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書迷正在閱讀:后發(fā)制人、小陸快跑、死神罷工后、林公子的故事 (H)、審神者十項全能[綜]、篆香錄、不愛我不行(H)、一啪即合(H)、群魔、微微的微笑
那就是為爹近來不得空,不常來了?!鄙蚝阊壑橐粍?,竟尋思起主意來。 “也不為這個?!瘪R氏截斷她胡思亂想,只是摸女兒的臉,手指頓在她左眼角,嘆道:“懷你那會,也不知吃了什么,弄得你這一只眼不好?!?/br> “哪里不好了。”沈寒香拖鞋坐上床,將馬氏兩只手攏在掌心暖著,道:“旁人俱是兩眼一個模樣,偏我稀罕。不過娘平日里少想些稀奇事,過不得兩年,我就嫁人了,娘只cao心哥兒吃的用的,怎樣上學讀書,等哥兒娶了媳婦,多個人孝順你,再便有人叫祖母,成日纏著你管要零用的?!鄙蚝銛?shù)語間已把馬氏一生都看得美滿團圓。 馬氏笑罵道:“嫁人媳婦什么的都隨口說的,有臉沒臊這隨了誰?” 沈寒香抿嘴不說話了,哄著馬氏吃茶。請的大夫來了,只叫馬氏少吃些酸,多了反胃燒心反不好,總歸無大事。 沈母這邊聽戲,唱罷后叫留下個武生來特多賞了五兩,那武生演的正是,一身武袍,頭頂帽子,臉上粉妝俱卸了去。是個嬌滴滴的女兒,沈母看著越發(fā)歡喜,又叫她隨性耍兩個跟斗來。 謝過賞,沈柳德打發(fā)班子,將銀錁子并些小物散給唱戲的。卜鴻早已不知去處,問人說唱至一半先出去了。 沈柳德遂問:“還回來么?” “班主叫我們先自回去。”從旁一人接道,沈柳德看去,正是方才的武生,也是那日練柔功扳腿吊嗓的姑娘。 他攏著手,將她從頭到腳一番打量,道:“祖母看了很喜歡,說不得以后辦戲還要請你來?!?/br> 她手里正擦一柄長槍,槍頭銀亮,正眼不看沈柳德,嗯了聲便叫眾人趕緊收拾東西。想不過十五六年紀,卜鴻不在時,戲班上下俱聽她的,越發(fā)好奇到底她什么本事。 私下找人打聽,問得姓公,單名一個蕊字。名字也起得別致,一連數(shù)日入夢俱是那武生扮相的公蕊,總想著找機會再見上一見才好。奈何沈平慶約束得嚴,老夫人入園算一樁大事,之后一月內(nèi)卻實在望不見還有什么用得上戲班的事。 沈柳德這才想起一人來。 一早在門上等沈寒香出來,見她一身鵝黃綾襖,頭上還一頂小帽,脖子卻露著,怕她冷,又打發(fā)丫鬟去取圍脖。 兄妹兩個在馬車內(nèi)對著坐,沈寒香尚未睡醒,不住掩口,眼眶被哈欠弄得發(fā)紅,又有淚水盈眶。 “不知道以為我欺負你了,我還是上外面騎馬去?!鄙蛄抡f道,卻并不起身。 “才雞鳴就要出來,你自己著急,指望別人也像你一般著急,可不是沒睡醒?”沈寒香拿話說他,抱著個手爐,肩縮成一團。 “怕冷又連圍脖都不系,指望別人都似你哥心疼你,可不是也沒睡醒?” 沈寒香略笑笑,見沈柳德坐立不安,不時自窗簾朝外看,便問:“還沒問你,你們爺們兒說話說你們的,帶著我個沒嫁人的姑娘家,算什么?” “……”沈柳德坐正身,扯沈寒香的帽子拿在手上玩,道:“叫你別成天把嫁人嫁人的掛在嘴上,怕沒人知道你想嫁人?” “……”沈寒香別過臉去,閉上眼懶怠和沈柳德說話。 