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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全數(shù)搶來,那一摞所謂涂鴉,皆是元宵那日他與刀刀同畫的小豬崽,如何會出現(xiàn)在書房? 他指著最末一張急問,“這是少奶奶畫的?” 阿步搖頭:“小的不知啊,不過小少爺他不用炭枝……” 那張紙上大片空白,唯角落里用炭枝畫了寥寥幾筆。 阿步嘀咕著:“咦,這算個什么畫,一片布……裂成了兩半,也不知少奶奶這是何意?” 裘寶旸亦在一旁琢磨:“這倒更像是糖糖和紀陶兩個才懂的那些鬼畫符。哥也能猜出一二,林步清你走眼了,這哪里是布,這分明是兩片破席子嘛。席子……糖糖想說什么呢,哥知道了,她要去尋那席公子!糖糖去西京了?” 阿步搖頭不服:“若這個席子,說的是一個人,那少奶奶便不用畫成兩片破席了。我猜……少奶奶這個,莫不是在說——割席……斷交?同誰?” 他萬分驚恐地望過去,二爺早已面色全黑。 作者有話要說: 大綱菌:男主,甜蜜了那么久,各部門準備,開虐了啊 紀二:大綱菌你有臉說!我想殺人,你有一天沒有虐過我么? ☆、搭救記 天上那鉤亮眉毛較之昨夜倒還胖些,看著很擔心它就這么當啷一記落下來。 月亮邊只停了很小的一坨云, 它像是走錯了地方。 小風掃過荒院, 只有枯葉拂擦地面時,極細微的聲響。 其實前些時日,唐糖給齊王稟告鬼宅情形之時, 齊王就曾同她提過請她幫忙營救曹斯芳的設想, 被唐糖一口拒了。 唐糖對那位在鬼宅被壓抑得幾乎失了心瘋的惡毒女子絕無半點好感, 一來她傷了紀二并且差點將他們置于死地;二來紀二臨行前也曾再三叮嚀, 無論齊王提出何等請托,萬萬要待他回京才作計較。 不過如今,唐糖哪還管他什么狗屁叮嚀,她已然全副裝備妥當,立在鬼宅之前揶揄趙思危:“曹小姐心中之人并非殿下,這個人……您可想好,當真要救?” 唐糖仍為此前沖動之事有些不過意,當時真是什么都不顧, 連腦筋都不會轉了, 一心想著報完仇便血濺當場,一了百了。 趙思危涼涼笑道:“本王總不能白頂了個魔頭的名聲, 卻容個背叛我的女人于別處逍遙?當然要親手將她弄出來,我才安心?!?/br> “殿下勿要嘴硬,我勸您一會兒不要親自入內(nèi),免得見了心痛。曹小姐的處境,斷不能用逍遙來形容。” “糖糖可是在吃醋?” 唐糖很是嫌惡:“殿下真是做大事的人, 這個當口還有心思玩笑。” “是誰取笑本王少年心事在先?本王不怕承認,那個時候,我是真的喜愛芳兒。” “……喲。” “不過今天讓你跑來冒險,專替我費大力氣救個半死不活的故人,哪怕只傷你一根手指頭,這筆買賣……也并不上算。我要芳兒出來,自然別有用處。” “殿下真是狠心,不過,倒也坦誠。” “本王對你自然要坦誠相待,總不能讓你在往一個溝里掉進兩次……哦,是三次?!?/br> 唐糖切齒:“您這算是在撒鹽,還是在報復我方才在府上的造次?” 趙思危沒有理會:“日子久了,什么傷口都會結痂。你還小,不明白沒有什么經(jīng)得住時間,當日滿心以為釀的是酒……時過境遷取出來,發(fā)現(xiàn)釀的原是一個笑話?!?/br> 唐糖想想自己釀的那個笑話,竟有些啞然失笑:“殿下原來喜歡賣老?!?/br> “本王好像也是頭回在小姑娘跟前賣老。糖糖,那個時候天高云淡,風朗氣清,花香水甜,本王還不是一個世人眼中惡貫滿盈的惡棍。只可惜……并不認得你?!?/br> 唐糖哪有心思聽他扯淡:“我要進去了,您遠遠候著,躲越遠越好。過會兒要么我?guī)Я四娜藦倪@所宅子里出來,要么您找人入內(nèi)替我收尸?!?/br> 趙思危不悅:“胡說些什么?” “算了,收不收尸倒無所謂,不過無論如何別忘記答應我的事情?!?/br> “本王必定命人剜下那兇犯之心,親自替你祭去孟州。” 唐糖嘆息:“祖父不要我追究,難道就怕我以卵擊石?殿下既然答應,可一定要做到,不然我做鬼……哦,殿下這樣的人,必定不信鬼。所以我也許又要白出工了是么?”說話就要往那氣窗處攀。 趙思危卻不依饒:“等等,本王曾幾何時讓你白出了工?” “上回入公主墓時殿下答應我的……” “所以呢,糖糖?你至今依然不明真相?” 真相……唐糖想起那個令人一想就恨得牙癢癢的混蛋,狠捶了一把墻。只怕是捶破了皮,拳頭上火辣辣地疼。 “無謂氣成這個樣子,本王癡長你十余歲,經(jīng)歷的事情也還算多。人生在世,為人誤解、欺騙、背叛、栽贓……” “您這算是在賣慘么……” 趙思危自顧自說下去:“本王慘到這個地步,哪里須得賣?就在方才,還為心儀的小姑娘差點以個微不足道的小利器奪去了性命,不也還從從容容立于此處,想著明日朝陽升起之時,該當怎樣活下去?” 這話半像是表白,半又像在鼓舞,糖糖聽得氣結:“你!” “本王等你出來?!?/br> 唐糖三兩下攀上墻,忽回頭道:“殿下,我得寸進尺,想再加一個條件?!?/br> “你說?!?/br> “我若出得來,殿下可否在酒泉那個地方,賜所小宅子供我安身?我……沒有家了。” 趙思危不解:“為什么偏偏是酒泉?” “以酒當泉的地方,大街上都是香的罷?” “就因為這個,要跑那么遠?” “呵呵,其實就因為那里是我所知道的離這兒最遠的地方。再往西往北,便是北疆了,聽說那一帶,您舅舅鎮(zhèn)遠將軍乃是地頭蛇,有頭號人物罩著,估計終歸好混些?!?/br> “好混什么,你也知道鄰近北疆,那里戰(zhàn)事常年不斷,吃口飯都不易?!?/br> “沒有地方餓得死手藝人?!?/br> “我答應你。于我又沒什么壞處,平白賺了個風流名聲,本王從此也算有了藏嬌的金屋。” 唐糖嗤笑:“有誰把金屋建在千里之外的?” “糖糖,我說真的。” 唐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您老是在記仇。” “本王當然記仇,欠的都得還。你好好想怎么還?!?/br> 唐糖再沒理他,嗤一聲,往那口氣窗稍探了探,倒掛身子,順著繩子輕輕滑下去。 ** 太奇怪了,曹小姐根本不在屋內(nèi)。 不但曹斯芳不在屋內(nèi),她所在的那個角落也完全換了個樣子。雖說依舊破敗不堪,但她所在的位置上,那一堆雜物又是從何而來?分明也是堆了經(jīng)年的樣子,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