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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要說寡人!寡人不慎被歹人挾持,以致流落民間。多虧觀卜尹善于占卜,及時找到寡人,才將寡人救了出來?!?/br>觀浮休點點頭,說:“就這么說。不過時間稍長,眾人可能會發(fā)覺你同從前不一樣了。我會告訴他們,我發(fā)現(xiàn)王的時候,王生了惡疾,正高熱不退,以至于神智有些不清。記住,到了郢都之后,裝得虛弱一些,明白么?”“明白!話說……我們要多久才能到郢都?”熊侶捂著不小心磕到的額角,小心翼翼問道。“至少是明日清晨?!?/br>“什么?!”熊侶震驚了,“那……路上能休息么?”觀浮休淡定道:“可以下車如廁。”熊侶生無可戀地靠在車窗上,窗外風(fēng)景飛逝?,F(xiàn)在剛過正午,離明日還有那么長??磥磉@小子是夜里也不打算休息的,到時候根本就不用裝虛弱,說不定整個人都虛脫了。觀浮休繼續(xù)道:“離見到宮里的人還有大半天時間,我會告訴你可能會見到的人?!?/br>熊侶虛弱地靠在窗邊,有種想嘔吐的感覺。窗外風(fēng)景很好,觀浮休挑的似乎是小路,一路上沒什么人煙,偶爾能看到幾個衣衫襤褸的流民。春秋時期,自然環(huán)境還未遭到破壞,樹木高大,草木豐茂。而他無心欣賞,只想著自己進(jìn)了宮,或許就再也出不來了。而等待他的,是他未知的事情。他握緊了脖子上的銀墜子,這是他從自己的世界帶過來的唯一的東西,是他來自未來的證據(jù)。在那個世界,他還有夢想,還有家人,他不能任人擺布,不能忘記自己,要想辦法回到原來的世界。車子顛簸至半夜,熊侶迷迷糊糊醒來,發(fā)覺身邊的觀浮休已經(jīng)不見了。他掀開簾子,發(fā)覺車夫換成了觀浮休,而影子不知所蹤。影子應(yīng)該是類似于影衛(wèi)之類的人物,在暗處保護(hù)主人,不輕易出現(xiàn)在無關(guān)人群的面前。影子消失,意味著郢都近了。他靜靜看著馬車前那一抹白色的身影。觀浮休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年罷了,比他小兩歲,還是個古代人,怎么能扛起這么多事情?他在這個年齡,只是個忙于學(xué)習(xí)的高中生,腦子單純得近乎發(fā)蠢,也不知觀浮休為何會如此冷靜,好像一切都了如指掌,勝券在握。馬車又顛簸一陣,突然毫無預(yù)兆地停了下來。熊侶覺得心跳加速,眼睛睜開,往邊上挪了挪,感覺危險在向他靠近。忽然,一支羽箭破空而來,從車窗射入,正巧插在他剛剛坐的位置上。熊侶猛地彈了起來,連忙捂住自己的嘴,防止自己發(fā)出聲音。下一刻觀浮休掀開簾子進(jìn)來,見熊侶并未受傷,拉著他的手躲到車下。果然,一轉(zhuǎn)眼的功夫,他便聽見耳邊有無數(shù)劃破空氣的聲音傳來,箭頭全都插在馬車上,甚至車輪旁。熊侶嚇得差點昏過去,一個出生于和平年代的人,哪里見過這陣仗?這種刺殺橋段,他只在電視里看過,萬萬沒想到,自己也能有如此傳奇的經(jīng)歷。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方才第一波箭雨來時,觀浮休就解開了繩子,馬兒已受驚奔逃。觀浮休捂住他的嘴,將他壓在身下,等這箭雨過去了兩輪,四周終于安靜下來。