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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了,盯著茲茲冒油的羊rou串跟看階級敵人似的。“吃吧,毒不死你?!标懺G揮了下手,手背打在蘇二的胃部,蘇二的臉色迅速地扭曲了一下,雙眼瞪向陸訥,感到不可思議。陸訥還沒知覺,一邊擼串子,一邊兒說:“我家老太太今年七十二,聲音洪亮腿腳利索,前年上街買菜遇著一小伙對咱隔壁王大媽耍流氓,揪著人衣后領(lǐng)用鞋底子抽人半小時無壓力。你知道秘訣是什么嗎?秘訣就是每周在咱們那兒最臟最差的館子吃盤兒熘肥腸,這叫保持體內(nèi)菌類平衡,陸氏家傳養(yǎng)生秘訣,一般人我不告訴他?!?/br>蘇二對他的無稽之談表示嗤之以鼻,還在那兒糾結(jié)吃還是不吃呢。陸訥忽然站直身子,瞧著不遠處兩眼發(fā)直——那個穿著紅色蝙蝠衫,牛仔褲,身材高挑而窈窕的姑娘,不是楊柳又是誰?夜市兩旁暈黃柔和的燈光打在她細瓷一樣的皮膚,淺淡的笑靨中,陸訥真有一種“驀然抬頭,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的感覺。這會兒楊柳也看到陸訥了,臉上露出微微驚訝的表情。陸訥一個激靈,連忙將手中的啤酒看也沒看地塞到蘇二手里。蘇二沒防,啤酒倒出來淋了他一手,又淋到毛衣下擺——“哎呀,你這人怎么這么不小心,跟個小孩兒似的,你看都濕了!”陸訥還惡人先告狀,一邊裝模作樣地拍著蘇二衣服上的啤酒。蘇二要氣瘋了,狠狠地瞪向陸訥,結(jié)果陸訥壓根就沒看他,兩眼兒就盯著前面仨姑娘中最高挑的一個,一副小色狼的樣兒,“哎,你也在這兒呢?”楊柳微微一笑,“是啊,剛做完實驗,聽說這里的宵夜挺好吃的,就跟同學(xué)一起過來了?!?/br>陸訥連連點頭,“這邊兒燒烤挺有名的,不過你們女孩兒怕上火的話,可以嘗嘗湯川兒,秋天干燥,吃這個敗火兒——”陸訥還想多跟楊柳聊幾句呢,最好順便再請她吃個宵夜什么的,結(jié)果楊柳女神沒給機會,就微微一笑,說:“謝謝你了,那我們先走了,再見?!?/br>陸訥只好怏怏地說了聲再見,依依不舍地瞧著人家走遠了,回頭就看見蘇二的臉陰沉得跟烏云罩頂似的,還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陸訥想起自己做的好事兒了,趕緊從燒烤桌上抽了一大卷衛(wèi)生紙給給他擦衣服,一邊說:“剛剛對不起啊,唉,你不知道,才不久前我還跟人說我戒酒了,這不就讓人姑娘看見,還以為我這人信口胡說來著,多不好呀!”蘇二黑著臉一把揮開陸訥的雞爪子,自己掏出一Burberry的手帕,細細地擦完手又擦了擦衣服,才很不屑地撩了下眼皮,說:“真出息,不就是喝個酒?!?/br>陸訥還在惆悵呢,聞言斜睨了他一眼,“一聽你這話就知道你不了解女人,男人和女人在對待個別事物上的看法有著與生俱來的差異,女人在大多數(shù)時候是比較苛刻的。這不是喝酒的問題,這關(guān)乎誠信?!?/br>蘇二用鼻子哼哼,“一柴禾妞,就那身材,空前絕后?!?/br>陸訥一聽就不高興了,說:“你怎么跟陳時榆似的?”當初陳時榆也把楊柳給批判得一無是處,難怪兩人能勾搭上呢,一路貨色,“我那是看重皮相的人嗎?