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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兩聲,說道:“哪里哪里,你家才是真的兒女雙全、讓人艷羨呢?!?/br>原鴻信仰起脖子呵呵一笑,說道:“這兒女終歸都要長大的,我那閨女這不就要嫁到你家享福去了嘛。不過說實話啊老林,若不是皇帝的一詔圣旨,我還真沒想過會和你成為親家?!?/br>林焱一直望著地面,平靜道:“這事兒我也沒曾想過,更沒想過皇上會把婚事安排給我那雙腿有疾的三兒,也當真是難為你們家了?!?/br>原鴻信聽了這話笑容便收下去了幾分,輕聲道:“你也別多想,我知道安易身上雖不便,為人卻恭謙溫和,我那閨女嫁過去是萬萬不會受委屈?!?/br>林焱輕笑著搖搖頭,說道:“這可是我第一個兒媳婦,我怎么會委屈她?!?/br>原鴻信聞言臉上再次浮現(xiàn)笑意,繼續(xù)問道:“老林啊,一晃這么多年,你那四兒子是不是也已經(jīng)不小了?我記得他小時候還在我身上撒過尿呢”“不小了。”林焱嘆道,“咱也都是老古董了。”“可不是嘛?!痹櫺诺溃骸澳蟻肀蓖扒榜R后地忙了大半輩子,也該歇歇,享享清福了。”林焱卻抿嘴一笑,“原鴻信啊原鴻信,這話可真不像是從你嘴里說出來的。”原鴻信哈哈一笑,也不反駁,指著前面的一座宅院說道:“這次來京我家就暫住在前面的宅子,進來陪我喝一杯怎么樣?”林焱彎了彎眼睛,說道:“好是好,但是喝不過我你可不能像以前一樣耍賴,不然我照樣提刀砍你?!?/br>“老林,你這背都駝成這樣了就別再逞能了?!痹櫺判υ挼?。林焱笑著搖搖頭,隨著原鴻信入府。朱漆府門一推,正好看到原家少爺原景承在懲罰下人。那下人也不知犯了什么錯,被鐵鏈捆著雙手跪倒在地,原景承飛起一腳踢在那人臉上,那人便被踢得倒下,他面前的地面上則洇開了一小灘血跡。“承兒。”原鴻信此時沉聲喚道。原景承聞聲轉(zhuǎn)過頭來恰望見林焱,原本陰云密布的臉煞時堆上笑容,向林焱恭敬行了個禮,喚道:“林伯伯。”林焱微笑點頭,心下卻思緒萬千,眼前這與林江宇年齡相仿的少年雖笑著,卻透露出一股子陰邪狠辣之感,那感覺如涼風瑟瑟襲來,令人不悅。“承兒,去把你的jiejie叫出來,給你林伯伯斟兩杯酒?!痹櫺糯藭r命令道。“是?!痹俺袘D(zhuǎn)去了后院。林焱的目光在原景承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他卻怎么也沒想到,這個陰邪狠辣的少年并不是原鴻信的親生兒子。原鴻信的親生兒子如今在武當劍觀,身著一襲素色道袍,立于靈堂前默默不語。第24章第二十四章佛道雙修原是幾日前,武當老道仙逝。那日天氣晴朗,小道士正蹲在好不容易建好的花圃中給花澆水,猛一抬頭便見太陽都快落山了,這才覺得老家伙已經(jīng)在房里看了太長時間的書。小道士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向房中走去,想叫他出來逛逛,瞧瞧自己種的那些花花草草。結(jié)果進了門后便發(fā)現(xiàn)老道背靠墻壁打坐,腦袋深深垂下,竟是已然坐而蹬仙,撒手人世,走得平和安詳,臉上還掛著一絲笑容。