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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上,他輕輕拂去,并不在意,臉上帶著快意的微笑。在這場殺戮中,他仿佛死神一般,早已將生死簿握在手上,想取誰的性命,不過是一瞬間的意念。熊侶手抱緊了膝蓋,身體微微發(fā)抖。這個少年有著超越年齡的心智和謀略,且出手狠厲,實在是太可怕了。☆、【第007回】回營殺戮過后,尸首遍地。影子從地上拖了一個血rou模糊的人起來,他還有一口氣在。觀浮休輕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橫陳尸首,面無表情道:“影子,你先帶他走,交給該交的人,飛鴿通知宮里的人來接我跟王,車壞了。”“是?!?/br>他輕輕擦去臉上的血跡,走到馬車跟前,車上已經(jīng)被扎滿了羽箭,他蹲下身,道:“王,已經(jīng)安全了,出來罷?!?/br>熊侶對上觀浮休的眼,顫抖著伸出手,觀浮休將他拉了出來。草地上尸首遍地血流成河,空氣中漂浮著令人窒息的味道。熊侶哪里見過這種血腥場面,差點就吐了。觀浮休捂住他的雙眼,說:“王,臣讓你受驚了。不過大王要記住,這種場面,恐怕今后還會見到,臣希望你不要嚇得手腳麻痹?!?/br>熊侶木然點了點頭,直到走出很遠,才大口喘氣。“我們?nèi)ツ睦铮坎粫^續(xù)步行,走到營地吧?”觀浮休道:“不會,前面有個山洞,我們暫且進去避一避。還有兩個多時辰便天亮了?!?/br>聽了觀浮休的話,熊侶松了一口氣,終于不用再繼續(xù)趕路了。他累了,好想趕緊洗個澡睡覺。洗澡可能指望不上,只要有個地方能歇歇腳就夠了。步行約莫二十來分鐘,跨過一條小溪,又走了十來分鐘,終于到了觀浮休說的山洞。這山洞掩映在幾棵灌木后面,極為隱秘,也不知他是如何發(fā)現(xiàn)的。觀浮休進了山洞,便將火生了起來,整個山洞充滿了淡淡的黃色光暈。熊侶朝四周看去,這個山洞不大不小,容兩個人綽綽有余,山洞內(nèi)有稻草和氈子,似乎早有人來過。熊侶見觀浮休熟練地將稻草和氈子理好,問道:“你從前來過?”觀浮休點點頭。熊侶鬼使神差問道:“跟他?楚王?”觀浮休有些詫異地看著他,說:“是,早幾年他還是太子的時候來過,好幾年前的事了?!?/br>觀浮休沉默著理好了睡覺的地方,說:“王,你去睡吧,我來守夜。”熊侶見他的手臂好像還在滲血,道:“你受傷了,不用包扎么?”觀浮休看了一眼手臂,滿不在乎道:“小傷罷了,無事。”“那個……謝謝你。”熊侶不好意思道。“嗯?”“你受傷……都是因為要保護我的緣故,謝謝你……”觀浮休凝視熊侶半晌,道:“你不用感激我,我是為了我自己?!?/br>“不介意的話……你將火滅了,過來一起睡吧。這里應(yīng)該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你也說……再幾個時辰天就亮了,會有人來接我們。”觀浮休滅了火,靠在石壁上,說:“你先睡,我兩刻鐘后再睡。”熊侶躺在氈子上,氈子雖然舊了,但很軟,躺著還算舒服。在漆黑的山洞中,他試著看清靠在石壁上的觀浮休。