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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鴻信年輕時一模一樣,不同的只是原鴻信當年是手提長戟面對千軍萬馬,小道士如今則是背負長劍,遠望武當秀色。若不是這些骨子里的相同處,怕是沒人會相信,武當劍觀新一任的年輕觀主是原鴻信的親生兒子。林江宇是在林安易婚禮前一天才得知武當老道士已然仙逝的消息。三哥的婚禮,林江宇本來是想邀老道來看看,便寄了請柬過去。這天早,林江宇卻收到了來自武當山的一封回信。信件是小道士寫的。別看小道士長得眉清目秀的,寫起字來卻歪歪扭扭如同亂爬的毛蟲,林江宇在武當劍觀修行的時候沒少用這事笑話他。幾年過去了,小道士的字跡竟然一點兒都沒長進,林江宇一邊讀信一邊罵著他的字,不過讀著讀著便罵不出來了,最后深嘆一口氣,將信件扔在了一旁。雖說武當老道一見林江宇便要脫下鞋子追著打打,但實際上除了小道士外,這老頭兒最疼愛的,便是這個整日氣他的外姓徒弟林江宇。這一點,林江宇清楚得很。所以在得知老頭兒已經(jīng)不在人世的時候,林江宇起先沒什么感覺,但是越想?yún)s越覺得難捱,實在不知這武當山以后還有什么意思。許多事情都是失去了之后,才倍加覺得珍貴。林江宇懨懨枕在桌子上,看著面前的那張信紙發(fā)愣,思緒神游,某一瞬間竟連呼吸都忘記,就更別提是否注意到老魁走近了屋子。“小子,你跟這兒發(fā)什么呆呢?”老魁破銅鑼一般的聲音猛然在屋中響起,驚得林江宇一個激靈,從桌上彈起,一見是老魁便又枕回了桌子上,懶懶說道:“沒發(fā)呆?!?/br>“還沒發(fā)呆呢啊,你的魂兒都要跑到八千里以外了?!崩峡斯砩系暮谂圩?,接著問道:“我要的東西呢?”林江宇聽了這話總算是恢復了一點兒精神,起身問道:“你查到了?”“你先把書給我?!崩峡u著關(guān)子說道。第25章第二十五章裝,你接著裝林江宇自知拗不過這黑毛怪物,于是在自己枕邊翻出了那本遞給了老魁。這書是林安易寫信托了翰林院總管江師道弄來的。一屆文豪江師道恃才傲物,對以林焱為首的一干提槍弄棒的武將看不上眼,卻對腹有文采的后生晚輩林安易頗為賞識,于是破格為他向藏書閣要到了一本,昨日才送到府上。這書林江宇翻了翻,見里面盡是一些殘章斷句,間有大篇的空白,人仙神鬼均有涉及,連起來卻不知所云,卻殊不知這書中藏著那白衣男子一生未說出口的肺腑之言。老魁接過,略略翻了一遍,敲著林江宇的頭,沉聲責道:“書上的內(nèi)容零零總總加起來都不到原來的半本?!?/br>林江宇垂下眉毛,嘆氣道:“這書在前朝就已經(jīng)被毀掉,您手里拿的已經(jīng)是最全的版本了,再全的我可真弄不到了。”老魁聞言頓了頓,忽然小心將那本書收進懷中,像是對待一件珍寶,他臉上難得的柔情轉(zhuǎn)瞬即逝,再次望向林江宇,說道:“你既然只能給我半本書,那我就告訴你一半的消息?!?/br>林江宇翻了下眼睛,撇嘴道:“您就不能大方一點兒?”“聽不聽?”“聽聽聽,您說。”林江宇忙點頭。老魁一撩黑袍坐在椅上,說道:“原家沒有已死之人?!?/br>林江宇聞言擰起眉頭,脫口問道:“難道說,原鴻信的傀儡在原家之外?”老魁悠悠喝茶,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不再回答。第二日,林安易大婚,京城林府眾人一大早上便忙活開了,貼喜字的貼喜字,掛紅幔的掛紅幔,難得有此般盛事,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意。午間一過,便有賓客陸續(xù)趕來,林焱與林文賀在門口迎接。林焱仍是將彎腰駝背老態(tài)龍鐘的樣子裝的滴水不漏,林文賀臉上則是謙和的微笑,與前來赴宴的賓客頷首寒暄。林江宇也在門口,憋住笑看著林焱傴僂著背的樣子。他本想看一眼就轉(zhuǎn)頭的,卻覺得林焱這樣子太滑稽了,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看得林焱立起眼睛悄悄瞪他。“請問這位公子,您是......”林江宇出神時,林文賀向面前一位墨色衣袍,眉目深邃的男子問道。南遙指了指還在忍笑望著林焱的某人,淡淡說道:“我來找他?!?/br>林文賀聞言轉(zhuǎn)頭喚了一句:“江宇?!?/br>“???”林江宇這才轉(zhuǎn)頭回神,話音中還藏著些許掩不下的笑意,目光瞥見南遙后便更不再隱忍,彎著眼睛忙湊到南遙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南遙,我正在這兒等你呢,就知道你會如約前來?!?/br>林文賀見林江宇對面前男子的舉止甚為親昵,便認定這人是林江宇的朋友,于是態(tài)度上便緩和了不少,聞言打趣道:“南遙?這名字倒和你養(yǎng)的那匹馬名字差不多,也不知是不是同樣的兩個字?!?/br>林江宇一怔,萬萬沒想到大哥先提起來的是這件事,笑容立刻僵在臉上。好在此時恰又有賓客前來,林文賀便顧不上兩人,說了句“里面坐”后便轉(zhuǎn)向了后來者。南遙斜眼睨著林江宇。林江宇心虛地悄悄向側(cè)邊挪了挪,又心虛地向南遙笑笑,指指府門,說道:“先進去吧,里面好酒好菜備著呢?!?/br>南遙面不改色,伸出右手向林江宇勾了勾手指。林江宇吞了一下口水,知道自己躲不過罰,極不情愿地又湊回南遙身邊,被他捏住耳垂,用力地捻了一下。雖然不疼,林江宇還是吱呀呀地亂叫了一陣,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表達他心里的委屈。南遙可一點兒都不心疼,笑吟吟說道:“這是你自己又一次找罪受,回頭給你那匹爛馬改個名字,不然我扒了他的皮做靴子?!?/br>林江宇撇撇嘴,說道:“行了,你罰也罰了,進去吧?!?/br>南遙這才點點頭,和林江宇并肩向府中走去,邊走邊問:“你師父今日會來嗎?”林江宇笑笑:“他現(xiàn)在正在里面喝酒呢,估計已經(jīng)醉了?!?/br>南遙輕輕搖頭,頗感無奈。兩人卻不知,于府外玩笑的動作話語,分毫不差地都被林焱看了去。林焱當即悄悄囑咐了下人去查一查這個他從未見過的墨衣公子的身份,府中便多了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南遙。南遙和林江宇也俱是聰明人,不大一會兒功夫便覺察出有人在監(jiān)視著他們,兩人默契地交換了一下眼神,便依舊相處如常,二人都清楚,林焱并不會查出什么。待滿堂賓客落座,禮宴才正式開始,林家人除了林焱以外都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原家大小姐。這姑娘雖說頂著紅蓋頭遮著臉,但那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