幾日后,武當劍觀設了靈堂,劍觀弟子皆著一襲素色道袍在靈堂外的空地上垂首吊唁,騎龜小道士則跪在靈堂前,望著棺木以及靈位怔怔出神。靈堂旁此時還跪坐著一人,那人便是代替瑞華寺住持前來吊唁的濃眉和尚。和尚一手捻著念珠,另一只手敲著木魚,口中緩緩誦著經(jīng)文,那聲音如同遠山傳來的晨鐘,平靜悠遠,為白幔飄飛的靈堂添了一絲安然。小道士默默聽了一陣后,竟也低聲跟著和尚念起了經(jīng)文。和尚念一句,他便小聲跟一句。小道士的聲音就像清冽泉水流過石縫之間,清脆空靈,這聲音乍一聽與濃眉和尚的聲音不太和諧,可仔細聽來又讓人覺得極為般配,一高一低,唱和有致。片刻后,濃眉和尚誦完了經(jīng)文,輕放下手中的念珠,轉(zhuǎn)頭微笑望向小道士。小道士此時仍揚著臉望向棺木靈位,輕嘆一口氣,含了一絲抱怨說道:“我?guī)煾缸叩眠B句話都沒留給我,你說我今后應該怎么做?”濃眉和尚垂下眼睛想了想,并沒急著回答,而是起身邁出了靈堂,取了院中的井水放入鍋中燒開,不緊不慢地泡了一盞茶遞給小道士。茶香淡雅。小道士不解地接過了茶盞,望了望澄澈的茶水,又望了望濃眉和尚,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濃眉和尚彎起眼睛微笑,說道:“這是住持種的茶,上一次你走得急,我沒來得及給你泡,這次總算是有機會泡給你喝了,你快品一品?!?/br>小道士眨了眨眼睛,依舊是不解,但心中知道面前這微笑起來讓人很舒服的和尚不會害他,便輕輕呷了一口茶。濃眉和尚笑意漸深,問道:“如何?”小道士微微彎起嘴角,唇齒間漫著幽幽茶香,說道:“比我?guī)煾阜N的茶好喝多了?!?/br>“住持現(xiàn)在還在山上采茶呢,住持每天都回去山上采茶,風雨無阻。”小道士聽了這句話后又眨了眨眼睛。濃眉和尚沉下聲音,繼續(xù)說道:“住持曾說過,無論風雨如何變幻,繼續(xù)走下去便是?!?/br>小道士一邊聽著這番話,一邊慢慢喝著手中的茶,待一盞茶喝盡,跪了大半天的他才終于起身,向桌案前擺放的那把老道生前的佩劍走去,伸出右手緩緩握住劍身。劍身竟兀自顫抖了一下。而后一陣金光出現(xiàn)在小道士的掌間,素色道袍無風自動,飽脹如鼓,發(fā)出一陣獵獵響聲。金色光芒愈演愈烈,刺得一旁的濃眉和尚睜不開眼睛,他便不得不闔上雙眸,低念了一聲“阿彌陀佛?!?/br>濃眉和尚再睜開眼睛時,便見小道士已經(jīng)將那把劍拿起,劍柄上多了一道金色的云紋。小道士面色平靜,眉宇間帶著一份他獨有的稚氣,輕撫了撫那把劍后將劍背在了自己身后。濃眉和尚笑容欣慰,垂下眼睛雙手合十低念了兩句經(jīng)文,卻聽小道士問了他一句離經(jīng)叛道的話。“濃眉哥哥,你覺得佛道雙修怎么樣?”濃眉和尚聞言被自己的口水狠狠地嗆了一下,心里泛起了和林江宇當年一樣的疑惑:把擁有二百多年悠悠歷史的武當劍觀交給這個思緒跳脫的小道士真的可以嗎?但疑惑歸疑惑,小道士依然是身負長劍,立在了武當劍觀眾弟子面前。濃眉和尚于靈堂內(nèi)瞇眼望著小道士的背影,手中不自覺地轉(zhuǎn)動念珠,忽覺那背影帶著三分灑然,七分傲氣。只是常年隱于山間寺廟的濃眉和尚不知,這背影其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