明明已經(jīng)很累了吧,趕了一天的路,剛剛又殺了那么多人,還受了傷,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年罷了,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如果是他,連拿起武器搏斗都未必敢,更別說殺人了。熊侶亂哄哄想了一通,眼皮很沉重,終究睡了過去。一覺醒來,有光從葉子的縫隙灑入山洞。熊侶伸伸懶腰站了起來,眼睛適應(yīng)了山洞里的昏暗光線,卻發(fā)覺靠在石壁上睡的觀浮休躺在了地上。“叫你過來睡的嘛,逞什么強啊,睡地上會著涼的?!毙軅H過去將他扶了起來,卻發(fā)覺觀浮休面色酡紅,雙眸緊閉。熊侶撫上他的額頭,驚道:“壞了,發(fā)燒了!”“唉,讓你包扎傷口你不包扎,睡覺也不在墊子上睡,看看,生病了吧?”熊侶嘴里絮絮叨叨說著話,連忙將觀浮休往氈子上拖,給他蓋好后,在山洞里急得團團轉(zhuǎn)。沒有觀浮休,他真不知該怎么辦。雖說這觀浮休挺嚇人,但畢竟是他的救命稻草,這會兒他怎么說也得想個法子讓他好起來。他遲疑著拉開觀浮休的衣袖,傷口雖然不深,但也有個十來厘米長,血跟衣裳都黏在一塊了。這小子可真倔,受不了就說一聲嘛。他想起昨天夜里跨過的小溪,附近是有水的,他可以弄一些過來。他們兩都需要水,尤其是觀浮休。熊侶沿著灌木葉的縫隙往外觀察一陣,見沒有任何人經(jīng)過,便撥開灌木,往外走去。他尋了半天,終于找到一種闊葉植物,摘了葉子做成碗狀,去溪邊取水?;厝サ穆飞?,還意外地發(fā)現(xiàn)幾株仙鶴草。多虧了學中醫(yī)的爺爺,他認識幾樣常見草藥。這仙鶴草是止血消炎用的,觀浮休正好用得上。他興致勃勃取水回去,撥開灌木叢回到山洞。此時觀浮休已經(jīng)醒了,睜大眼睛警覺地盯著山洞外。熊侶連忙道:“別慌別慌,是我,我給你取水去了。渴了吧?趕緊喝點水。你發(fā)燒了,先歇會兒吧,我來看著,不會有事?!?/br>觀浮休喝了水,不放心地問:“沒有人嗎?”“我沒走遠,只在溪邊而已。路上連只動物都沒有,只看到幾條小魚?!彼麑⒃谙呎礉竦囊聨Х笤谟^浮休的額頭上,“先降降溫吧,發(fā)燒是傷口發(fā)炎引起的,我在外邊找到了這個!”他將仙鶴草從懷里拿了出來,觀浮休伸出手去碰了碰,迷迷糊糊道:“你……認識草藥?”熊侶撓撓腦袋:“認的不多,恰巧認得這個,算你運氣好。”他將草藥嚼碎了,敷在觀浮休的傷口上。觀浮休燒得懨懨的,沒說什么話,只躺著休息。熊侶覺得滿口的草藥苦得緊,說:“我出去再弄點水回來。”便扒開灌木走了出去。路上他四處搜尋著,期待能找點野果吃頓早飯。在溪邊漱了口,用葉子裝了水,便往回走。遠處來了幾個小黑點,他卻渾然不覺。現(xiàn)在的時節(jié)應(yīng)該是八*九月,山里或許會有成熟的野果。他一路張望,摘了好幾個果子,也不知能不能吃,統(tǒng)統(tǒng)揣在兜里。他覺得觀浮休應(yīng)該知道哪些能吃,拿回去問問他便是了。他笑盈盈地轉(zhuǎn)過身,卻發(fā)覺四五個身著盔甲之人正站在他不遠處。他嚇了一跳,手里捧著的水撒了一地。然而那幾位似乎比他更驚嚇,嚇得全跪在了地上。“大王,是大王!”“大王,恕臣救駕來遲!”“大王,你這些日子是去了哪里了?”“大王……”熊侶往遠處看去,還有好些穿鎧甲的,站在遠處,焦急地看向這邊。這些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