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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功勞……也沒有那么大?!彼φf。 孟剛又被她逗笑了,吸了口煙說:“早飯也不行?” —— 十分鐘后。 兩人坐在江邊的一個早點攤旁,孟剛開車帶她過來的。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從云層中露出臉,照得江面上波光粼粼,有清風迎面吹來。攤主就在岸邊支了幾張木桌,放了一疊塑料椅子。孟剛也不講究,跟木寒夏面對面坐下。 她要了一碗粉,而且是牛rou粉,表示已經“狠宰”老板一頓了。孟剛只是溫厚地笑,給自己要了碗素粉。 他吃得快,很快碗已見底,放下筷子,喝著熱水看著她。木寒夏才吃了一半,沖他笑笑,低頭繼續(xù)吃。陽光曬在身上,很暖。而他又點了根煙,煙草味慢慢縈繞在兩人周圍,并不難聞。 “木寒夏?!彼鋈婚_口,嗓音緩緩的很溫和,“你有什么夢想?” 木寒夏微愣,放下筷子看著他。他連眉目都是沉靜而溫暖的,顯然是認真地在探尋這個問題的答案。 木寒夏靜默片刻,答:“孟總,我的夢想,說起來也許有點不知天高地厚。我想重新參加高考,考上一個好大學,然后出國去?!?/br> 孟剛似乎有些意外,說:“出國?為什么?” 木寒夏答:“不知道,就是想出去看看?!?/br> 孟剛安靜了一會兒,拿起旁邊的茶壺,給她杯子里添滿水,一字一句地說:“心有多大,就能走多遠。在我看來,這放在你身上,不是什么天高地厚的事。明白嗎,小丫頭?” 木寒夏說不出話來,輕輕“嗯”了一聲。孟剛也沒再說話,他看著她,目光深而靜。他的一只手夾著煙,垂落在桌下。另一只手則放在桌上,離她的手并不遠。不知道在想什么。 兩人雖獨處過幾次,但木寒夏都是把他當成領導,心懷些許孺慕之情。這樣安靜地被他長時間凝視,還是第一次。她忽的臉頰發(fā)燙,還有些凌亂得像是野草一樣的情緒,一根根細細地在她心中冒出。 她低頭避開他的視線。 然后手就被他握住了。 如此突如其來,木寒夏整個人都懵了,只感覺自己微涼的手,被他寬厚的微微長著薄繭的手,牢牢包裹住。然后聽到他說:“老板,錢放在桌上了。” 他牽著她,起身就走。木寒夏這才反應過來,心跳亂得像打鼓,想要把手抽回來,他卻察覺了,握得更緊了。 他側眸看著她。木寒夏都有點結巴了:“孟……孟總,你牽我的手干什么?松手?!?/br> 她還想裝傻,孟剛卻只是笑了笑,眼眸依然是深邃而不可看透的。 “小姑娘,別怕?!彼徽f了一句話。握住的手,卻顯然不打算松開了。 木寒夏整個人仿佛走在火焰中,每一步都緊繃煎熬。她亂了,整個人都亂了。讓她現在完全不顧及孟剛的顏面,把手抽回來跟他鬧翻,她又做不到。只能任由他牽著,一步步走上江堤,走向停車場。 他始終握著她的手,那麥色的粗硬的關節(jié),把她柔軟的手握在掌心。只令木寒夏始終心驚rou跳。 好在車停得不遠,終于走到了。木寒夏如釋重負,在他掏車鑰匙時,飛快把手抽回來。 孟剛似有似無地笑了笑,低聲說:“上車,孟總送你回去?!?/br> 木寒夏沒看他,整張臉都是紅的,坐進車里。一路上,兩個人都沒說話,而木寒夏整個人都恍恍惚惚,一到家樓下,立刻拉開車門,跑了。 第10章 “寒夏?寒夏?” “嗯?”她驚覺,從電腦前抬起頭,就見部門的張姐,站在桌前,在望著她笑。 “看什么呢?這么入神?!睆埥銌?。 “哦,在處理一些數據。”木寒夏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其實她剛才是發(fā)呆走神了,“張姐,有什么事?” 張姐笑得格外得體親切,一指身后。木寒夏這才看到,孟剛和經理正站在市場部門口,在說什么。木寒夏心里就跟觸電似地抖了一下,勉強低聲笑道:“孟總怎么來了?” 張姐答:“這幾天業(yè)績沖得這么好,孟總說請市場部所有人喝飲料呢。這不,錢都給了,快去買吧?!?/br> “哎?!蹦竞拿舆^錢站起來,走出門外時,低下頭,“孟總好,經理好?!?/br> 經理笑著說:“去買飲料啊,快去快去。” 而孟剛只輕輕地“嗯”了一聲,那嗓音落入木寒夏耳里,格外低沉隨意,他也沒有看她。 木寒夏飛也似地快步下樓。 樓下過了馬路,就有家不錯的咖啡館。木寒夏平時是很少進這里的,因為貴。但口味當真精致誘人。 正值下午,五月的陽光清透地灑在外邊的馬路上。咖啡館里人不多,音樂輕柔,香味濃郁。木寒夏站在吧臺前,一口氣點了十多杯飲料。不用自己掏錢,隱約就多了分豪氣,內心那股悶滯混亂之氣,仿佛也舒緩了一些。 她低頭看著柜臺里那些精致的糕點,想:慰勞一下自己吧。 “有沒有栗子蛋糕?”她問。 服務員抱歉地說:“對不起,栗子蛋糕剛賣完,新的還要等十分鐘,你要嗎?” 木寒夏想了想答:“那算了?!彼幌蛳矚g栗子味的東西,這里的栗子蛋糕,她也舍血本吃過兩三次,那口味簡直是她心頭至愛。 最后,在店員的推薦下,她自己掏錢點了個提拉米蘇,又點了杯果汁,忙里偷閑,在僻靜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下,邊吃邊等店員打包。 想起昨天早上發(fā)生的事,木寒夏還是心如沸水,難以平靜。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那雙手依舊是白皙纖長的,但掌心已有薄繭。而孟剛就是這樣握住了它,他對她到底抱著怎樣的想法?他是想把她至于何地? 正出神,就聽門口風鈴“叮當”,有人進來了。 她抬起頭,就看到一身黑西裝黑襯衣的林莫臣,面色平淡地走了進來。 木寒夏盯著他。 他也看到了她,但就跟沒看到似的,徑直走到吧臺去點餐了。 木寒夏不動如山地低頭,繼續(xù)喝果汁,吃蛋糕。 腳步聲漸近,黑色西裝閃過。他端著盤子,就在她桌子對面坐了下來,跟她只有0。5米不到的距離。 而且他的盤子里,居然還有塊新鮮出爐的栗子蛋糕。 木寒夏徹底把跟孟剛的那點小糾葛,拋到了九霄云外。她看著渾身上下一派精英氣質,開始輕啜咖啡的林莫臣,腦子里冒出她昨天發(fā)給他的那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