕槷吂М吘吹脑谔K阮面前拱手道:“還望蘇二姑娘莫要嫌棄?!?/br> 蘇阮站在煥然一新的主屋內室之中,神色還有些恍惚,她端著手里的白玉茶碗,小心翼翼的上手觸了觸那新搬來的一張黃花梨木美人榻。 這張美人榻看著遠沒有蘇阮先前的那張好看,但卻古樸自然的十分舒適,毫無花俏雕綴,上手滑膩,清香滿盈。 “這是主子給蘇二姑娘送來的架子床?!毙绦逕槀壬恚尦錾砗蟮哪菑堻S花梨月洞門架子床。 原先的那張架子床被陸朝宗用手中利劍砍得稀巴爛,根本就不能睡了,如今這張架子床是錦衣衛(wèi)新搭起來的。 這黃花梨月洞門架子床跟那美人榻一般,并無多余的裝飾,只在外頭罩了一橢圓形門罩,因為形如圓月,所以被稱之為月洞門。 蘇阮上前,往那黃花梨月洞門架子床的床頂處看了一眼,那里寥寥幾筆雕刻著一些裝飾性的花鳥蔬果,看上去清樸自然。 “蘇二姑娘可滿意?”刑修煒笑瞇瞇的站在蘇阮身后道。 “嗯?!碧K阮的眼睛盯在那架子床的月洞門上,粉嫩唇瓣輕抿道:“我甚是歡喜。” 聽到蘇阮的話,刑修煒輕笑,告辭之后畢恭畢敬的退了出去。 天黑夜高,蘇府被陸朝宗帶著的錦衣衛(wèi)折騰了一晚上,在丑時才堪堪沉靜下來。 蘇府門口,掩在暗色之中的兩座石獅旁,一架馬車停在那處,里頭傳出一陣又一陣清晰的盤核聲。 “主子,蘇二姑娘說,甚是歡喜,尤其是那架子床?!毙绦逕樥驹隈R車窗子旁,壓低聲音道。 馬車內的盤核聲沉靜下來,片刻之后又緩慢響起。 “回宮?!?/br> “是?!?/br> 刑修煒撩起后裾坐上前座,駕著馬車往宋宮內駛去,身后的錦衣衛(wèi)飛魚服揚,勒馬而隨。 芊蘭苑內,蘇阮坐在新搬來的美人榻上顛了顛身子,然后抬手招過一旁的半蓉道:“蘇府里頭被毀壞的東西都換過了?” “都換過了,就連二姐兒庭院里頭那些被踢爛的蘭花都換了?!卑肴厣锨?,幫蘇阮把腳上的繡花鞋褪下來道:“聽說那刺客也抓住了,這會子怕是已然帶回宮里頭審問去了。” “在哪處抓住的?”蘇阮翹了翹腳,光腳換上木履鞋。 “在三姐兒的院子里頭逮住的,聽說三姐兒嚇得不輕,這會子朱大夫正在給她診脈呢。” “哦,是嘛。”抱著軟枕側躺到美人榻上,蘇阮眨巴著一雙眼,然后與半蓉道:“明日里給三meimei送碗蓮子羹去,就說是給她壓驚用的?!?/br> “是?!卑肴貞艘宦暎D身退了出去。 蘇阮趴在美人榻上瞇眼閉了片刻,突然起了身。 趿拉著腳上的木履鞋走到綺窗處,蘇阮伸手將其推開。 外頭的雨已然停了,夜很深,房廊處重新被掛上了一盞又一盞的紙燈籠,蜿蜒綿延的將那擺置在側邊的花盆照的一清二楚。 “二姐兒,您怎么趴在這處?夜深了,該歇息了?!逼矫纺弥蓛舻囊C衣褻褲走到蘇阮身旁柔聲勸道。 “平梅,你瞧那是什么?”蘇阮睜著一雙眼,新奇的看著那長在花盆里頭的各種植物花卉。 “那應當是曇花。” “那個呢?” “唔……看著好像是,茄子?” “茄子?”瞪著一雙眼,蘇阮捂嘴道:“這攝政王也是太摳門了一些,毀了我的蘭花,拿些茄子來充數。” 雖然話是這樣說的,但蘇阮那雙眼中的笑意卻是怎么都掩不住。 她不知那陸朝宗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比起那些討人厭的蘭花,她倒是寧愿喜歡這圓滾滾滑溜溜的胖茄子。 “二姐兒,明日再看吧?!笨闯鎏K阮臉上的喜色,平梅好笑道:“剛才還說奴婢像個孩子,依奴婢看,二姐兒才是那總角孩童?!?/br> “若是能當那總角孩童,我還真是想當呢。”伸著懶腰往架子床上去,蘇阮撥弄了一下那掛在月洞門上的流蘇穗子道:“平梅,我喜歡這架子床?!?/br> “奴婢幫二姐兒看過了,這架子床極好,一點毛刺都沒有,也沒有漆味,反倒是帶著一股子的檀香味。” “檀香味?”聽到平梅的話,蘇阮突然蹙眉,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去聞了一下。 看著那湊在架子床前聞過味后面色怪異的蘇阮,平梅小心翼翼的開口道:“怎么了,二姐兒?” “沒事?!碧K阮搖了搖頭,抬手換上褻衣褻褲道:“我要歇息了?!?/br> “哎?!逼矫窇艘宦暎瑤吞K阮把被褥鋪好,又放下床帳,這才熄了床頭的琉璃燈,摸黑上了一旁自己的床鋪。 躺在那架子床上,蘇阮睜著一雙眼,鼻息之間縈繞著的都是那濃郁的檀香氣,甚至她感覺呼吸之間都有些讓人喘不過氣來。 平梅已然睡熟,蘇阮閉上雙眸,腦子里頭轟亂亂的一片混沌,也不知自個兒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只感覺渾身籠罩著一股陰冷的檀香氣,無孔不入的粘在她的肌膚上,就像是有只手在肌膚上頭滑動一般。 隔著一層細薄的褻衣褻褲,無所不為,無所不至。 僵直著身子躺在那處,蘇阮使勁的想睜眼,但卻發(fā)現自己不僅連身子都動彈不得,就連眼睛都睜不開。 就像是被誰給壓住了身子。 千斤重的身子躺在床上使勁想要彎動手指,半夢半醒間,脖頸處突然感覺到一陣陰冷觸感,冰涼涼的帶著一絲滑膩。 蘇阮被嚇的渾身一顫,腦子瞬時清醒,猛地一下就睜開了眼。 “哎呦,嚇死我了你?!贝蠼銉禾K惠苒拿著手里的茶碗往后退了一步,“我還想喚你起身來著呢?!?/br> 蘇阮轉著一雙眼珠子,驚魂未定的抬手撫了撫自己的脖頸。 柔膩的脖頸肌膚上沾著一點茶漬,帶著冰渣子。 “這茶碗剛剛從冰鑒里頭拿出來,怕是水滴到你的脖子上了,怪不得這一下就醒了。”蘇惠苒用繡帕給蘇阮擦了擦脖頸處的水漬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