我是有內(nèi)涵的,就算是36C又怎么樣,說白了,就六七斤肥瘦相間的東坡rou?!?/br>蘇二擰過頭來問:“誰是陳時榆?。俊?/br>第十五章陸訥自己也沒想到就那么順口帶出陳時榆了,其實他已經(jīng)挺久沒想起他了。晚上回了出租屋,看見床頭蘇二的那半包高檔煙,抽了一根叼嘴上,又用蘇二的那只特制打火機點了火,站窗口一邊兒看著樓下的燈火輝煌,市井煙火,一邊兒玩著打火機,想著下次見面就把打火機還給人家。還沒等再見蘇二,陸訥那個都市輕喜劇的本子就要拍了,演員導(dǎo)演都找好了,加上后期制作,快的話剛好能趕上賀歲檔。陸訥想大電影公司就是牛逼啊,說拍就拍,這效率。心里面有點兒羨慕。那天劇組在一郊區(qū)的農(nóng)家大院吃土家菜,把陸訥這編劇也給叫上了,人說得挺謙虛,讓陸訥給提點兒意見。那地方在圈內(nèi)還挺有名的,關(guān)鍵是地偏,狗仔隊基本找不著。一桌人,導(dǎo)演是女的,叫方君,三十五六,斯斯文文和和氣氣的,先前拍過一部電影,評價不錯。演女主角的演員是一個二線明星,長得不算漂亮,但有觀眾緣,見著陸訥就叫陸老師,把陸訥給寒磣的呀——他算什么老師呀?不過這世界游戲規(guī)則就這樣,名頭喊得比事實大,混跡這個圈子的人都默契地遵循一條規(guī)則,衷心地給予那些事實上的牛逼最為尊敬的態(tài)度,也盡量給那些自認為的牛逼友善的態(tài)度,保不齊哪一天他就從一傻逼變成牛逼了。娛樂圈就是這樣一個充滿無限可能的地方。吃到中途,陸訥上洗手間,進門就聽見一小隔間里,有人給吐得昏天暗地的。陸訥瞧了一眼,挺同情的,這年頭,誰都不容易——放了體內(nèi)的水,擰開水龍頭,正洗手呢,那隔間傳來沖水的聲音,門打開,那人走到洗手臺前邊,擰開陸訥旁邊的水龍頭,漱了漱口,又用冷水撲了臉,狠狠搓了搓,搓完臉就撐著手,定定地瞧著鏡子中的自己。陸訥順勢瞧了一眼,然后就愣住了——旁邊的人挺年輕,穿著咖啡色的毛衫,格子襯衫的領(lǐng)子從里面翻出來,一張俊秀而蒼白的臉,眼眶周圍泛著粉粉的薄紅,眼睛充血,一些被水打濕的頭發(fā)柔軟地貼在臉皮上——這既不是曾經(jīng)那個孤傲干凈的少年,也不是多年后那個眾心拱月一舉一動都能風(fēng)華絕代引無數(shù)少女少婦尖叫的大明星,但他是陸訥記憶中的陳時榆,還沒有紅起來的陳時榆。陳時榆也愣住了,傻瓜似的瞧著鏡子中陸訥,然后像電影慢動作似的轉(zhuǎn)過頭來,聲音有些飄忽,不敢置信,“陸訥?”話音剛落,他忽然轉(zhuǎn)身沖進一個小隔間,扶著馬桶又吐起來。陸訥連忙跟過去,蹲下身,一下一下地撫著陳時榆的背。陳時榆胃里早就沒有什么東西了,除了酸水,什么也沒吐出來。手腳發(fā)軟地靠坐在馬桶邊,一張臉青白得跟鬼似的,只有眼角通紅,還掛著生理性的淚水,他抬起胳膊隨意地抹了下嘴巴,說:“怎么是你?。俊?/br>想問的事兒太多,反而一下子不知道該先說什么,又是這樣一幅場景,只好通通壓下了,只是擔憂地瞧著陳時榆,“還好吧,怎么喝成這樣?”陳時榆的酒量一向不怎么樣,一喝就眼睛紅,跟兔子似的。就算后來紅透半邊天了,酒量也沒練出來,只是那時候,已經(jīng)不大有人能灌他了。“沒事兒!”陳時榆擺擺手,“你怎么在這兒,來吃飯?”陸訥點點頭。陳時榆軟軟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