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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而我是一只兔子。你走到哪里,我就追到哪里。”黎昕抬頭看著陳敢,眼睛里閃著酒醉一般地霧氣。他看了很久,陳敢也看著他。他們越來越習慣用眼神代替語言交流,好比現(xiàn)在,黎昕不必為那天的口不擇言說道歉,陳敢也不必解釋他來的原因。“我困了。”黎昕說。陳敢將黎昕攬在懷里,讓他靠在自己的肩頭,說:“睡吧?!?/br>凌晨兩點多聚會才散,部分人轉場再戰(zhàn),顧正宜卻惦記著黎昕,推開了儲藏間的門。陳敢靠墻坐著,黎昕躺在他的大腿上睡覺。顧正宜嘆了口氣,盤腿在陳敢對面席地坐下。“其實我以為你不會來的。”顧正宜說:“如果你知道你要面對什么的話?!?/br>陳敢說:“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我應該來?!?/br>“他大概什么時候開始反常的,你能想起來嗎?”顧正宜問。陳敢仔細回想,最后卻搖搖頭:“想不起來,他一直就有些神經(jīng)質。但是等我意識到他真的出了問題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br>顧正宜明白,躁郁癥的發(fā)作對患者家屬來說,往往來得非常突然。他嘆了口氣:“我所見過的也不少,大多數(shù)人一生都要依賴藥物。哪怕病情穩(wěn)定以后,也很容易因為一些小事就輕易復發(fā)。這種病,最艱難的永遠是他們身邊最親近的人,每天要監(jiān)督他吃藥,觀察他的情緒,你可能需要照顧他一輩子?!鳖櫿苏f:“陳敢,這就是你要面對的。如果你覺得你辦不到,那你現(xiàn)在就走。不要等到他離不開你的那一天,那對他太殘忍了。”陳敢聽完,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了:”“你不相信我?!?/br>顧正宜點點頭:“是,我不相信你。你太年輕,家庭狀況也并不輕松?!?/br>陳敢的手輕柔地撫過黎昕的面頰,他低著頭,望著黎昕,卻在和顧正宜說話:“在一個沒有愛的家庭里長大的好處是,不會太貪心。只要有人給一點點好,一點點關切,我就不會再要求他多付出任何事了。因為對我來說,那一點點就已經(jīng)足夠。也許對黎昕來說,他的關心可能是對任何人的,但我就已經(jīng)愛他愛得無法自拔了,很可笑吧?”“他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好的?!鳖櫿艘荒樥J真。“我知道,但是如果我愛他比他愛我多,也沒關系。”陳敢繼續(xù)道。顧正宜想說,黎昕不是一個懂得表達的人,他不會表達愛,甚至為喜歡的人做了什么事,他都不會去邀功,他很傻,如果他真的喜歡一個人,他只會為那個人默默的付出,一個字都不會說。顧正宜看了看熟睡的黎昕,卻沒有說出口,而是問道:“你可以照顧他嗎?不僅是一天,一個月,一年,而是很久。”黎昕居然睡得很安穩(wěn),他在陳敢的大腿上翻了個身,發(fā)出一聲膩人的呻吟。陳敢的手握住他的,輕輕摩挲,好像只是這樣,他的傷就能夠瞬間痊愈了一般。“你大概也不清楚,我非常擅長照顧人?!标惛易猿暗匦α诵?,“所以,是的,我可以照顧他一輩子?!?/br>顧正宜才剛覺得松了一口氣,緊接著,又聽見陳敢說:“可是,這不是黎昕?!?