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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啊,聽說過腌魚腌rou腌咸菜的,哪怕腌果子也不新鮮,可沒聽說雪還能腌的,先不說怎么個腌法兒,我倒是想問問,你腌這么多雪想做什么啊,難道也是為了吃,這雪腌起來豈不成了水,莫非要泡茶,這個倒有,那些文人雅士,多喜歡收集枝頭的雪,埋在樹下,等來年煮茶,別有一番雅趣,卻沒聽說腌雪的。” 安嘉慕也疑惑的看著安然。 安然搖搖頭:“便你孤陋寡聞,也該知道藏拙吧,這般大肆宣揚,也不怕旁人笑話你堂堂的逍遙郡王無知?!?/br> “本王無知?那好,你說收這個腌雪能作甚?” 安然看著眼前的飛揚的雪花,伸手接了一些,六角形的雪花晶瑩剔透,美得無法用語形容,,唯有大自然才能創(chuàng)造出如此鬼斧神工的奇跡,不過在自己眼里,這雪的確是好東西。 見安嘉慕跟岳錦堂,包括小桃跟幾個仆婦都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不禁笑了一聲:“藥書中早有記載,雪水能解毒,治瘟疫,民間亦有用雪水治療火燙傷、凍傷的單方?!?/br> 岳錦堂:“誰跟你這兒說藥書了,你莫不是想說,你腌雪是打算治病的吧?!?/br> 安然搖搖頭:“我是個廚子,腌雪自然是為了做吃食,尤其這臘月雪,更是難得的好東西,取臘月雪拌鹽貯藏在缸里,入夏的時候取一勺出來煮鮮rou,不用生水鹽醬,rou的味道和暴腌的一樣,且從里到外都如同腌透了一般,色彩鮮艷,紅潤可愛,并且,能許久不壞,若用這腌雪制作其他肴饌,或合醬也是極有妙處?!?/br> 岳錦堂愕然:“你說真的嗎,不是哄的吧?!?/br> 安然白了他一眼:“你不信拉倒?!备布文降溃骸皶r候不早了,咱們快去吧,晚了不妥?!?/br> 安嘉慕點點頭,給她攏了攏外頭的狐貍毛里兒的羽緞斗篷,斗篷是大紅的,穿在他媳婦兒身上分外好看,而且,寬大的斗篷遮住了肚子,若光瞧圓潤的小臉映著風帽的一圈白狐貍毛邊兒,倒越發(fā)像個小丫頭,嫩的都能掐出一兜水來。 確定小媳婦兒身上裹嚴實了,兩口子這才往外走。 岳錦堂在后頭跟著不忘囑咐小桃:“多準備幾口缸,一會兒我叫人去弄幾缸干凈的雪來,明年也好嘗嘗這腌雪煮rou是個什么滋味兒?!币娦√覒?yīng)了,才追了出去。 廚藝學校的奠基儀式在安家養(yǎng)馬的莊子附近,連同這個養(yǎng)馬的莊子,一并合到了廚藝學院。 許久不來,倒讓安然頗有幾分尷尬,尤其瞧見那個水坑,如今已經(jīng)凍的結(jié)實無比,忽想起當日安嘉慕那個狼狽勁兒,不是自己救他,怕早沒命了。 安嘉慕見她望著窗戶外頭笑,順著看了過去,瞧見那個水坑,自然知道媳婦兒想起了什么,也不禁失笑, 把安然摟在懷里:“那時我可是想了不少招兒,可你這丫頭卻滑不留手,跟條小泥鰍似的,我這還沒等收網(wǎng)呢,你這丫頭跐溜一下就從網(wǎng)眼里跑沒影兒了,那次我真當你是想不開要投河呢,故此,想都沒想就跟著跳了下去?!?/br> 安然看著他笑:“你才是投河,若當時不是我好心救你,也就沒有后頭的事兒了。” 安嘉慕也笑了起來:“所以說姻緣天定,即便那時你討厭我,也一樣會救我?!