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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可有傷人?”抬手握住平梅的手,蘇阮瞪著一雙眼,渾身僵直。 難道她蘇府還是逃脫不得這被滿府屠殺的命運嗎? “聽說偶有反抗的被傷了,但現(xiàn)下還不知道具體情形。”平梅的手被蘇阮攥著死緊,那纖細的指骨高高凸起,圓潤的指尖掐在平梅的手背上,用力泛紅。 “二姐兒?!碧治兆√K阮的手,平梅道:“二姐兒放心,奴婢定會護著二姐兒的。” “平梅,你,為何對我這般好?”其實這一問題,蘇阮上輩子時就想問了,只是可惜,她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被那陸朝宗給一劍戳了個干凈。 聽到蘇阮的話,平梅緩慢垂下了那張慘白面容,良久之后才道:“二姐兒怕是不記得了,但奴婢一直都記得,二姐兒救了奴婢的命,奴婢能記一輩子?!?/br> “救了你的命?” 其實說實話,蘇阮真是不記得有這么一檔子事了。 “那個時候奴婢生了瘡,滿臉滿身都是,就連奴婢家里頭的人都要將奴婢給扔出去了,可巧二姐兒瞧見了,不僅沒嫌棄奴婢,還讓朱大夫來給奴婢治病?!?/br> 一邊說著話,平梅一邊不自禁的就落下了淚,她緊緊的握著蘇阮的手,聲音哽咽道:“奴婢知道二姐兒是個心善的,即便所有人都不知道,但奴婢知道,人皮骨rou,比不得一顆善心,二姐兒在奴婢眼中,就是天上的活菩薩?!?/br> “哪里有這么夸張。”蘇阮輕勾了勾唇角笑道:“我記得了,那個臟不拉幾的小東西就是你呀?!?/br> 小時蘇阮也不受寵,所以瞧見那同樣可憐兮兮被別人欺負的平梅,當時腦子一熱,也不知怎的就上去管了閑事,還好朱大夫是個心善的人,也未要平梅的銀錢,只象征性的收了蘇阮一對不值錢的珍珠耳墜子。 “奴婢比二姐兒還大上整整四歲了。”又哭又笑的看著面前的蘇阮,平梅說出這話,心中便像是落了一塊大石似得。 “好了,比我大上四歲,還哭鼻子?!庇美C帕幫平梅擦了擦臉,蘇阮正欲說話時,卻是突然聽到主屋大門被狠力踹開的聲音。 “奴婢剛才拴住了主屋?!逼矫忿D(zhuǎn)身,將蘇阮護在身后道:“二姐兒,您快去躲起來?!?/br> “沒事,該來的總是會來的,躲是躲不掉了。”經(jīng)歷了一世,真正到重要關(guān)頭,蘇阮反而平靜的很。 穿著花衣蟒袍的陸朝宗盤著手里的那兩顆花中花緩步踏入主屋內(nèi)室,帶進一陣細雨濕氣。 刑修煒收傘,畢恭畢敬的站在主屋門口等候。 這是陸朝宗頭一次進蘇阮的閨房,他微瞇著一雙漆黑暗眸,不著痕跡的上下掃了一眼這香閨繡房。 除了滿院子的蘭花外,這閨房內(nèi)的東西上頭或多或少的也都刻印著蘭花,特別是一些陳舊物上,那簇簇而擁的蘭花看著實在是讓人有些倒胃口。 陸朝宗沒有說話,只抬手朝著身后的錦衣衛(wèi)揮了揮手。 那些錦衣衛(wèi)聽令,“噼里啪啦”的對著蘇阮的主屋就是一陣胡亂翻找。 蘇阮背靠在身后的綺窗上,后背處細薄的衣料貼在窗綃處,被外頭的雨水打濕。 穿著一身半濕飛魚服的錦衣衛(wèi)動作很是粗魯,將蘇阮的圓角柜和木施,甚至于紅木圓桌都給掀翻了。 陸朝宗靜站在原處片刻,踩著腳下的皂靴上前,然后突然猛地一下抬腳踢翻那張美人榻。 美人榻應聲倒地,那復刻著纖纖幽蘭的底盤露出來,沾著細灰。 