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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你身上怎么這么熱?”“熱嗎?”楚離不覺得,“是你手冷吧?”他拉著裴凱就走,裴凱有些不放心:“別是發(fā)燒吧?要不我去跟馬哥說一聲,你先休息一天再說?!?/br>楚離心中微暖,挑眉笑了起來:“我又不是個瓷娃娃,剛從醫(yī)院出來又要休息,沒這么弱了?!?/br>他態(tài)度強(qiáng)硬,裴凱只得順著楚離。眼見楚離換好衣服,化妝師給他臉上上了一層薄薄的粉:“你皮膚本來就白,不需要抹太多東西,現(xiàn)在這樣就正好?!?/br>“謝謝李姐?!背x客氣道。被稱為李姐的化妝師滿意地笑了笑,加了句:“我摸著你有點熱,待會拍完你加件衣服,我這里人不多,你來稍微躺一會沒事?!?/br>楚離又道了一次謝,并沒有把對方的話放在心上。但大概他的身體真的發(fā)出了警報,在鏡頭前“渾然天成”透出一股發(fā)自內(nèi)在的脆弱,不僅符合人物的設(shè)定,更襯得他“乖巧”起來。以至于只略微調(diào)整了幾次,便拍攝完屬于他的戲份。馬哥對楚離的表現(xiàn)十分滿意,連連夸贊他有靈氣。因著拍攝順利,馬哥吩咐大家休息一會先吃午飯,其余的戲份下午再說。楚離回到隔出的休息室換回自個的衣服,裴凱拿著手機(jī)在一旁等他。換到褲子時,秦穆找了過來。他似乎沒想到裴凱也在,愣了愣才客氣道:“我有話想跟楚離單獨說,麻煩你外面等一下。”裴凱看向楚離,楚離點了點頭。裴凱皺眉提醒秦穆說:“楚離有點發(fā)燒,你要說什么快點?!?/br>秦穆:“好?!?/br>休息室內(nèi)很快只剩下兩人,楚離換好衣服拉著椅子坐了下來。他懷疑自個真是發(fā)燒了,托著額頭漫不經(jīng)心地看向秦穆,等著秦穆說什么。他想無外乎和他聽到的那些話有關(guān),就是不知道秦穆是要威脅還是利誘不準(zhǔn)他說出去。事實上,楚離也沒打算跟誰說。有什么好說的,說了不過是又一次把江行哲拉出來當(dāng)做別人口中的話題。對他有什么好?再說就算他想說,又能跟誰說去呢?他心中轉(zhuǎn)念,然事情卻有些出乎意料。秦穆上前一步仔細(xì)盯著他,說出來的話和之前發(fā)生的事毫無關(guān)系。他沉聲道:“裴凱說的沒錯,你確實在發(fā)燒。我助理帶了藥,你等等我讓他送來?!?/br>“不用了,我待會找地睡會就好。”楚離搖搖頭,婉拒了秦穆的好意。他意圖速戰(zhàn)速決:“你找我想說什么?”秦穆沉默下來,仔細(xì)打量著楚離的臉。大概是發(fā)燒的緣故,楚離的臉頰微微泛紅,仿佛三月的桃花,鮮艷而美麗。他看著楚離恍惚想到江行哲。似乎有那么一次,江行哲陪他在海城郊區(qū)拍戲,也是不小心著涼發(fā)起了高燒。他當(dāng)時忙著趕進(jìn)度,根本顧不上江行哲,只吩咐助理送江行哲回江家。彼時江行哲反反復(fù)復(fù)燒了一個星期,等徹底病好后整個人瘦了一圈。再見到江行哲他不免有些內(nèi)疚,專門騰出一天的時間陪對方。然而沒過幾天他莫名其妙丟了一個快要談好的廣告,羅誠打聽一圈暗示搗鬼的是江氏。秦穆想當(dāng)然地覺得是江行哲動的手腳,無非是因為他忽略了他。為此他跟江行哲大吵一架,事后雖然還是拿到了那個廣告,但因著行哲生病生出的那點內(nèi)疚很快就沒了。直到江行哲死后他才知道,那次卡他的是江行簡,根本和行哲無關(guān)。