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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理說,即便曹斯芳是被其他人跑來弄走的,那個角落總該有些痕跡,人會消失,難道那水晶罩子和滿地的狼藉也會憑空消失? 而門前的這一塊,卻明明和上回他們同來之時別無不同。照舊是漫屋子的咔咔作響聲,唐糖細聽卻可以分辨得出來,這間屋子的大部分機關皆已被她關閉。惟剩下門前的這一部分構造,是元宵前夜,被曹小姐于水晶罩中親手啟動的,如今依然轉動不歇。 唐糖照上回的辦法,逐一關閉了門四周的機關,屋子漸趨安靜。 她燃一支蠟燭,細照門前。門前的地板上蒙著厚厚一層灰,細尋痕跡,曾經(jīng)踏在其上的腳印不過兩雙,一雙大的,一雙小的。 這一切都未曾改變,說明在他們走后,直至今夜之前,根本無人到過此處。 唐糖蹲下細查,離門最近的灰層之上,另有兩道長長的劃痕,那也并非別人留下,卻是那個人……將她一手推離鬼宅的痕跡。 淚滴落在蠟燭上,發(fā)出“茲拉茲拉”的聲響,險些將燭火給澆熄了。 唐糖抹干淚,琢磨出去如何給趙思危一個交代,他要的人不見了,他不會以為她上次報告的都是胡話罷?正思量著,闃寂屋中,竟然傳來隱隱哭聲。 她凝神細辨,聲音自斜上方傳來,是曹斯芳的聲音! ** 確認宅子的底層絕無機關仍在運轉,唐糖循著樓梯緩緩而上。 二樓的狼藉景象與上回來時一模一樣,滿地擺得橫七豎八的尸體,那口鼎、以及鼎上懸的烏金劍,根本不曾發(fā)生一絲一毫的變化。哪里找得見曹斯芳的影子? 側耳再聽那時斷時續(xù)的嬌弱哭聲,居然是從閣樓上傳來的。然而閣樓的入口又何在? 唐糖立在二層廳中抬頭望,天花板上那一圈馬蹄形的裂紋猶在,卻絕無一處缺口可以供人上去。真不知那曹斯芳究竟是怎樣上去的。 走來走去仔細琢磨,整副天花板毫無破綻,除卻那一圈馬蹄形裂紋,儼然一塊巨大密實的板。 唐糖想到,這間鬼宅大約有一部分結構,在建造的時候也許設置成了類似移形換位般的功能,故而將這曹小姐換到上頭去了?,F(xiàn)在尚且不知這個換位機關,是不是鼎中木盒觸發(fā)的,又會不會再換回去。 有了這個初步的假象,唐糖驚嘆不已,她上回真是低估了這屋子的建造者。 不過再高明的機關,它留存下來的實際意義,也不過就是留給后世破解罷了。實在解不開,還可以想法繞道破開。 時候不等人,辦妥了這里的事情,她還得趕路西行呢。 唐糖決定照著上回入公主墓的笨法子,尋一處安全的邊緣處鑿出一個入口來。 今夜的裝備乃是齊王為她預備的,故而十分周全,還為她備了一條軟梯。這東西倒是派上了大用場,唐糖將它往屋角的天花上鉤好,身子攀上去,倒掛在軟梯上開鑿。 好在這樓板年份過久,許多地方早已脆化,鑿起來就像在鑿豆腐似的,并不費很多力氣。木屑撲簌簌掉下來,掉在眼睛里讓人很不舒服。 唐糖很快在屋角鑿開了一個稍大的洞,為了保證一會兒萬一要攜曹斯芳一同下來時,此處可供二人通過。 攀出洞口的時候唐糖簡直驚呆了,這根本不是什么閣樓,這分明就是屋子的天臺!屋外的天空眾星拱月,中間的大銀盤亮得晃眼,就好像伸手可摘。 唐糖伸出手去,真想要摘它下來,卻發(fā)現(xiàn)差了那么丁點,她往前跨了半步…… 忽然身后有只手使勁將她一拉……她身子往后一墜,仿佛直直落入了一個陷阱。 唐糖屁股跌得生疼,腦袋漸漸清醒過來。她猛然想起今夜不過只是初三,如何會有滿月?天花上那個窟窿黑洞洞的,一點風都沒有,怎么可能通向屋外。 她想起這一天水米未進,不讓趙思危喝水,竟也忘了問他要一餐飯吃。也不知剛剛是自己餓昏了,還是閣樓入口有什么厲害機關,竟能產(chǎn)生了那樣可怖的幻境。 睜眼環(huán)視,卻赫然發(fā)現(xiàn)身旁是一條由上掛下來的軟梯,她的身子原來是跌了回來,她方才是從那個洞口跌落,跌在了二樓的地板上。 屋子里黑洞洞的,唐糖腰際痛得緊,她看不清方才拉她的那個人,只揉著埋怨:“說了讓您別進來,您是千金貴體,這里又臟又險,聽我的出去等?!?/br> 那只手猶疑著箍上來,動作輕柔。 唐糖很惱火:“趙思危,我不就是往你脖子里留了道紀念么?欠你的我肯定會還,犯不著這個時候趁人之?!?/br> 那個聲音不溫不火,又有些著惱:“什么紀念?” 作者有話要說: 紀大人:摔!這綠的速度也太快了 糖糖:吃個冰棍敗敗火,這還沒有開始收拾你呢 紀大人:你都要被人金屋藏嬌了……咦你打算用什么工具來收拾我?我比較喜歡蠟燭…… ☆、苦rou計 這個聲音入耳,唐糖略微一怔, 也不顧痛, 蹭地便欲站起來,誰料腿一麻根本站不穩(wěn),她急往軟梯上抓, 更抓了一個空。 搖搖欲墜間, 還是他一臂往她腰間攬了一把, 這才免去再摔之苦。 二人貼得極靜, 心跳之聲可聞,唐糖連個謝字都懶得說,空氣一時間無比僵持。 “糖糖,方才我于下方喚你,你仿佛不曾聽見,拍著你也毫無動靜,身子全然木了。料想你是在這個入口上方,遇著了什么機關?” 唐糖依舊不語, 掙開他重欲去攀。 他發(fā)了狠, 將她死命抱緊,怒罵:“不要命了?” 唐糖卻冷得似冰:“這倒沒有。我不想活, 也不必選這個破地方,還得麻煩大人就近收尸,多不過意?!?/br> 他摟著懷中之人,難過得呼吸都阻滯:“故而只畫了片紙就這么走了,永從此訣, 各自天涯?” “酸不酸?不留畫,我難道去南院拜別那堆土?土堆里有什么?其實現(xiàn)在想想,留畫都是矯情的,也難為三爺能看懂。” 他啞著嗓子:“我會不懂么。” “了若指掌的蠢貨,騙起來是不是更得心應手些?” “糖糖,我一直想……” 上方哭聲又起,唐糖聽得著急,知道糾纏下去不是辦法,摸黑伸手捂住了他的唇,湊去他耳畔輕道:“求三爺暫且網(wǎng)開一面,我不管您怎么想的,這里真不是扯皮的地方。我還有活要干,您趕緊回去,小事回頭得空再聊罷?!?/br> 先放了軟話,將這礙事之人搪塞走了再說。 小事?他不動彈,軟玉在懷,抱得甚為舒坦。 “求三爺不要胡纏,曹斯芳上回說得清清楚楚,魏王派人去過孟州,他為什么派人去?這話明白落在您的耳朵里,上元夜您遇了那黑衣人,一路便摸去了我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