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有了我們的狙擊，永正不得不花更多的錢，卻只能得到一點邊際效應?？傊?，他們這次開業(yè)，想要給顧客樹立一個強有力的、富有吸引力的形象，變成了很困難的事?！?/br>
    她說得流利自然，何靜卻聽得沉默了。足足消化了好一會兒，才徹底明白她說的意思，好像還真的挺有道理的。

    何靜忍不住問道：“你是從哪兒知道這些的，是你們辦公室的人說的嗎？”

    木寒夏搖頭，壓低聲音：“我一個小蝦米，他們哪會跟我討論里面的道理。是我自己琢磨的?！闭f到這里，她露出一點笑容。

    何靜卻認真地看了她一會兒，感嘆道：“寒夏，你這個人看起來大大咧咧嘻嘻哈哈，跟我一樣。其實心里，比誰都明白，也清楚自己要什么。挺好的?！?/br>
    木寒夏一怔，有點猶豫：“你這是夸我還是罵我？”

    何靜“噗嗤”笑了，伸手一戳她的腦門兒：“夸你夸你夸你！就該繼續(xù)扮豬吃老虎，好樣的。我永遠支持你。”

    木寒夏心頭一暖，臉上卻是淡淡的若無其事的笑容：“嗯?！?/br>
    何靜看了眼周圍依舊忙碌的一切，說：“也不知道，明天到底會怎么樣啊……”

    木寒夏沒說話。腦子里，卻浮現(xiàn)出那個男人。

    剛才的那些分析，她覺得自己想得都沒錯，可如果對面的人是林莫臣，他說他會三個月打垮樂雅，他的那些傳奇經(jīng)歷……木寒夏還真不知道，他會怎么掌控這戰(zhàn)局。

    ——

    次日上午。

    永正的整個建筑風格，就比街對面的樂雅更新、更寬敞、更時尚。此刻，林莫臣就坐在永正頂層的總經(jīng)理辦公室里，手拿一杯熱咖啡，背靠老板椅，在看美國股市。

    他的門外，永正的干部、職員，也已準備就緒，只等一周后的開業(yè)。

    “咚咚咚——”有人敲門。

    林莫臣神色淡然：“進來。”

    幾個核心部門的經(jīng)理走了進來，也都是程薇薇的心腹，他們一臉焦急顏色。

    “林總！”其中一個說，“樂雅今天開始搞大促了！價格做得非常低，有些商品低得離譜！現(xiàn)在他們整個場子都賣瘋了，周圍的顧客全去他們那兒了！”

    林莫臣微微抬眉，沒說話。另一個經(jīng)理說：“他們這是故意的！故意給我們來這么一手。之前收到的消息，一直是說他們只做95折，消息捂得這么緊，突然做大促，擺明了是要給我們開業(yè)一個下馬威！”

    大家紛紛附和，都有些火大。又齊齊看向林莫臣，看他是個什么應對說法。

    卻不料林莫臣只是低頭喝了口咖啡，淡淡道：“慌什么？我們不是也捂著計劃么？”

    這話倒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是啊，說起林莫臣這些天安排的計劃，每個人的表情都變得有些難以形容。唉，那感覺就像胸口捂著顆炸彈似的，也不知道這炸彈引爆后，死的是對手，還是自己啊……

    林莫臣卻不搭理他們的彷徨猶疑，抬頭問：“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根據(jù)以往的資料，孟剛的行事風格一向穩(wěn)重保守。是什么，讓他改變了做法。放棄相對溫和的95折，突然改為全面進攻？”

    大家面面相覷，有一個人猶豫說道：“林總，我聽到一個小道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說是樂雅有個營業(yè)員，跟孟剛進諫，說林總你是個狠角色，95折不夠……”

    ——

    木寒夏干了一個通宵，都快累癱了。中午趁著沒人，躲在倉庫里，直接趴在貨堆上打盹。倉庫里冷冷涼涼的，光線昏暗，她的衣服上蹭了好多灰，也不在意。讀高中那會兒，家里雖然也沒錢，但她至少能把自己打扮得整潔好看，還能混個班花當當。這幾年一直在干臟活累活，外表什么的根本就不在乎了，什么境況都能湊合著過。

    第9章

    她剛瞇了一會兒，手機就響了，進了短信。

    她懨懨地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內(nèi)容也有點奇怪，只有四個字：“以卵擊石?！?/br>
    木寒夏看得有點發(fā)愣，輸入：“你是誰？”

    過了一會兒，那人才回復：“是我?！?/br>
    木寒夏握著手機，心中涌起一種很奇怪的直覺。這樣高冷的語氣，只令她想起了一個人……而且車禍那晚，她曾經(jīng)給警察留過地址電話。林莫臣既然能找到她上班的地方，有她的電話也不足為奇。

    她回復：“不明白你在說什么?！?/br>
    林莫臣只回了一個字：“裝?！?/br>
    木寒夏隱隱有點感覺出，他說的是什么事。但是看著他發(fā)的短信，不知怎的，有種想笑的沖動。于是回復道：“怎么樣，你咬我??？”

    他沒有再回復了。

    木寒夏等了一會兒，就把手機塞回褲子口袋里，趴在貨堆旁繼續(xù)睡了。

    ——

    木寒夏再見到孟剛，是兩天以后。

    這天清晨明凈無霧，涼爽宜人。木寒夏剛跑到運動場邊，就見孟剛還站在那天的運動器械旁，在練臂力。

    木寒夏跑過去：“孟總，早！”

    孟剛動作一頓，回頭看見她，這幾天的忙碌似乎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疲憊痕跡，劍眉之下，眼睛里有了笑意：“早，寒夏?！?/br>
    陽光慢慢覆蓋整個運動場，天空徹底明亮起來。

    兩人的十個圈，很快跑完了。孟剛領著她，還在上次那個位置坐下休息。

    木寒夏拿出毛巾擦了汗，嘴角始終掛著微笑，心里也不那么怕孟剛了。相比以前，更添了幾分欽佩。她也不知道要跟他聊什么，只是跟他并肩坐著，心情寧靜地望著前方。

    孟剛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姣好的側(cè)顏，微笑問：“這幾天，怎么沒來跑步？”

    “哦，這幾天太忙了?！蹦竞拇?。

    這是個很強大的借口。孟剛點點頭，眼睛里卻始終帶著一點笑，也不知道信了沒有。

    “這次的大促，是在你的提醒下做的?！彼终f，“你的功勞，我會記住。不過你現(xiàn)在剛到市場部，還是越級提拔過去的，太鋒芒畢露對你不好，所以我沒有公開嘉獎你?！?/br>
    木寒夏心中因這話著實感動了一把，說：“孟總，謝謝你。有沒有嘉獎，我其實無所謂的，能在市場部學東西就好?！?/br>
    不料孟剛話鋒一轉(zhuǎn)，卻說：“不能嘉獎，請你吃頓飯還是可以的?！?/br>
    木寒夏一怔，抬眸看著他。他摸出煙點了一根，眼睛里的笑意，依舊是淡而平靜的，也是她看不透的。

    “不用不用，孟總你不用請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