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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用什么法子都要給他治好。” “他,”我揪著胸前的被子,可還是控制不住身體發(fā)顫,“他到底什么病?” 林睿坐回椅子上,安撫似地笑了一下,卻說:“躁郁癥,不知道你聽說過沒” 我點(diǎn)點(diǎn)頭,躁郁癥我聽過,可我不知道沈宴是。 林睿緊接著又解釋:“或者說抑郁癥可能比較好懂,但沈宴的情況比單純抑郁更復(fù)雜一些,發(fā)作的時候會伴隨情緒不穩(wěn),沖動,有破壞行為或自殺傾向。” 林睿到底是心理醫(yī)生,就算說的話題絕對不輕松,他的面部表情卻控制地十分到位,一點(diǎn)點(diǎn)了然,一點(diǎn)點(diǎn)惋惜,最后全數(shù)雜糅進(jìn)他的招牌笑容里。 “沈宴掩飾得好,你沒有察覺也很正常。” 其實我也不是全無感覺。沈宴有變,從我們分手前就開始了,直到今天之前,我都只以為他是因為出軌才那樣。 現(xiàn)在再想,他有時候突然消失幾天,有時候從健身房回來身上就帶傷,以前脾氣很好后來也偶爾發(fā)火……原來那么多的細(xì)節(jié)我都知道,只是我卻從未想過還有別的原因。 想起來那時他對我動手,我心死大過心痛,如今這顆心都像跳不動了:“我們分手后還打過架……”又何止打架,我們差點(diǎn)殺死對方。 林睿臉上罕見地流露出他的情緒:“他是個自控力超乎我想象的人。其實他這病也不是這幾年才有,他mama有這個病,遺傳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很早他mama過世,沈宴自閉過一段時間后,從那時起沈宴在沈家受的寵愛就遠(yuǎn)遠(yuǎn)超過他哥沈廷,因為所有人都覺得對他虧欠?!?/br> 聽林睿說這些,我才真正意識到我對沈宴的了解少得可憐:“他從不說他家里的事……但我知道,因為我,他跟他哥哥關(guān)系不好……” “周先生也不必這么想。沈廷雖然是我老板,但他是個變態(tài)這種話我不會亂說?!?/br> 林睿倒是敢說,我卻只能尷尬地笑,他頓了一下,接著說:“沈廷長沈宴差不多十歲,他們母親過世后,父親又娶了小老婆,是個不出名的三四線明星,從此心思全不在家里。沈廷那人外表看著單薄,骨子里卻強(qiáng)悍得很,手段也高,他奪了他父親在家族公司里的席位,在沈宴面前,他也將父兄的角色扮演得很深入,他試圖控制沈宴的一切,包括他對交往對象的選擇?!?/br> 我對沈廷是個什么樣的人并不在意,他變態(tài)我早就知道,但這幾年他從未再找過我,我才誤以為他已經(jīng)想明白,并且接受沈宴和我的關(guān)系。 只是現(xiàn)在回頭再看,沈廷不找我,大概還是因為沈宴不許。只是不知道他們當(dāng)初如何達(dá)成的協(xié)議,又如何守得住。 正胡思亂想著,還沒理清個頭緒,艾倫卻回來了,提著一大袋子的藥,面色不虞的站在門邊問林睿:“你他媽又來干什么?” “艾倫。” 我試圖制止他,他卻已經(jīng)走進(jìn)來,將東西丟到床尾,伸手揪著林睿的襯衣,語氣不善地說:“我不是說過別再來煩他嗎?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我急得想起身,還沒挪動一點(diǎn)又坐回去,累得氣喘吁吁:“住手……艾倫……” 艾倫回頭看看我,雖然不甘不愿,卻還是聽話地松了手,只是狠話卻一點(diǎn)都不吝嗇:“我不管你是誰,以后少他媽來煩他,不然見一次打一次你信不信?” 