到忠靖侯府門外了,沈柳德又叫馬車轉(zhuǎn)個頭,兄妹兩個先去吃早,熱騰騰的芝麻元宵吃著,沈寒香眼睛骨碌碌轉(zhuǎn),想起來事,同沈柳德說:“你早上要去給祖母請安的,這么早出來,還怎么請安?” 沈柳德從碗里抬起眼來,“奶奶病著,叫今日不請安了。昨晚上我娘去看她時說的?!?/br> “娷jiejie風寒好了未?要還不好,給奶奶請大夫來,便叫過去給她瞧瞧。” “這幾日似有點下不來炕,床上躺著,奶奶貼身用的老大夫叫去給丫頭看病,不太妥當,從外面叫一個算了?!鄙蛄略鸵o楓娷請大夫的,只她不停推說沒事,昨日渾身都痛,到早上沈柳德出門時,她還未起身。沈柳德免不得來她床上哄了會兒,待她神色稍好看些,才下地出來。 二人吃過早,向忠靖侯宅門這邊來,門上已站著個錦衣華服的人,出來時身后簇著六七人,正是孟良清。 車馬換了忠靖侯府上的,沈柳德帶來的小廝先把馬寄在這邊,才過來伺候。沈寒香一個人沒帶,冷得搓手時,才記起手爐放在車上沒拿。此時馬車已駛出,不好叫停回去拿。 孟良清坐在對面,靠著車廂閉著眼。 沈柳德說先去戲班通一聲,叫卜鴻把無關的人清一清,就在他那邊院子里吃酒看戲,大家又都彼此認識,說說話就好。 孟良清的兩個丫鬟子在隔板另一邊,沈寒香叫茶,便遞來一杯給她捂著。只不過忠靖侯府去卜鴻那兒遠,茶又涼得快,孟良清一直未睜眼,都以為他睡了的,卻在茶到五回上。他忽把手爐遞給沈寒香。 沈寒香一愣,推拒道,“你用你的,你捂過的,我怎好用?” 孟良清笑:“原是嫌我用過?” 沈寒香本想他身子弱,手爐不離身,她要過來他涼了那可了不得,畢竟金貴著。孟良清卻想到一邊去了,自袖中摸出條帕子來,將手爐包著,擦凈,又讓外頭丫鬟添好炭,才遞給沈寒香。 “這回干凈了?!?/br> 沈寒香捧著手爐,不好解釋,干脆閉口不言,免得說錯話。 孟良清也不多話,又閉眼假寐著。車廂里偶或有一兩絲光漏進來,他整個人已比前些年見脫了少年稚氣,愈發(fā)雍容,臉腮被黑貂毛色襯著,愈發(fā)顯得是個斯文清秀的人。 沈寒香心想,這樣的人,大抵連同人紅個臉子也少見。 那孟良清只要像要睜眼,她便去看別處,他一閉眼,她又總忍不住多看他兩眼。本來他穿得格外華貴,身份又尊貴,話不多,說話聲音溫潤如玉,這么個人,并處在一方車廂內(nèi),又是對面坐,不瞧他也沒得可瞧。 越瞧越覺著大抵京中想攀這道門戶的姑娘家,得排到城外去。 馬車忽一頓,孟良清即刻便醒來,先自下車,替沈寒香攔著簾子,又只隔著袖子扶她下車,絲毫不逾禮數(shù)。 沈柳德早到了,卜鴻也在門口等了許久,見到孟良清來,他一時眼眶通紅,強自按捺愁容,迎上來一作揖。 “早知道你獨當?shù)瞄T面?!泵狭记鍞n袖四顧,看院落不大,但別有情致,知道卜鴻也算痛下決心,不再與李珺混在一處,心里也算安慰了些許。此前他私賬上支了八百兩給卜鴻置辦宅院,倒不知道他想自立門戶。 于是一路行到后院,邊聽卜鴻講院子來歷,沈柳德心不在焉,落在沈寒香眼里,后沈柳德見到個行走似男兒一般的姑娘,便先叫卜鴻陪孟良清,又支沈寒香去到處逛逛,她才知道沈柳德來這趟是專為見女嬌娥,自己和孟良清都成了遮掩陪襯。 她便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