樹林中,隱隱有火光,過了一陣,十來個黑衣人手持弓矢舉著火把,向他們走來。熊侶只聽見觀浮休在他耳邊輕聲道:“趴著別動?!敝蟊憬o他身上蓋了一層毯子一樣的東西,然后從車底爬出。“你們是什么人,為何行刺楚國卜尹?難道眼里沒有王法嗎?”熊侶蜷曲在兩個巨大的車輪中間,這毯子又給了他一層保護(hù)色,此刻黑燈瞎火,只要不注意查看,黑衣人便難以發(fā)覺車底下還有一個人的存在。他朝毯子的縫隙往外看去,火光中,十幾個黑衣人的包圍之下,一襲白衣的觀浮休尤其扎眼。他看見觀浮休的左手臂膀位置有一絲血跡,恐怕是方才被流矢所傷。為首的黑衣人凝視觀浮休一陣,有些意外。“卜尹?王呢,將他交出來,饒你不死!”“呵,好大的膽子!看來你們并非要行刺我這個小小卜尹,而是想行刺楚王。究竟是誰給了你們這份膽量?”“少廢話!”那男子將劍指向觀浮休,劍尖離他修長的脖頸不到一寸。“快將王交出來!”說話的同時,這男子示意身后幾個黑衣人,走近馬車進(jìn)行搜查。觀浮休臨危不懼,面上并沒有什么變化。他哂笑道:“你憑什么認(rèn)為王在我這里?試想,我一個小小卜尹何德何能護(hù)得大王周全?我知你或許得了王的消息,不過你該明白兵不厭詐的道理,為了保護(hù)王的周全,有時會放出一些假消息,而你們……早已入了他人的圈套。”見幾個黑衣人前來搜查,熊侶嚇出一身冷汗,動也不敢輕易挪動半步,就是呼吸也放緩了節(jié)奏,只希望這些人不要發(fā)現(xiàn)他,否則他小命難保。然而那些人只看了馬車內(nèi)部,便說:“沒有?!毙軅H微微放下心來,心里默默罵了聲傻逼,結(jié)果其中一個黑衣人俯下身來,差些與他對視。熊侶閉上眼睛,差點昏了過去。然而奇怪的是,那人查探之后,站起身來,說:“沒有人?!?/br>熊侶松了口氣,想起觀浮休會巫術(shù)這回事兒,心想說不準(zhǔn)他是在毯子上施了什么法術(shù),才讓人看不到他。厲害啊,之后去了楚王宮,得想辦法跟他學(xué)點東西,說不準(zhǔn)他就能自己找到回去的路了。聽完屬下的回話,黑衣人首領(lǐng)表情有些難看,將劍挪近了一些,幾乎要劃上觀浮休纖細(xì)的脖子。熊侶在車底下顫顫巍巍看著,心想這小子不是會巫術(shù)么?怎么不使兩招厲害的,趕緊把這些人干掉啊!“說!你還知道些什么?”觀浮休的嘴角微微上翹,說:“你要死了?!?/br>黑衣人怒道:“黃毛小兒口出狂言!”觀浮休質(zhì)問道:“你是若敖氏的人?還是……晉國jian細(xì)?”“你以為我會說?”觀浮休朝上望去,唇邊的笑意慢慢擴(kuò)大:“無妨,我會帶一個活口回去,慢慢拷問?!?/br>話音剛落,樹林里便傳來無數(shù)振翅之聲,突然間無數(shù)黑點鋪天蓋黑壓壓向他們襲來。黑衣人們驚叫:“蝙蝠,是蝙蝠!”兇猛的蝙蝠壓了下來,惡狠狠地撕咬著那群黑衣人,而其中一個黑衣人突然倒戈相向,一劍殺死了為首的黑衣男子,倒戈之人,正是影子。那名男子睜大了雙眼,看著刀刃從自己胸口抽出,熱血灑了遍地。觀浮休微笑的臉龐印在他的瞳孔里,他道:“我的話你為何不信?你要死了?!?/br>熊侶躺在車底,看著眼前如地獄般恐怖的景象,眼睛都忘了要眨。這比剛剛他性命受到威脅更加可怕。漫天的紅眼蝙蝠撕咬著那群黑衣人,將他們咬得血rou模糊。觀浮休站在中央,有幾滴血落在他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