林睿并不生氣,低頭扯了扯衣服,慢條斯理地起身,隔著艾倫對我笑,說:“周先生,我感覺我今天的運(yùn)氣可以中大獎,我打算去試試。那么,你多保重,我們有機(jī)會再聊?!?/br> “滾!”艾倫低吼。 第五十九章,累贅 林睿的出現(xiàn)讓艾倫有多生氣,他就有多久沒跟我說話,但生氣歸生氣,還是耐著性子給我收拾東西,一路把我送回家,甚至還能低眉順目地給我倒水遞藥。 最后爆發(fā)是因為他的電話響了又響,我見他坐在床沿聽而不聞,便試著去拿床頭柜上的手機(jī),誰知他突然發(fā)火,快我一步奪了手機(jī),看也不看就摁了關(guān)機(jī)鍵。 我看著手機(jī)屏幕黑下去,再看他明顯煩躁卻不得不忍住不發(fā)火的臉,心里說不出的別扭和難受。其實他以前都不這樣的,公司里人人都說他拽得二五八萬,脾氣壞到大家走到一起都寧愿閉嘴,就怕哪里不小心就得罪他。就這么個人,為了遷就我的病,不得不把自己一身刺都拔了。 我覺得內(nèi)疚的另一個原因,是他公司里的事。住院那幾天我無意中聽到威廉氣呼呼地跟艾倫抬杠,讓他要么找個人回來干活,要么干脆關(guān)店散伙。 我聽得一驚,后來找機(jī)會問威廉,才知道艾倫這個甩手掌柜當(dāng)?shù)帽壤蟿⑦€徹底,好些項目急的不急的,壓在他的辦公桌上都落了灰。 “這個時候打電話,萬一是有什么事,你關(guān)機(jī)……” 我說話慢,艾倫沒聽完就已經(jīng)不耐煩,眉頭越擰越緊,看也不看我就粗聲道:“管它是什么事,我他媽才是老板,就不能有一點(diǎn)自己的時間?” 可他哪里是要自己的時間,他的時間都浪費(fèi)在我這里了。我知道他沒有怪我的意思,可還是被事實噎得好一會兒都說不了話,心里只覺得氣,氣自己一步步變成別人的累贅。而我這輩子,好像從生到死都是累贅。 我自暴自棄地垂眼冷笑:“艾倫,我知道你不高興,不高興你就走,反正我這里也夠擠的,容不下這么多深仇大恨?!?/br> 艾倫扭頭看我,表情又氣又恨:“什么意思?” “你在發(fā)脾氣?!蔽铱聪蛩?,“可你為什么發(fā)脾氣,你自己不知道嗎?” 艾倫漲紅了臉瞪著我,我以為他氣不過真會走,他卻突然嘆了口氣,前言不搭后語地問:“那個林睿,他媽的又跟你說了什么?” “林睿?”我竟然有幾秒鐘完全想不起來這個名字,腦袋短暫的空白后,總算又把名字跟人對上了號,心里忍不住偷偷松了口氣,指著心口說,“他啊,他跟我說沈宴這里有病,心理出了問題。沈宴是個瘋子?!?/br> 艾倫沒說話,我垂著眼笑:“是我把他給逼瘋了?!?/br> “關(guān)你什么事!”艾倫臉色變了變,拍著床板站起來,卻沒摔門出去,而是站在床邊滿臉悲憤地看著我,我跟他笑,他卻越發(fā)臉沉得厲害,只差沒指著我的鼻子大罵。 他倒是人忍下來沒罵人,可語氣實在也算不上好。他說:“周景辰,知道我最看不慣的是什么嗎?就是你這種沒事就往自己腦袋上扣屎盆子的,請問這世上還有人比你傻嗎?他沈宴就是真瘋,那也是活該。怎么,你還想原諒他,想跟他重修舊好?你可真是善人善心!” “我沒那么想?!?/br> 我耳鳴得厲害,艾倫就算這么費(fèi)勁巴拉地罵,我豎著耳朵也就聽了個大概,這感覺就好像打雷劈岔了,光看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