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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無愁之莊的那只……但不大可能,相隔這樣遠,怎么會無端端跑到這里來呢?” 崔曄心頭凜然,再無疑惑:“這應(yīng)該就是那只了?!?/br> 阿弦問:“你怎么知道?” 崔曄知道盧夫人在外頭等候,便長話短說,將蕭子綺之事告訴了阿弦,又道:“他說送了你一樣禮物,應(yīng)該就是這只貓了?!?/br> 原先阿弦只覺著這貓兒眼熟的可愛,現(xiàn)在確認是蕭子綺所為,想到山莊里群貓噬人的情形,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他竟敢來長安,他想干什么?”阿弦肅然警惕。 本想將小貓放下,那貓兒望著她,弱弱地叫了聲:“喵?!?/br> 阿弦對上那金黃色的雙眼,想到在山莊里這小貓原本也并未作惡,心頭一軟:“這貓兒有什么不妥么?” 崔曄打量著這只黑貓,見貓兒小弱,被阿弦掐在掌中,柔若無骨似的伏著身子,只瞪著圓溜溜地眼睛看兩人。 他琢磨道:“雖看似無礙,但是他的東西,倒要提防才是?!?/br> 那貓兒便“喵”地咧嘴又叫,露出兩顆才露出來的奶牙。 底下玄影叫了聲,虎視眈眈。 阿弦忍不住說道:“這貓兒其實不壞,先前在山莊的時候,還曾給我領(lǐng)路呢。只是不知道蕭子綺到底什么用意,對了,他可說了虞jiejie如何么?” “我著急回來,沒來得及問?!贝迺项D了頓,又道:“但是據(jù)我對他的了解,他既然敢現(xiàn)身,一定有什么萬全之策?!?/br> “他仍是想對皇后復(fù)仇?” “也許?!?/br> 阿弦心頭一沉。 之前經(jīng)歷此事,回長安“認親”后,她曾試著勸說武后,恢復(fù)王皇后跟蕭淑妃的聲譽,卻反而差點遭到武后猜忌。 如今蕭子綺竟不憚回到長安,一定是有備而來,絕不會善罷甘休,這個人殘忍可怖,令人心寒,但想到他的遭遇,又覺著有一絲可憐。 看阿弦憂心忡忡,崔曄道:“我本不該在這時候告訴你這些,白白讓你擔驚受怕,好了,母親還等著呢,現(xiàn)在打起精神,好好把這衣裙整理妥當?!?/br> 他說罷了要走,阿弦忙拉住他:“阿叔,我不想穿這些!”她嘟起嘴,撒嬌一樣。 這句話她不敢跟盧夫人說,小虞不在,更加沒有別的近身可以傾訴,現(xiàn)在總算捉到了當事之人。 崔曄道:“為什么不想穿?”他帶笑上下掃量了一眼:“我可是很想看呢。” 阿弦一愣,低頭看時,卻見自己胸衣松散,忙舉手掩?。骸安辉S看!” 她的手一松,小黑貓?zhí)降厣稀?/br> 玄影等了很久,見狀便撲了上來。 阿弦大驚,以為玄影要傷害這貓兒,誰知玄影只是將黑貓攏在前爪之中,咻咻地嗅它。 那貓兒搖搖晃晃站不穩(wěn),大概是發(fā)現(xiàn)狗子并無傷害自己的意思,便懵懂地站起來,也壯起膽子饒有興趣地打量玄影。 阿弦見狀笑道:“咦,原來你們不是要打架,早知道如此,何必弄得雞飛狗跳,我都出汗了?!彼e手扇風(fēng),也不理會裙子墜地。 崔曄嘆了聲,將她的裙子撿起來,雙臂一圍,就如玄影攏住那黑貓一樣把她環(huán)在臂彎之中。 阿弦不知他想干什么,忙想推開他,崔曄卻已經(jīng)把那裙子沿著她的纖腰繞了一圈。 