焙雎犕忸^安平道:“老爺夫人,到了。” 安嘉慕先下去,然后小心的把安然扶下車,這一下車安然愕然,怎么來了這么多人? 本來她想沒幾個人呢,也就是知府大人季公明領(lǐng)著冀州的官員,再有就是冀州廚行的里的人,或許會來湊熱鬧,不想?yún)s來了這么多,剛莊子擋著沒瞧見,這會兒方知道烏泱泱的來了幾百口子。 安嘉慕:“這還是外頭不知道信兒呢,若傳出去,怕冀州城都能擠爆了,這些都是附近州府的廚子,想來除了這奠基儀式,他們還想見識見識你這個天下第一廚的風采?!?/br> 里頭不乏熟人,碰上了,自然要打招呼,不過,也都知道安然如今大著肚子,能來奠基儀式已經(jīng)是意外之喜,不敢叫她勞累,只說一兩句便退開。 岳錦堂來了,自然就是他主持,誰讓他的地位最高呢。 岳錦堂惦記著回去腌雪,哪有心思跟這些當官兒的寒暄,吩咐直接進入正題。 所謂的奠基儀式,跟現(xiàn)代大同小異,就是在要蓋房子的地上埋上一塊界碑,說明即將破土動工,安然作為廚藝學院的開創(chuàng)者,籌辦者,未來毫無爭議的校長,這第一鏟土自然要她來。 黃土都是一早備下,松好,運過來用油布蓋著的,這會兒揭開油布,安嘉慕鏟了一把遞給安然,安然把土灑在地上的界碑上。 只是如此簡單的一個動作,周圍卻掌聲雷動。 安然知道這些廚子的心情,有了這個皇上御筆提名的安記廚藝學院,就等于肯定了廚子在大燕的地位,不像之前,一提廚子都會瞧不起,覺得這是個伺候人低賤的生計。 更何況,有安然這個天下第一廚做當校長,廚子的地位會更讓人尊重,他們信的不是廚藝學院,他們信的是站在界碑前的安然。 哪怕安然如此嬌小,如今在所有廚子眼里,這樣的安然仍然像一個參天的巨人,她那一雙格外美麗的手,能做出世間最美味的佳肴,有些瘦弱的肩膀,能撐起大燕的整個廚行。 岳錦堂都不禁跟安嘉慕道:“你小媳婦兒這號召力還真牛啊,這都不用請,就來了這么多人,回頭等京城的雅舍開張,也讓你媳婦兒去露一面,肯定火爆?!?/br> 安嘉慕搖搖頭:“這人哪有傻子,安然也不是一下就走到今天的,從齊州到蘇州,再到京城,幾場廚藝比試,不禁打敗了對手,也折服了大燕的廚行,除了廚藝之外是她的磊落坦蕩,無所求。 她讓所有同行知道,即便有一身神乎其神的廚藝,也不會成為第二個韓子章,她不為自己,為的是天下廚行的安穩(wěn)太平,嘉言總說,讓人怕容易,讓人從心里服氣最難,更何況,這么多人,之所以難,是因為人都有私心,莫不想為自己謀利。 而安然卻視名利如浮云,反而心心念念想著廚行的安危,別人藏著掖著,生怕別人學去的絕活兒,她卻可以記下來印成菜譜,讓所有人知道,這樣的心胸,除了她無人能做到?!?/br> 岳錦堂也不禁點點頭:“這倒是,皇上說你這個媳婦兒心里亮堂,更難能可貴的是,能讓所有接近的人,心里也變得亮堂,這一點兒最為難得。” 安嘉慕不禁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道:“我倒是覺得也不是所有人,有的人倒變得格外市儈,眼里只瞧的見銀子 ?!?/br> 岳錦堂倒是樂了:“咱倆半斤八兩,彼此彼此,這要說起來,我可沒你近,也沒見你變成好人啊,所以說,咱們這樣從根兒上就壞了的,還是省省吧,明明閻王非要裝菩薩,即便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