毀了那美人榻,陸朝宗又轉(zhuǎn)身走回到蘇阮的架子床前,慢條斯理的伸手撥開了那架子床上的床帳,露出鋪著錦緞的床鋪。 抬眸往架子床的頂部看了一眼,陸朝宗抬手拿過一旁錦衣衛(wèi)手里的利劍,直接就對著那床頂狠劈了兩三刀。 架子床應聲而塌,伴隨著外頭那“轟隆”一道響雷,讓原本就緊張的蘇阮嚇得渾身一顫。 握著利劍的陸朝宗在昏暗的內(nèi)室里看不清面容,高大的身影被主屋門口一盞幽黃的紙燈籠拉長,那頎長的影子直蔓延至蘇阮腳下,尖利的劍尖抵在她的心口處,似乎下一刻便會破膛而入。 急喘著氣,蘇阮怔怔的看著面前的陸朝宗,綺窗外的雨水“噼里啪啦”的打進來,濕了她半身,也不知是汗還是雨,而明明是悶熱的天,卻只讓人感覺刺骨的寒。 “王爺,沒找到?!鳖I(lǐng)頭的錦衣衛(wèi)上前,拱手與陸朝宗道。 將手里的利劍還給那錦衣衛(wèi),陸朝宗側(cè)眸看向蘇阮。 蘇阮大瞪著一雙眼,纖細的手指抓在身后的綺窗上,面色慘白。 作者有話要說: 蘇二二:老公瘋了,急,在線等 ☆、獨發(fā) 黏糊的巧酥被壓在地磚上, 和碎裂的白玉茶碗沾在一處,狼藉一片, 還有那黑烏烏的腳印子, 直鋪了主屋滿地,放眼望去都是濕漉漉的泥印子。 陸朝宗盤著手里的花中花緩步往蘇阮的方向走去, 然后停在三步遠處道:“明日的乞巧宴, 阿阮姑娘可莫遲了?!?/br> 說罷話,那陸朝宗也不管這一室的狼藉, 轉(zhuǎn)身便走。 陰冷的檀香味攏帶著濕雨氣,跨過那扇被砸爛的主屋大門, 揚長而去。 蘇阮背靠在綺窗上, 一口氣堪堪喘上來之后猛地一咳嗽, 然后才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 濕黏的空氣涌入鼻腔,惹得她紅了眼眶。 “二姐兒,沒事吧?”平梅小心翼翼的給蘇阮拍了拍后背, 正欲給她倒茶時,卻是一眼看到狼藉的內(nèi)室, 當時就白了一張臉。 “二姐兒!”祿香和半蓉急匆匆的提著裙裾跑進主屋,圍在蘇阮的身旁。 “沒事?!碧K阮沖著三人擺了擺手,由平梅扶著坐到了一旁的繡墩上。 “二姐兒, 聽說是有刺客逃進了蘇府,所以那攝政王才會親自帶錦衣衛(wèi)來排查的。”祿香從一旁的茶室給蘇阮端了碗涼茶過來壓驚道。 “每個院子都砸成這樣了嗎?”抬手指了指那被砍得爛七八糟的架子床,蘇阮只感覺自己的腦袋漲漲的疼的厲害。 明明剛才還好好的與她和大哥一道說話對付武國侯府鄭家,怎么一轉(zhuǎn)眼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那般嚇人, 她還以為那一劍又要往她心口處戳上去了。 “這……”祿香的臉上顯出幾分猶疑神色,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半蓉上前,小心翼翼的接過祿香的話道:“都砸了,但是二姐兒這處砸的最多?!?/br> 抬手捂住自己的額角,蘇阮半靠在平梅身上,緩了片刻,“三姐兒那處呢?” “未砸多少,就翻了東西?!?/br> “唔。”聽罷半蓉的話,蘇阮含糊的應了一句,然后道:“罷了,收拾一下吧?!?/br> “是?!钡撓闩c半蓉應聲,起身去收拾。 蘇阮捧著手里的白玉茶碗輕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