低頭看著他的手在腰間系帶,阿弦略覺臉紅:“多謝啦?!?/br> 崔曄俯身,在她耳畔道:“謝誰?” 阿弦呆道:“阿叔呀?!?/br> 崔曄笑道:“不對,應(yīng)該是你的夫君。對夫君就不必如此多禮了?!?/br> 阿弦抬頭,眨眨眼:“阿叔……” “怎么?” 橫豎已經(jīng)做了,崔曄索性舉手,給她整理上襦,又把半臂的帶子也系的整齊。 阿弦道:“我有點怕?!?/br> “怕什么?”崔曄詫異。阿弦向來膽氣旺盛,見鬼不怕,面圣不怕,艱難險阻渾然都不放在心上,怎么忽然竟說出這樣一句。 阿弦道:“我怕我當不了人家的兒媳婦?!彼X著這句詞不達意,撓撓亂蓬蓬的頭道:“我怕夫人不喜歡我,你家里的人也不喜歡我?!?/br> 想到掌事娘子跟婢女們的私底下議論,阿弦又覺頭大。 崔曄看著她的頭發(fā),心想原來是因為苦惱才把頭發(fā)撓揉成這幅壯觀景象的,啞然失笑:“怎么會不喜歡你呢?” 阿弦低頭看著那美輪美奐的裙子,嘆氣:“我不習(xí)慣這些……” 這張小臉眉頭緊皺,寫著心有余悸。 崔曄一眼不眨地看著她,終于說道:“不打緊,母親只是為了成親那日的禮服著想,何況她也是疼你才置買這些,你暫時哄一哄她開心,等過了大婚那日,以后橫豎隨你的意思,仍是喜歡穿什么就穿什么,好不好?” 阿弦喜道:“真的?” 崔曄嘆息道:“我知道你的性子,如果拘束了你,讓你不得自在,豈不是我害了你。橫豎我只要阿弦當我的小娘子,也從未指望你像是那些名門淑媛一樣的舉止禮儀,再說我也不喜那些,只喜歡阿弦是阿弦的樣子就好了?!?/br> 阿弦原本想到要應(yīng)付那許多的繁文縟節(jié),還要穿女裝在人前展覽,愁悶不堪,然而崔曄這兩句話,卻把她的心結(jié)陡然打開。 阿弦忍不住張手將他緊緊抱住,叫道:“阿叔,你真好?!?/br> 崔曄笑道:“我當然好,你不是早知道了么?”見她的頭發(fā)已經(jīng)亂的不成樣子,索性有在上頭再揉了一把,“只是以后不許讓人再揉你的頭了,你知道我指的是誰?!?/br> 阿弦故意嘿嘿笑道:“我不知道?!?/br> 崔曄捏著她的下頜輕輕一抬,在她唇上親了口:“不知道?” 阿弦臉上微紅:“嗯。” 崔曄正要再教一教她,外間掌事娘子的聲音怯懦地響起,道:“天官,夫人問……衣裙換好了沒有?!?/br> 崔曄只得停住,又對阿弦道:“好生叫他們幫你,不許再胡鬧了,記住了嗎?” 阿弦不答,只是沖他吐舌,扮了個很丑的鬼臉。 崔曄忍笑,轉(zhuǎn)身時候哼了聲:“等著,總有讓你聽話的時候?!?/br> *** 崔曄出門后,兩名掌事娘子跟丫鬟入內(nèi),阿弦果然乖乖地任由她們折騰,她把眼睛一閉,權(quán)當睡著了不知道。 只察覺有無數(shù)只手在自己的頭發(fā)上翻云覆雨,哪吒鬧海。忽地又有手指在她額頭畫符般摸過,又在唇上輕薄般輕點。 阿弦嚇了一跳,正有些忍無可忍,身邊傳來貓兒咪咪地叫聲,跟玄影高興的嬉鬧聲響。 掌事娘子笑道:“可真是奇了,家里有一只黑狗,又自來了一只黑貓,這是湊成了一對兒?” 另一個道:“都說狗來財,貓來富,這是好兆頭,大吉大利?!?/br> 阿弦不由帶笑,暫時又能忍下去了,只是因為高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