秦穆回過神來,堅持道:“有病就得吃藥,我讓助理送藥來?!?/br>楚離有些不耐煩,望著秦穆的目光隱隱帶著諷刺:“你找我就是想說吃藥嗎?”這一次秦穆沉默的時間更長。楚離托著頭,似乎覺得時間在拉長,隱約有股小火苗在體內(nèi)燒起,他略帶催促地瞟了秦穆好幾眼,突然就對秦穆要說什么失去了興趣。不想說就算了——就在他如此想之際,休息室的門再次打開,這一次找過來的是江行簡。米色的襯衫,袖子半挽起,灰色的修身長褲。江行簡一手拎著四層的食盒,一手搭著西裝外套,彬彬有禮地走了進(jìn)來。有些人仿佛天生就是焦點,便如江行簡,一進(jìn)來就吸引了秦穆同楚離的目光。楚離驚訝地問:“你怎么來了,不是說裴姨來送飯嗎?”江行簡把手中的食盒放到一邊,目光掃過秦穆時不由沉了沉。嫉妒的小苗在內(nèi)心瘋狂生長,然他面上卻是沉穩(wěn)如山。他正要開口說話,突然目光微凝,幾步走到楚離面前,抬手搭在了他的額頭。“你發(fā)燒了?!苯泻営玫氖强隙ǖ恼Z氣。他幾乎立刻做出反應(yīng),無視秦穆的存在,半抱著楚離道:“我?guī)慊丶??!?/br>兩人的肌膚相觸,江行簡大概是剛從外面進(jìn)來的緣故,身上微微冰涼,給楚離的感覺十分舒服。他在最初的僵硬后很快放松下來,感覺頭似乎有些發(fā)沉,便沒有拒絕江行簡的提議。跟馬哥打過招呼后,江行簡把楚離送上車。楚離想到什么,趴著車窗提醒裴凱:“我把食盒留在休息室了,你快點去趁熱吃。”裴凱擺擺手示意知道了,楚離縮回脖子,歪著頭在副駕駛沉沉睡了過去。江行簡擔(dān)憂地摸了摸楚離的額頭,一路把車開的飛快。等回到藍(lán)鼎時,楚離披著他的外套整個蜷縮在了座位上。江行簡握著楚離的手,輕聲道:“小哲回家了?!?/br>楚離沒有說話,他似乎被包裹在柔軟的棉花糖中,什么都聽不到。迷迷糊糊中,他感覺自己好像被江行簡抱起,本能地動了動身體,在江行簡的懷里尋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再后面的事,楚離就不記得了。記憶斷斷續(xù)續(xù),他仿佛一會睡一會醒。有人將冰袋放在他的頭上,似乎還有人低聲說:“先吃藥,不行就得去醫(yī)院輸液了?!?/br>楚離被哄得吃了藥,又喝了一杯蜂蜜水。裴姨急急熬了一鍋粥,著急地說:“這是怎么回事?才去了劇組一上午怎么就燒的這么厲害?!?/br>江行簡沉默地坐在楚離床頭,隔一會給楚離換個冰袋,時不時抬手在他額頭摸一摸。裴姨端粥過來,江行簡抱著楚離柔聲道:“小離,起來喝點粥?!?/br>楚離依賴地在江行簡懷里蹭了蹭,勉強(qiáng)睜開眼,正對上江行簡擔(dān)憂的目光。他覺得自己清醒過來,想要笑一笑,嘴角卻似被什么拉扯住一樣,無法提起來。江行簡感覺到楚離的動作,輕輕摸了摸他的臉,溫柔道:“別急,我在,我一直在。小離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養(yǎng)病就好?!?/br>江行簡的手好暖和——這是楚離此刻腦海的想法。溫暖的觸覺帶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他用力翻著封塵的記憶,吹開上面覆蓋的塵埃,試圖找出這種熟悉的感覺。時間一點點倒退,是了,他想起來了。那次他陪秦穆在海城拍戲,不小心著涼發(fā)起了燒。秦穆讓助理把他送回江家,在他反反復(fù)復(fù)的高燒中,始終有個人守在他的身邊,一直溫柔地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