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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是你爸爸mama的一些小東西,以前一直忘了給你,我這不是要走了……”“你放門口吧,我自己拿?!?/br>秦司德的臉僵住了:“凡凡,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但是我答應(yīng)過安和,一定要親手交到你手里,而且,我也想見見你,看看你過得好不好……”他的聲音到最后已經(jīng)帶上了無法掩飾的悲戚,仿佛還是十多年前讓他騎在背上騎馬的秦叔叔。有些片段從早已模糊的記憶中跳出來,讓安凡蹙緊了眉。那時候安和整個人活得十分混沌,對他也是不怎么上心的,他第一次去學(xué)校的時候就是秦司德送他去的,他那時候才四歲,第一次進幼兒園,抱著秦司德哭得臉都紅了死活不撒手,秦司德就在那里陪了他一上午,搭了很高的玩具房子。他七歲上一年級,秦司德去給他開家長會,那一年他得的小紅花最多,被老師特地表揚了?;厝サ穆飞锨厮镜聽恐氖郑寐愤^一個賣氫氣球的,給他買了一個小狗的拴在了他背的書包上,他把安凡抱起來,說別讓氣球把凡凡帶跑了。肚子里的寶寶感受到他的情緒,翻了個身,也讓安凡回了神。“我不想見你,你把東西放下就可以?!?/br>秦司德的眼淚流了下來,聲音沙啞帶著年歲的滄桑:“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后悔了的。如果你非不見我,安和的東西我也沒辦法給你,我辜負了他曾經(jīng)的一個囑托,這個不能再辜負了?!?/br>他說完真的轉(zhuǎn)身就走,安凡有些急了,他沒有一件屬于安和的東西,就連當(dāng)初安和給他收拾的小書包也隨著多次搬家早找不到了。“等等?!?/br>安凡咬著唇打開了門,秦司德回過頭,門里門外的人經(jīng)過幾百個日夜重新碰面,往事叮當(dāng)作響。第22章意外生產(chǎn)安凡只打開了一半門,身子掩映在門的陰影里,沖秦司德伸手:“把東西給我?!?/br>秦司德看見他卻把盒子收了回去,強硬地擠進來,臉上帶著驚喜:“凡凡,我終于見到你了!”安凡被他一撞,身體磕在墻上,他的手護住了肚子,幸虧撞得不是很嚴(yán)重,秦司德的視線卻循著他的動作移到了他的腹部。鐵質(zhì)的盒子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發(fā)出的巨響讓安凡的心臟跟著猛然一顫,難受得厲害。“你、你竟然懷了孩子!”安凡感到有些難堪,他不好彎下腰撿起來盒子,想先讓秦司德離開:“你可以走了?!?/br>一雙手鉗住他的肩,把他猛地摁在墻上,秦司德逼近安凡的臉,一雙眼里布滿了紅血絲,聲音發(fā)著顫:“我?guī)阕?!咱們?nèi)グ押⒆哟虻簦 ?/br>安凡皺眉,掰他捏著自己肩的手:“你放開我!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門還沒有鎖上,秦司德不理他的反抗,直接拽住安凡往外扯。他的動作極為粗暴,安凡掙扎著掙脫他的手。他粗喘著氣,往后退了兩步,手緊緊護在肚子上,警惕地盯著秦司德:“你想做什么?”秦司德見他那畏懼疏遠的樣子,反手把門關(guān)上,放輕了聲音誘哄,但口氣里壓抑不住透出憤怒:“你別害怕,我在樓下守了好幾天了,今天看到那個人出門了,現(xiàn)在你跟我走,他不會發(fā)現(xiàn)的?!?/br>“咱們把孩子打掉,然后一塊去S市,我不再賭了,好好過日子……”安凡退到墻邊,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會跟你走的,這孩子是我愿意的?!?/br>秦司德的手抽搐了一下:“你別撒謊了,任清寧生孩子死的,我知道你多害怕這個?!?/br>他的聲音大起來,手往上揮舞,整個人透出癲狂的神態(tài):“肯定是他逼你的?!?/br>安凡看他的模樣覺得十分好笑,惺惺作態(tài)像一出鬧劇:“你現(xiàn)在做這副樣子是干什么?當(dāng)初明明是你把我賣了!”忘不掉的,也原諒不了的。安凡悲哀地意識到這一點。秦司德似乎被他這一句刺激到了,眼睛赤紅:“是!是我把你賣了!但我這些年過得生不如死,每天晚上都害怕在夢里看到安和還有任清寧,兩年多我一個好覺都沒睡過!”他的手神經(jīng)質(zhì)地抓自己頭發(fā),一縷發(fā)絲被他扯下來,他卻仿佛不知道疼:“你看!這樣還不夠嗎?”安凡不想再和他扯皮,看著有些失去理智的秦司德,他有不好的預(yù)感,捂著肚子的手要陷入皮rou里去。他的手終于摸到了離得最近的臥室的門把手,秦司德卻也注意到了他的動作,猛地撲上來,臥室門正好被安凡打開,他一個措手不及被秦司德重重地壓在地上。肚子里炸開劇烈的疼痛,安凡的臉?biāo)查g變得慘白,耳邊秦司德的怒吼和抓他的動作都變得不真實,他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他的孩子……扔在床上的手機一直在響,兩個人卻誰都沒注意。秦司德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安凡蜷起身子捧著腹部的姿勢,心里升起變態(tài)的快意。血從他的身體里源源不斷地流出來,安凡的眼前一陣發(fā)黑,疼痛從腹部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只知道死死地護著肚子。求你,活下去……重重的力道踢在手上,又波及到手下的肚子,秦司德仿佛瘋了,見血只讓他更加興奮,開始一腳一腳用力地踢在安凡的身上,鞋與皮膚用力碰撞發(fā)出的悶響和不間斷的手機鈴聲雜在一起,嘈雜得宛如地獄。“我?guī)湍惆堰@孽障打掉,打掉就沒事了……”求你,活下去……他才七個月的孩子,他曾經(jīng)連一點點愛都吝嗇給予的孩子,盛銘那么期待的孩子……安凡已經(jīng)感覺不到痛了,最開始在他的肚子里翻滾掙扎的孩子這會兒也沒了動靜,他能感覺到下身血液的流動,冰涼涼的,和多年前的感覺一樣。秦司德看安凡的手漸漸松開,似乎失去了力氣一般垂在側(cè)邊,也止了動作。他拉起安凡的肩部的衣服,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好了,咱們走吧?!?/br>盛銘闖進家門的時候,撞見的就是秦司德拖著安凡往門外走的一幕。地上的血從臥室一直蔓延到客廳,拖拉出一道刺眼的痕跡。他從來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力和印象力有那么好,只一瞬,安凡蒼白的臉色、緊閉的雙眼、額角的冷汗、沾到的血跡,還有渾身彌漫的衰頹之氣就全部進了他的眼睛,砸進心里。他猛地把秦司德?lián)サ揭贿?,腿砸到他的腹部,拳頭狠狠地砸下去,是當(dāng)場就要砸死他的架勢。宋立和江塘跟在他身后沖進房間,宋立當(dāng)即臉就白了,沖到安凡身邊摸他的鼻息,顫抖著嗓子喊江塘過來給他搭把手,把安凡抱到產(chǎn)室里去。盛銘的拳頭因為揍得太用力,已經(jīng)破皮見了血,秦司德口鼻皆是血,躺在墻邊看不出死活,這一切不過幾秒之間。