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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冷水,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水沿著他的鼻梁與下頜線汨汨流下,他看著自己的手,在水流的擊打下微微顫抖著。徹骨的寒意澆淋著他的全身,他沒有任何關掉水龍頭的意思。不知過了多久,陳敢終于踏出淋浴間。他在浴缸里放好了熱水,回到床邊,愧疚地輕聲說:“我?guī)湍闱謇??!?/br>黎昕保持著原樣,一動也不動。“郵票?!彼鋈徽f。陳敢一愣,“什么?”“你知道有種人是喜歡集郵的吧?”黎昕忍痛艱難地坐起來,看著陳敢,面帶輕蔑:“我就是那種人,你看,有時候只是一種情結——藝術家,金融人士,律師,醫(yī)生……一開始是新鮮感作祟,可是過了一段時間之后,就和一張郵票沒有什么區(qū)別。你也只是其中一張罷了,陳敢,你對我來說什么都不是。”陳敢扶著黎昕肩膀的手緩緩滑落。“哦,還有,剛才我跟詹悅說的話?”黎昕卻似乎不打算停下來:“每一句都是發(fā)自肺腑?!?/br>“我一點也不喜歡你。”“你就是一個備胎?!?/br>“別忘了,你是貧民窟里出來的,我怎么會和你這樣的人動感情?……”他太了解陳敢了,他知道陳敢的死xue在哪里。這不是他的本意,也不是他的原話,可是他無法承受陳敢?guī)淼膫?,所以即使口不對心,即使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像在自己心上剜下一塊rou那樣鮮血淋漓,他也不要停下——他寧愿兩敗俱傷。“我們分手了。”黎昕下了最后通牒:“從我家滾出去?!?/br>第三十二章黎昕在兩天后被顧正宜送進了醫(yī)院,急診。那天顧正宜實在找不到人,徑直去了建二胡同,卻被陳敢一句“我們分手了”噎得說不出話來。“他這兩天人怎么樣你也不擔心?”顧正宜站在陳敢家門口破口大罵:“你還是個人嗎你?”陳敢不為自己做任何辯解,只告訴他黎昕家的備用鑰匙放在門口的消防柜底下,然后一臉漠然地關上了門。顧正宜連忙驅車趕去,一進門發(fā)現黎昕躺在床上,渾身guntang,燒得不省人事。折騰了一晚上,天快亮之前黎昕才醒來。顧正宜從一旁的陪床上蹦起,跑到病床前,關切而焦急地問:“怎么樣?好點了嗎?你跟陳敢怎么回事?”黎昕不回答,他看了看顧正宜,眼神空洞。顧正宜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正好醫(yī)院里有精神門診,顧正宜帶著黎昕去做了檢查。巧合的是,值班醫(yī)生和他在國內一個心理咨詢研討會上見過,有些交情,當下便事無巨細地給黎昕做了一系列MRI及腦電圖檢查。“黎昕,黎昕?!鳖櫿硕紫律恚诶桕扛拜p聲細語地喚:“跟我說句話?!?/br>黎昕卻只是沉默,安靜地坐在輪椅上,任由醫(yī)護人員擺弄他。蒼白,木然,就像個沒有靈魂的陶瓷娃娃。陳敢坐在黎昕的辦公室里發(fā)呆。孫經理在辦公室外訓人,句句指桑罵槐。陳敢聽得清清楚楚,不愿理會。手機在辦公室里驟然響起,陳敢看著來電顯示上的顧正宜三個字,一直盯著,直到最后一秒才接起來。“你們到底怎么了?”顧正宜在電話那端聽起來十分焦急:“他現在在醫(yī)院里?!?/br>陳敢的心還是不可避免的一震:“醫(yī)院?”“說來話長。你聽著,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到底怎么了,但是如果問題根源是因為他說過的話或做過的事,我必須告訴你的是,那不是他?!鳖櫿苏Z重心長:“你明白嗎?那是躁郁癥在說話,不是黎昕。”“所以他……確診了?”陳敢問。“他現在不吃飯,不睡覺,我也沒辦法讓他開口說話,再這樣下去他的身體會受不了,我讓人給他開了藥——”顧正宜說:“他肯定不希望弄成這樣的。明天下午車廠有聚會,我會帶他去。”后面那一句最重要的話顧正宜卻沒說,他不愿替黎昕祈求愛情,黎昕想必也不愿意。如果陳敢來,那么他或許能夠承擔。如果他沒有來,那不是任何人的錯,只是他也不是對的人罷了。車廠的聚會下午四點就開始,黎昕和顧正宜一直等到十點。“他不會來了?!崩桕靠吭陬櫿四禽vA5旁邊,手指撫過副駕駛座上的骷髏:“這個骷髏真可愛,以前從來沒覺得有這么可愛?!?/br>顧正宜沒記錯的話,這是這幾天來黎昕說的第一句話。“他會來的?!鳖櫿苏f。黎昕又不說話了,低頭擺弄著骷髏,摘了自己手上戴的手繩框在了骷髏的脖頸上。顧正宜去給黎昕加酒,回來的時候看到黎昕身邊站著一個臉生的男人。三十來歲,像個放氣的氣球一般干癟,潮男打扮,兩只手滿滿的仿佛首飾展覽臺,他靠在黎昕身邊,笑得猥瑣極了。顧正宜厭惡地皺起眉頭,正要過去,卻又停住了腳步。他的對面,陳敢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來了,正直勾勾地盯著黎昕的方向。男人靠近的時候,黎昕覺得特別惡心。“離我遠點。”他抬手擋了一擋。男人似乎很喜歡黎昕沒精打采的樣子,“去旁邊坐會兒?”黎昕往后退了兩步準備離開,卻被男人一把抓?。骸皠e走啊。話還沒說完呢。”陳敢橫生殺進來,把男人拉著黎昕的手粗魯地拽了下來,往前一甩:“他說讓你離他遠點,聽得懂嗎?”黎昕吃驚地看向陳敢,寂靜如死水的眼神里忽然多了些不一樣的東西。“少管閑事啊,惹我,你知道我是誰嗎?”男人比陳敢矮了一個多頭,更不如他年輕精壯,他不敢硬碰硬,便越過陳敢要去碰黎昕。陳敢攔在中間,橫眉怒視,一拳砸上男人的鼻梁骨:“說了要你離他遠點!”“說著說著又打起來了,”顧正宜優(yōu)哉游哉地看著男人被陳敢修理得差不多了,才過去把圍觀的人疏散開,然后讓車廠的人把男人帶走了。“不好意思,希望沒給你添麻煩?!标惛艺f。顧正宜說:“就是一暴發(fā)戶,今天不知道被誰帶過來的,是挺欠揍?!?/br>陳敢甩了甩手,骨節(jié)處紅了一片,顧正宜看著傻傻站在陳敢身后的黎昕,連忙說:“瞧你這手,后面有個儲藏室放了點云南白藥什么的,黎昕你知道在哪,帶他去一下?!?/br>黎昕帶著陳敢去處理手上的紅腫,儲藏室里沒有人,陳敢將門順手帶上。光線昏黃,陳敢留意到不過才幾天,黎昕又憔悴了許多。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拂過黎昕的頭發(fā),黎昕卻偏了偏頭躲開。“對不起?!标惛艺f:“我應該聽你解釋?!?/br>黎昕將陳敢的手抓住,低頭往上擦藥,說:“可你沒有。”陳敢的手輕微抖了一下。“為什么要來?”黎昕問。“我不是一直這樣嗎?”陳敢笑著反問:“你是拿著胡蘿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