/br>“我認識的黎昕,會連著十天堵在我家門口,只為了說服我去上大學;他在我最艱難的時候都沒有放棄我;他不喜歡談愛,可是他會為了我去嘗試;即使我劣跡斑斑,他也從來沒有覺得我是一個不好的人……”陳敢說到這里,戛然而止,沉默的黑暗里只能聽見他們?nèi)齻€人的呼吸聲。再開口的時候,陳敢已經(jīng)哽咽,“顧正宜,我可以保證我不會離開他。但是,請你把以前的那個黎昕,還給我?!?/br>顧正宜是心理醫(yī)生,他看得透人心,讀得懂表情,絕不被病人觸動是他的職業(yè)素養(yǎng)??墒撬谶@個狹小又陰暗的儲物間里和陳敢聊起這些的時候,他的眼圈紅了,鼻頭發(fā)酸,只想找個地方大喊兩聲發(fā)泄一下。顧正宜拍了拍陳敢的肩膀,“我會的?!彼f。第三十三章讓黎昕乖乖吃藥成了陳敢面臨的大問題,幾乎每次都會因為吃藥引發(fā)爭執(zhí)。“聽話,”陳敢拿著藥和水杯堵在黎昕跟前:“吃完去上班?!?/br>黎昕緊咬牙關,死也不吃。陳敢不依不饒:“顧正宜說擅自停藥是會進醫(yī)院的?!?/br>黎昕兀自搖頭,步步后退:“我不想吃?!?/br>陳敢已經(jīng)黔驢技窮,他繞到門口去找陳小學。“你讓黎昕把藥吃了,我就答應你一件事?!标惛倚÷暫完愋W打商量。“我?”陳小學半信半疑。“就是你那招,無敵狗狗眼,可憐兮兮的那種?”陳敢說:“對我沒用,但是對黎昕還是挺管用的?!?/br>陳小學接過藥,表情小大人似的嚴肅,他顯得胸有成竹:“行,交給我吧?!?/br>“搞定?!眱煞昼姾箨愋W從房間里出來,做了一個OK的手勢。陳敢這才長出一口氣,如釋重負。上班路上,黎昕將車窗搖下去抓風,陳敢不疾不徐打了轉向燈,提醒道:“小心旁邊的車。”黎昕聽話地收回,搖上車窗。他問:“你明天要去N大報道了吧?!?/br>陳敢說:“嗯?!?/br>“我還是在分公司繼續(xù)做事,A大應該是回不去了?!崩桕恳膊恢朗钦f給自己聽,還是說給陳敢聽。“發(fā)生任何事情,馬上打電話給我?!标惛艺f:“我下了課就來接你。”黎昕問:“你們課表呢?”陳敢讓黎昕在自己包里找,黎昕翻出來看了看:“這么多課啊?!銊e來接我了?!?/br>“你自己不能開車?!标惛艺f。“前兩天齊海跟我說他可以當司機,他沒跟你說?”黎昕將包放回后座,提議道:“我覺得還挺好的,正好也是你熟人,以后接送就讓他來吧?!?/br>陳敢正要說什么,卻被突如其來的電話打斷。接著車也進了公司地庫,這事兒便給忘了。開學那天,黎昕久違的顯出一些歡欣愉悅來。由于不能開車,所以他被陳敢勒令留在家里,他站在門口親了親陳敢的臉,說:“就是今天?!?/br>陳敢扶著黎昕的肩膀笑道:“就是今天,但今天和別的每一天都一樣?!愕认略趺慈ド习啵俊?/br>“齊海來接?!崩桕空f。陳敢心里有個數(shù)了,便急匆匆往學校趕去。早上第一節(jié)是理論力學,陳敢還是遲到了接近十分鐘。他從教室的后門悄悄溜進來,卻被助教逮了個正著。助教拿著花名冊走過來,問:“你叫什么名字?”“陳敢?!?/br>助教看了看名字,“——第一名?”“?。俊标惛乙活^霧水:“什么第一名?”“你是今年本院的第一名?!敝躺钌羁戳怂谎?,然后劃上了陳敢的名字:“這次不算你遲到,下不為例?!?/br>“謝謝。”陳敢說。不知道為什么,陳敢總覺得這個助教很熟悉,像在哪里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